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言被暗香逗笑。


    國公府白老爺是一個好麵子的人。


    白世昭在外麵給他惹這麽大的一件這麽令他丟臉的事情。


    他定覺得臉上無光。


    徐媽媽像一個無底洞的滾刀肉,一沾上就別想著脫身。


    非得在白家扒拉一層皮下來。


    “對了,姑娘,上次你給我那五萬兩銀子的事,我可來信了。說是把事情辦成了,劉狗子現如今已經上鉤了,我哥問什麽時候開始收網。”暗音壓低聲音湊近秦舒言耳邊匯報著。


    “確定劉狗子上道了?”秦舒言抓著一把魅草放在鼻間聞了聞。


    “我哥找了一個外邊的朋友,給了百八十銀子他買好的衣服充門頭。出手又闊綽,這幾天天請劉狗子下館子吃飯,劉狗子一聽說有銀子賺。


    現如今已經將劉家的壓箱底搬出來,說是要跟著那人一起發大財。”


    “叫你哥別替我省銀子,該花的就花。”反正這銀子是從秦纖纖手裏摳下來。


    “姑娘,奴婢曉得了。劉狗子最開始拿了點迴報,嚐到甜頭了。現在將劉家的房屋抵押的銀子都拿出來,還去錯了高利的分子錢。”


    “幹得漂亮。”


    秦舒言沒想到暗香哥哥還挺能幹的,她隻透露她的目的。


    暗香哥哥不動聲色把事情幹得那麽完美。


    的確是一個人才。


    “等過幾天利息越滾越大,就開始可以收網了。”


    “是,姑娘,我這就去通知我哥。”


    “嗯,去吧。”


    秦舒言搗鼓她手中的藥粉,調配著魅草的用量。


    太子覺得很神奇。


    他跳到桌子上。


    她將寬大的衣袖卷起來,露出潔白的玉藕,粉粉嫩嫩。


    今日她穿了一件修身的衣服,腰肢上被繡著祥雲的腰帶束的緊緊,勾勒出她完美的細腰。


    襯得胸脯鼓鼓的。


    汗珠從她臉頰流到雪白的鎖骨上,一路流到飽滿的地方。


    師傅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環繞著:“祈安,若是你的心不定了,那就順從你心走下去。”


    太子將視線移開。


    腦海中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灰色布條蒙著她的眼睛,挺翹的鼻梁下是她紅潤的嘴唇。


    她低吟的聲音一直迴蕩在他的耳邊:“太子,我難受,幫幫我。”


    在他低下頭時。


    口中的滋味,甘甜如清泉般香甜。


    一直到她柔軟的不再出現紅色血管,他舍不得離開。


    太子記得昨夜他不經意看見鏡中自己的眼尾,原本平靜無波瀾的眼尾,此時鏡中的眼神在她的蠱惑下。


    不經意染上迤邐。


    他低語著:“遵循著自己的內心往前走。”


    太子靠近窗前,看見楓葉變紅落下來的場景,落葉歸根,走屬於自己的道。


    多福閣門外站著一個與秦舒言有幾分相的婦人站在那裏。


    秦母來來迴迴走動著。


    被暗香看見了。


    攔下衣著華貴的婦人。


    “喲,您不就是太子妃的親娘嗎?怎麽有空來咱多福閣這塊窮酸地方,不怕弄髒了你身上的華服嗎?”暗香拿著手中的掃把她身邊用力的掃起灰塵。


    “你這丫鬟也太沒有禮貌,竟敢這麽對我,你家主子就是這麽教你的。”秦母一大早被人拿著掃把往身上招唿著。


    內心裏氣得很。


    “我家主子命苦,這有媽的命,比沒媽的命還慘。”暗香自上次看到她家主子在秦母那受氣,還有秦母腦子有點不大清醒的人。


    見一次想趕一次。


    秦母有一種被人內涵的感覺。


    莫名被人當麵詛咒,心裏還真的很不得勁。


    這事怪她。


    自那日從太子府迴到永寧侯府。


    她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看見那個將她女兒調包的奶媽,正是她一直疼愛多年秦纖纖的親生母親李氏。


    李氏是有預謀將她女兒調包。


    夢中的李氏一臉得意的對著坐在高位的秦纖纖說:“若不是我當年想出替換身份的計策?你以為你能自幼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能站在最高的位置,享受著潑天的榮華富貴?”


    秦纖纖背地裏不喊著李氏為母親。


    秦纖纖早就知道她本來不是永寧侯府的千金小姐,為了榮華富貴,她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最可恨的是李氏竟然還虐待她的孩子。


    豬草沒有割完不能吃飯,天沒亮就逼著她女兒去做苦力活。


    夢中的一切就像真實一樣刻錄在她腦海裏。


    她好吃好喝的招待李氏的女兒, 可她卻虐待自己的女兒。


    秦母好後悔當初那麽對秦舒言,若是她多點耐心,多點信任她,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想補償秦舒言。


    她想好好的抱抱她的親生女兒。


    “放我進去吧,我想見見言言。秦母懇求的語氣說道 。


    她以前錯得太離譜, 錯的太多。


    “不好意思,我家姑娘說秦家人不見,有多遠滾多遠。”暗香心裏很鄙視秦母的做派,現在才來關心自己生的女兒是不是太遲了。


    早幹嘛去了。


    秦夫人身後的丫鬟手裏還拿著紙袋子說道:“暗香姑娘,請你通融一下。夫人前些天在錦鏽坊買時下最新的衣服給二小姐呢,都是二小姐的尺寸。”


    暗香有些搖擺不定的時候。


    屋裏的門被打開。


    吱呀。


    秦舒言從屋裏走了出來,瞧著秦母那一臉討好的模樣,她頓時間覺得很晦氣。


    很符合話本子裏的一句話:遲來的深情,連狗屎都不如。


    秦母急切的走到她的麵前。


    看著安然無恙與自己眉宇有幾分相似的女兒,她內心止不住的喜悅。


    想伸去拉著她的手。


    卻被秦舒言後避開,往後退一步。


    “秦夫人,有事在這說就行了,我屋裏都是泥巴味。就不邀請你進去了,怕弄髒你一身的華服。”秦舒言將秦母以前對她說過的話,原話送迴去。


    上一世受的傷太多,她上一世期盼的親情。


    她做了太多的讓步跟服軟,那又如何。


    換來的是無休止的得寸進尺。


    秦母聽著她的話心很痛,就像心髒被人用刀了一個口子。


    疼得很難受。


    這句話,她聽得很耳熟。


    是秦舒言那時剛從翠花村迴來時,她當時開心迎向她時。


    她說了一句:“一身的泥巴味,別往我身上蹭。”同樣的話,不同的滋味。


    原來這話是這麽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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