“婆母,息怒。容我把話先說完。”洛雲初以前會考慮家醜不能外揚。


    她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把歹毒的心思伸到她孩子身上。


    秦老夫人沉著一張臉,手緊緊握在扶手上。


    抿緊唇。


    “今日盛京有頭有臉的人都來給我祝賀,你卻在今日讓我見了紅,你就是這麽孝順我的?”秦老夫人也不傻,跪在地上血肉模糊。


    頂著一頭血的男子。


    她內心覺得這事定是跟她有關係。


    這一年裏。


    洛雲初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賊人是荷花村人,今早鬼鬼祟祟出現在東兒房裏。東兒在看書,他,卻拿著一根大木棍出現在東兒房裏。”洛雲初氣得難受,越說越激動。


    她不敢想象,倘若她沒有提前在東兒身邊準備了人。


    若是被賊人得手。


    那豈不是跟言兒說的一樣。


    她的東兒成了一個傻子。


    大聲嗬斥著跪在地上的花狗:“說。”


    花狗這一生作的惡多,本身就是一條爛命,也是一個惡人。


    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的聲音震懾住。


    “小的收了貴府一個頭發發白,臉右側長了一個痣還有毛,歲數大概是六十歲,說了一口方言。


    他給我五百兩,用棍子將大公子敲傻, 再扔進池塘裏偽造成被溺水的樣子。”花狗此生做的惡事多,以前沒有被抓住。


    他還存了僥幸的心理。


    現在被抓住。


    剛剛那位夫人說過,隻要他從實招來,便會安頓好他家裏的老母親。


    “我有一手藝,我的棍子敲在哪裏那人便會成一個傻子。”花狗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便將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畜生,你怎麽敢。”秦文宣一聽到有人將主意打在,他一直看好的長子身上,抬起腳便踹在那人身上。


    將他踹倒在地上。


    “大公子秦遠東被太學書院的老師說過,他的文章頗有狀元之才。”眾人沒有想到來忠勇侯賀喜。


    竟還能聽到這種肮髒不入流的事。


    “究竟是誰這麽的歹毒。”


    “我也看不出來,忠勇侯府後院隻有一妻兩妾室,那兩妾室還隻是各生了一個庶女。”


    “那會是出於什麽原因被人謀害?”


    “太惡毒了,將一個聰明的人打成傻子,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將府上臉上有痣的人都帶上來,讓他好好認認,究竟是誰收買了他。”洛雲初言語鏗鏘有力說道。


    她知道自己今天不把事情往大的挑。


    她幾個孩子別想在這忠勇侯健康的長大。


    她如何不知道秦老夫人話中的意思,拿孝字壓人。


    秦文宣站在一旁,看著身邊的洛雲初,言語有力,臉上情緒渲染,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夫人,府上有這特征的人都帶上來。”


    花狗一眼便認出站在最邊邊的老頭,站姿微駝,用手指著他:“是他,就是他給我銀子。”


    臉上有痣的老頭看著後背渾身是血的花狗,四周圍全是整個盛京有頭有臉的貴婦。


    老爺的盛怒。


    被這陣仗嚇得雙腿發軟,眼睛瞥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從她眼神看到一絲狠意。


    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胡言亂語。 ”


    “夫人,就這老頭給我銀子。還特地交代不能將你家大公子敲死,往傻的敲,下死手。”花狗知道這大宅院裏的人,臉皮如城牆厚。


    不會承認。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這塊布是他給我銀子時包,上麵還有你們府上的印記。”


    “老許你若如實招來,便給你免了這皮肉之苦。”秦文宣沒想到他的後宅竟會有這等肮髒事,心中一陣陣發麻。


    徐麽麽一腳踹在老許身上。


    倒在地上。


    “老奴這就說。”


    “是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指使我這麽做。”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老夫人,竟敢對嫡長孫下手,這是什麽人?”


    “秦老夫人心思竟如此惡毒,連嫡長孫都不放過。”


    “你們怕是不知道,現在的忠勇侯可不是秦老夫人的親生兒子,是從小娘那過繼過來,養在她名下。”


    “原來如此,不是親生的,難怪敢做這惡毒的事情。”


    秦文宣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秦老夫人握著身邊劉老嬤嬤的手,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暗罵著這幾個廢物。


    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麵對著眾人的謾罵。


    她百口難辯,隻能假裝暈倒。


    月桂抱著秦舒言。


    秦舒言真的好恨自己如今一副小胳膊,小腿的模樣。


    什麽事都做不了。


    話也說不了,隻會說單字,一個一字的蹦出來。


    還得是費了老大的勁。


    “娘親,趁老夫人暈倒了,逼渣爹拿出一個態度出來。”秦舒言看出了漂亮娘親的猶豫。


    心知,對這種惡人 。


    不能心軟。


    心一軟,便是萬劫不複。


    葉蓮如今還隻是住在外麵,便已經將手伸了這麽長。


    可見。


    葉蓮心思有多麽的惡毒。


    洛雲初穩住了心神,心裏有些苦笑,她一個當娘的人。


    竟然還要女兒替她操心。


    還不如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女兒。


    “秦文宣,遠東是你兒子。今日的事你也看見了? 老夫人竟敢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對我兒,若你今日不妥善處理,那我便將這些事鬧到金鑾殿上,稟聖上。”洛雲初如今才看清忠勇侯府是什麽樣的嘴臉。


    自己又是嫁了個什麽東西。


    可是現在的她什麽都不能做。


    隻能自保。


    孩子還小,而她羽翼不夠豐。


    秦文宣一想到這事要鬧到金鑾殿上,有可能會罷爵位。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咬了咬牙。


    “來人,老夫人身子不適,移居到江南院子休養生息。”秦文宣咬咬牙說道 。


    秦遠東是侯府的未來,是讀書的料。


    秦老夫人竟然將惡毒的手段伸到嫡長孫手裏,觸碰了他的逆鱗。


    假裝暈倒的秦夫人聽見這話,氣得身子在顫抖。


    從忠勇侯府走出去,想要再迴來的話。


    就難如登天。


    她這次,事沒做成,倒惹一身屎。


    臭。


    此事。


    告一段落。


    洛雲初一心守著幾個孩子過日子,日子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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