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幫忙殺豬的人多,所以五頭豬,不消一個時辰,就都被殺了幹淨,順便還被大卸了八塊。


    張夫人留在莊子上的廚子,自是煎炸烹煮燉悶炒,無所不會。


    不過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好在胡嬸子帶領的嬸子軍團,做飯粗放,但是收拾起家畜家禽來,卻都是一把好手。


    有她們這些人幫忙,廚子幹起活來,那叫一個利落。


    而陳冬月他們,隻需要等在客堂間,吃吃桃紅柳綠,丁零當啷送來的茶點果幹,等著開飯即可。


    之前還在心疼紅包的陳冬月,這會兒卻又覺得自己這錢花的實在是太值了。


    是個人,都不可能隻喜歡吃苦,不喜歡享受的吧?


    賺錢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過得輕鬆一些嗎?


    花錢買服務,宋家已然邁入了小康階級。


    晚飯時間,席開三桌。


    陳冬月讓丁零當啷把在外頭住著的喬二哥和宋常年他們全都叫了來,大夥兒舉杯給宋柯送行。


    不善言辭的宋柯,隻把一杯杯酒灌下肚,然後一遍遍地謝著眾人,對自己家裏人的照顧。


    可宋不凡卻道:“阿柯,你此言差矣。怎麽是我們照顧你們呢?一直以來,都是冬月照顧的我們啊!”


    “就是啊!”喬三妹接嘴道:“要不是冬月,我們這些人現在都還在青山村挨餓受凍呢!”


    眾人一聽,紛紛端起酒杯,感謝起了陳冬月。


    而陳冬月隻是很靦腆地說自己喝不來酒。


    她怕自己一會兒不小心喝多了,再去孫府搬個石獅子迴來。


    當然,她之前發的酒瘋,在坐之人皆親眼目睹過。


    故而也沒人敢硬灌她酒。


    反正宋柯在嘛,那陳冬月的酒,就讓宋柯全喝了吧。


    要知道宋柯在軍中混,酒量自然不錯。


    可再不錯的酒量,也經不住一杯接一杯的喝啊。


    散席之時,宋柯已經醉得腿都打飄了。


    外頭,又開始紛紛揚揚飄起了雪。


    “要不今晚狗蛋就別迴舊衛所了吧?”宋好婆試探地問了句。


    “好耶!!!”君瀾今晚也蹭到了兩杯酒,此刻已經高興得忘乎所以了,“我要跟爹和娘,和宋誌剛,和羅羅,和得柱,和春嬌,和.......嗚嗚嗚嗚......”


    孩子被她姑,捂著嘴拖走了。


    其他人等,則紛紛起身,說要送宋柯去陳冬月院子裏。


    宋柯的不容易,眾人可都看在眼裏呢。


    自從他們到了這聊城之後,夫妻倆壓根就沒住在一起過。


    之前是在衛所四麵漏風的房子裏,確實也是不方便。


    畢竟那房子,住過的人都知道,放個屁都能傳三間屋。


    夫妻之間真要有啥,那就相當於是在露天幹活,整個衛所估計都能聽得到動靜。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宅子吧,又因為宋柯一直忙於剿匪的事兒,連家都難得才迴一次。


    想他一個壯年男子,這都素了多久了?!


    明天既然又要走,那今夜,這夫妻倆得奮戰到天明才行啊!!


    於是乎,喬三娘,和喬二審,尤娘子幾個,扯著陳冬月往她的小樓走。


    而宋柯則被宋不凡,宋常越等人,半推半就的也推到了小樓的院裏。


    幾個未成親的女孩兒,羞得全跑去了宋芸院子裏說話。


    而宋楊他們幾個男孩兒,則你推我,我推你,嘻嘻哈哈,不知道笑點什麽東西。


    等夫妻倆被送進小樓之後,宋不凡關上了小樓院子的大門。


    隨著宋好婆‘哢噠’一下,鎖住了院門,小院裏連空氣都好像停滯了。


    宋柯這會兒酒醒了一半。


    他不停地撓頭。


    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還是陳冬月拍下了他的爪子,“行了,別撓了,頭皮屑都飛出來了。走吧,進屋。”


    說完,她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宋柯很緊張。


    比當年成親的時候,還要緊張。


    所以在跨過門檻的時候,差點兒把自己給絆死。


    “你冷靜點,”陳冬月倒是很沉穩,“今天反正咱們啥都幹不了,要不就聊聊天吧?”


    “啊?幹不了啥?”宋柯腦子是單線性的,不太能處理需要轉彎的問題。


    陳冬月迴道:“你別告訴我,你真不知道他們把你推到我房間裏來幹啥哦!”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沒,我,不是.......”


    男人因為陳冬月的話,而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這是話卡嗓子眼了?”陳冬月挑眉看著宋柯,“你不是連君瀾都生了嗎?怎麽還這麽......”


    生澀。


    “不是,君瀾她.......她.......”半醉的宋柯,腦子直接轉不過來了。


    陳冬月湊到了宋柯耳邊,用近乎唿吸一般的聲音問道:“怎麽?君瀾難道不是你生的?你難道還在為我守身如玉嗎?”


    感覺到了陳冬月近在咫尺的唿吸,宋柯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他搖頭,“不,不是。”


    “不是什麽?你不是君瀾的爹,還是......你沒為我守身如玉?”


    此時陳冬月的嘴,幾乎已經要貼到宋柯的耳廓上。


    宋柯人麻了。


    從頭頂,到尾巴根,每一條神經都在顫抖。


    他下意識地搖頭。


    然後又點頭。


    點頭。


    然後又搖頭。


    宋柯試圖理清自己的思路,“我是君瀾的爹,我也沒有......沒有對不起你。”


    “那不對啊,”陳冬月一屁股坐在了屋子裏的圓桌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宋柯,“君瀾的生母,又不能一個人生孩子。既然君瀾是你女兒,那你肯定就是對不起我了啊。


    咱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有潔癖,人家碰過的東西,我可是不要的。”


    說完,陳冬月還翹起了二郎腿,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此時宋柯的醉意,已經被陳冬月嚇退了七分。


    但是話,他卻還是不知道怎麽說。


    他隻能一口咬死,“君瀾確實是我女兒,至於別的,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對不起你。”


    “那我知道了。”陳冬月又倒一杯茶,然後推給了坐在她對麵的宋柯。


    宋柯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知道什麽了?”


    “知道君瀾肯定不是你親生的啊。”陳冬月很自然地答道。


    ‘噗~~~’宋柯才喝進嘴裏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不過還好他動作快,頭往旁邊轉了轉,要不然一口水就全噴陳冬月臉上了。


    “看看,看看,心虛了吧?我就說嘛,你們老宋家那膚色,是一個賽一個的黑,連宋芸都隻能算是不黑而已。


    可君瀾跟咱們走了一路,還天天風吹日曬,野地裏撒歡,跟她一起玩的土根都黑成炭了,君瀾卻還是白白嫩嫩。


    不過最最關鍵的是,你們全家,都是單眼皮,長眼線,可君瀾卻長了一雙圓溜溜的杏眼!


    老實說,說她是我親生的,都比說她是你親生的,更靠譜!”


    “.......你是不是在暗暗的誇自己?”宋柯莫名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陳冬月嬌羞擺手,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好你個宋柯,現在居然也學狡詐了。別扯開話題,你老實說,我猜的到底對不對!”


    此時宋柯的酒,基本已經全醒了。


    他認真嚴肅地看著陳冬月,然後答非所問:“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安全。”


    懂了,肯定不是親生的。


    難道是什麽皇親國戚的私生女?!


    或者是.......戰場上撿的?


    還是.......什麽?


    啊呀,好煩,好想知道啊。


    但是宋柯說的倒也沒錯,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反正陳冬月現在能確定的一點是,君瀾的身份不簡單。


    她得好好培養這娃。


    要不然到時候人家親爹親媽找上門來,一看她養的哪兒是什麽女孩兒啊,分明是又一隻猴嘛!


    見陳冬月坐在那裏半天沒說話,宋柯磨磨蹭蹭挨到了她身邊。


    盡量好聲好氣地解釋,“我是軍中之人,很多事情,確實不好多說,還望你能見諒。”


    “啊?哦。好。”陳冬月點頭,“見諒見諒。那什麽,時候不早了,我給你拿被子,你今天就睡外頭羅漢榻上吧。”


    見陳冬月要起身去拿被子,宋柯連忙起身,急匆匆說道:


    “.......我知道他們把我推進來幹嘛。冬月,我不知道這麽說是不是對你有所冒犯,我.......”


    說到這裏,宋柯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陳冬月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倒是並沒有覺得太冒昧,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不過我的姨媽,會覺得你很冒昧。”


    “姨媽?”宋柯不解,“你姨媽在莊子上嗎?”


    “我姨媽在我身上。”陳冬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宋柯。


    這話把宋柯給嚇一跳,“你是說鬼上身?!那要不要給你去請個道士?!”


    “你個二貨!”陳冬月勾起食指在宋柯腦門上敲了一下,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宋柯這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那個那個,叫姨媽啊?!


    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到底對女人還是不了解啊!


    不過聽陳冬月這麽說,宋柯覺得,她今天就是不方便,而不是排斥他。


    所以哪怕啥都幹不了,他心情也挺好。


    最起碼,兩人的關係,比之前進步了吧?!


    沒錯沒錯,肯定是進步了。


    陳冬月看著樂嗬嗬的宋柯,覺得這人好像有病。


    怎麽說她有姨媽在,他還高興了呢?


    難道他.......也有難言之隱?


    陳冬月趕緊搖搖頭,勸自己別整天亂想。


    管他有沒有難言之隱,反正明天他就走了。


    男男女女之間的這些小事,留著下次見麵再說吧。


    反正,下次見麵說不定還得要個幾年。


    ...............


    臨睡前,關係還算良好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天。


    突然,躺在羅漢榻上的宋柯,想到了一個問題,“冬月,什麽叫‘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夫妻’?”


    “哇,大哥,這句話是我一個時辰之前說的,你現在才問嗎?你這耳朵到腦子的距離,得有十萬八千裏吧?”陳冬月迷迷糊糊吐槽了一句。


    黑暗中,宋柯咧著嘴無聲地笑了。


    他媳婦,可真有意思。


    說的話怎麽會這麽好玩?!


    嘿嘿嘿嘿嘿.........


    哥們兒樂,把之前自己問的問題,又甩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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