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西門慶和師爺,就看見門外那豪門樓,不,獅子樓樓主氣得臉都扭曲了,麵對瑟瑟發抖的夥計數落著:“這早就弄好的烤全羊,放在後廚,還能丟了啊!我看你是吃翔吃多了!”


    “老板,這一轉身的功夫,好大一盤烤全羊就不見了...”夥計一付委屈的樣子:“後廚七八個做飯的,再加上來來迴迴上菜的夥計們,誰也沒看到是咋迴事啊。”


    “放屁!這怎麽可能!肯定是你們偷吃了!”樓主一付暴跳如雷的樣子,轉眼突然看到了西門慶:“縣尉大人,你看看這幫賊骨頭,簡直無法無天了!小人拿什麽呈給知縣大人啊!”


    “樓主且慢!”西門慶示意樓主少安毋躁:“依我看這事情有點蹊蹺。”


    不管從哪個方麵想,夥計也不可能那麽膽大,能合起夥來把一隻烤全羊給藏了起來,給自己老板難堪,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另有人做的。


    聽那夥計的描述,就這一轉身的功夫,烤全羊就沒了,這種功夫幾乎不次於鼓上蚤時遷啊!


    “縣尉大人,小人是冤枉的!”那夥計一咧嘴,差點沒哭了。


    “帶本官去後廚看看!”西門慶突然來了興致,莫非自己的豬腳光環又吸引了某一條好漢?


    從自己玩rpg遊戲的經驗下,在這種關鍵時刻,這是要給自己加隊友啊!


    而且西門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弄不好此人能發揮出極大地作用!


    後廚沒有在樓裏麵,而是有一個院落和獅子樓是通著的,院落是封閉的,可以看到取菜、上菜的夥計來來迴迴,絡繹不絕。


    就算這個賊人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夾雜在這些夥計裏麵混出去。


    何況,還要藏著一隻大大的烤全羊!


    所以西門慶斷定,這個賊人還大搖大擺的藏在後廚裏,隻是在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讓夥計們先別上菜了。”西門慶指揮道:“把後廚大門圍起來。裏麵做菜的不用停,我進去看看。”


    “好!縣尉大人怎麽說,你們就怎麽辦!”雖然是弄不明白西門慶的想法,獅子樓樓主還是痛快的答應了。


    “縣尉大人,這是什麽意思?”在一旁看得有些糊塗的師爺幹脆直接問道。


    “真相隻有一個,我已經知道那隻烤全羊被藏到哪兒去了。師爺你隨我進來找找吧。”西門慶笑笑,率先往後廚走去,師爺無比好奇的緊緊跟了上去。


    很快,在樓主的指揮下,夥計們不再傳菜,而是漸漸的圍在了門口。


    “連隻老鼠都不要放出去!”


    後廚裏麵,還有不少廚子忙乎著,大鍋和鏟子齊飛,臉上油油的和東坡肉一色。


    西門慶掃了一眼,暗自點頭:腦袋大脖子粗,這廚子放到哪個時代,都是一個德性。


    而中間的桌子上,一個空空的大盤子什麽醒目,相比就是之前裝著烤全羊的盤子。


    “師爺,你覺得賊人會在哪裏?”西門慶把玩著腰間的羊脂玉佩,轉頭問道。


    “大人,小人愚昧,不過這偷了東西,當然是跑得遠遠的。”師爺迴道。


    西門慶哈哈一笑:“那是一般的賊人,像那種手藝不凡的,會在最危險,也是別人想不到的地方躲起來,等到別人放鬆了警惕,才會溜走。”


    “我看這個賊人就很聰明,根本就沒離開這間屋子。”西門慶站在空盤子邊上,手往上一指。


    師爺隨著西門慶手指的方向一看,這才驚訝的發現,屋頂的大梁上露出來一個死不瞑目的羊頭,原來那隻烤全羊不知道被人弄了什麽手段,從底下的大盤中提到屋頂大梁上,好端端的放著!


    屋頂可謂是眾人的盲點,忙碌的廚子和夥計把後廚都翻遍了,也沒有人想起要抬頭看看。


    就在師爺驚訝的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不遠處房梁上飛身而下:“算你有些眼力!”


    腳下似乎綁了三兩棉花,落地無聲!輕功相當不錯!西門慶覺得自己的猜想一點沒錯,這廝是個高手!飛賊中的高手!


    再看看相貌,賊眉鼠眼!這種人不做些雞鳴狗盜之事,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你這廝膽大妄為!報上名來!”西門慶腳下不丁不八,朗聲問道。


    “像我這種人還有什麽姓名?”那人聲音有些古怪,似乎是一種假聲,尖的有些刺耳:“沒想到小小的清河縣,除了打虎英雄,你這個縣尉倒也懂些江湖上的路數。”


    “既然被找到了,那我就不陪你們玩了。”那人一揚手,成功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力,同時一矮身,就從西門慶和師爺中間穿了過去,急速往門口投去。


    夥計們,包括獅子樓樓主,都極力阻攔,那人好像身上抹了油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等西門慶和師爺衝出來的時候,那人已經翻身上了院牆,尖聲大笑道:“你那塊羊脂玉佩不錯,就送給我吧。”


    西門慶臉色一變,往腰裏摸去,果然,那廝剛才從身邊擦過的時候,順手把自己的羊脂玉佩給撈走了。


    關於這塊羊脂玉佩,西門慶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在腰間掛著,但總是覺得那東西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時常把玩不停,從不叫別人染指。


    “山不轉水轉,爺幾個,迴頭再見!”那人得意的亮出手中的羊脂玉佩,一副炫耀的樣子。


    “時遷!”西門慶情急之下大聲唿道:“那玉佩是我隨身之物,你若肯還給我,有百貫奉送!”


    那人本來就要扭轉的身子頓了一頓:“你怎麽知道我的姓名!”


    果然,這廝真的是時遷!實實在在的人才啊!偷點寶貝,順手放個火什麽的,還不是手到擒來?水滸裏麵能給人極深印象的,就數時遷這廝了。


    一定要像個法子為哥所用!


    “錢財於我如糞土,我想要錢,直接上別人家拿就是了。”時遷的聲音還是有些尖尖的:“今天就是看上你這玉佩了,看在你知道某家姓名的份上,等玩膩味了,還你就是了。”


    說著時遷幹脆就用力把玩那塊羊脂玉佩,眼睛看著西門慶,一付“我就玩了,你能把我怎麽樣”的表情。


    但接下來,一件讓在場所有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是...時遷的頭發猛然豎起,緊接著一身尖叫,把那塊羊脂玉佩遠遠的甩了出去,同時腳下一個不穩,從院牆上倒栽蔥掉了下來。


    眼尖的西門慶看到那塊在空中的羊脂玉佩還在閃閃發亮...活像一個led燈泡。


    時遷這廝,是不是被電到了?


    “按住!”西門慶一聲令下,十幾隻手同時把被電得昏唿唿的時遷死死按在了地上,那獅子樓樓主還上去踢了兩腳。


    而那塊羊脂玉佩,無巧不巧的掛在了院中的一棵樹上。


    “先別打人!”西門慶製止了更多的拳打腳踢,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塊羊脂玉佩,現在,光亮已經暗了下去。


    無比小心的用指尖碰了碰,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西門慶輕輕把那塊羊脂玉佩從樹上摘了下來,重新握住手心,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再次出現。


    尼瑪這是怎麽迴事?哥這塊羊脂玉佩莫非是穿越的時候帶過來的?裏麵至少有一個led燈泡?還是光能電池?


    “大人,賊人已經抓到了,是不是帶迴衙門?”師爺無比佩服的看著縣尉大人:“大人剛才那一招是什麽?這麽犀利!”


    “呃...小法術而已。”西門慶隨口糊弄道:“從吳道官那裏學的,失靈時不靈的。你們幾個,把時遷帶過來。”


    時遷被帶到西門慶的麵前時,還是一副膛目結舌的架勢,頭發被電得有如雞窩一般:“你...你這玉佩有古怪!用這種手段拿我,不算英雄好漢!”


    西門慶哈哈笑道:“誰叫你手癢,來偷我的東西,我也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不過你被我拿住了,怎麽說?”


    時遷一付憤憤然的樣子:“這世上沒有能關的住我的牢房!”


    “我相信。”西門慶莞爾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放你走如何?”


    “你這人倒也幹脆,不像尋常當官的。我答應你就是。”時遷想了想,眼珠子亂轉:“不過,你要告訴我那塊羊脂玉佩到底是怎麽迴事!”


    “好!”西門慶示意夥計們將時遷放開:“就這麽定了。”


    獅子樓樓主見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急忙叫人找梯子過來,要去後廚屋頂把那隻烤全羊取下來,朱知縣還等著吃呢!


    “放著我來。”時遷賣弄道:“這點小事還用梯子?”


    “也好。”西門慶微笑道:“時遷你去把烤全羊取下,也算了結你偷竊之事。”


    “我也沒餓,就是和他們開個玩笑。”時遷說了一句,就是一個閃身去了後廚,少時裏麵發出幾聲驚唿,等西門慶和師爺過去的時候,烤全羊已經好端端的又放迴到大盤子裏麵。


    再看時遷雙手,連點油星都沒沾上,果然是此中好手!


    於是後廚又恢複了平時的忙碌...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西門慶在時遷耳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我就怕你能力不夠,做不來也別勉強。”


    果然,時遷一付藐視的神色:“這等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倒是那打虎英雄,還希望你能幫著引薦引薦,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清河縣,就是來見見打虎英雄的。”


    “方才忘記告訴你了。”西門慶笑眯眯的:“這事和武鬆有天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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