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連問了數波潰散迴來的軍隊,都不知道嶽托在何處,因此豪格已是接連砍了十幾人。


    此時被問的一個蒙古仆從軍小首領,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當時風雪太大,遮蔽了戰場,不過屬下撤退迴來時有在遠處觀望過,嶽托台吉應該是帶著人殺出去了。”


    聽到嶽托殺出重圍,豪格總算鬆了一口氣,隨後語氣有些低沉的問道:“準噶爾部這次真的派來十萬大軍圍剿你們?”


    “小貝勒爺,此事千真萬確,絕對不會有錯。”仆從軍小首領高聲迴道。


    豪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這位首領,嶽托追擊林丹汗隻是潰兵才不到一日時間,你跟他說準噶爾部集結了十萬大軍在那裏等著他們後金,這話說出來恐怕鬼都不會信吧。


    “戰場帶頭潰逃,拉下去砍了!”豪格隨便找了個理由便是讓人殺了這個仆從軍小首領。


    “小貝勒爺,饒命呀,我也是跟著大軍撤退的,不是潰逃。”


    “小貝勒爺,饒命呀。”


    小首領不斷喊話求饒,但豪格不為所動,指著另外一個問道:“你說說,準噶爾部這次過來多少人。”


    被指的小首領頭皮發麻,這說多已是被拉去砍頭,那往少的說準沒錯了,於是他上前一步迴道:“小貝勒爺,這次準噶爾部隻有兩萬多人,要不是突然出現暴雪,我們是不會輸的。”


    兩萬人?兩萬人就能擊敗他們滿洲一支五千勇士,加上兩萬的仆從軍?


    豪格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滿意,於是揮了揮手,很快,這位小首領和之前的那位一樣,被拉下去砍了,任憑其如何求饒都沒用。


    周圍十幾個小首領見此一幕,都是被嚇得後退。


    豪格轉頭看著一群潰兵的蒙古仆從軍小首領,那瘮人的目光讓一群小首領都是低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深夜。


    休息數個時辰的大軍此時已是整裝待發,韓昔準備夜襲駐紮在四十裏外的後金軍隊,然後直接在明日辰時兵圍歸化城。


    歸化城並不是很大,周長隻有二到三裏,比之棗平寨還要小上一圈。


    不過在歸化城外有著很多的蒙古包,歸化城更像是京師裏的內城。


    此時是深夜子時,四十裏的路程在夜間行軍大概要將近兩個多時辰。


    到了後,剛好是後金軍隊睡得最深沉的時候。


    黑夜在白雪茫茫的草地上行軍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首先就是要麵對的就是大軍迷失方向,規定時間到達不了預定目的地。


    也就隻有韓昔這個開掛的男人敢幹如此冒險的事情了。


    韓昔率領中軍,根據路上設置好的標點,就是探哨沿途燒的火堆前行著,大概每五裏就會有一處。


    卯時。


    韓昔的大軍離後金還有五裏距離。


    大軍之所以能悄無聲息的接近後金軍隊而不被發現,不是因為後金沒有放出探哨。


    而是準噶爾軍中的探哨是對麵的三到四倍,而且個個都是從頭武裝到牙齒的精銳。


    韓昔深知古代探哨的重要性,所以花費大價格打造了一支三千人的探哨,而且還成立一個探哨後備營,內裏一直訓練著五百精銳作為儲備。


    探哨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軍中的探哨,還有一種是散布在各處,類似奸細的探哨。


    明朝鼎盛時期夜不收也隻是占軍隊的百分之一。


    而韓昔探哨的占比是百分之三到四,可見其對探哨的看重。


    準噶爾部能成功突襲嶽托,探哨有一半的功勞。


    但探哨的花銷也是巨大的,一個探哨的花費就抵得上三到五個騎兵。


    距離後金營地五裏外的韓昔讓大軍停下休整。而他則是通過係統地圖查看後金營地的布置情況。


    很快,韓昔就找到了此次突襲的目標。


    位於後金營地兩裏外的蒙古仆從軍營地。


    蒙古軍隊設置營地並不像漢人將領一般,在營地外挖壕溝,設置木柵欄,探哨警戒。


    蒙古軍隊隻會在通往營地必經之路上,用一些雜木設置障礙,同時派出大量的探哨在四周警戒。


    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突襲的目標。


    “前鋒先行,大軍休整一刻鍾。”韓昔下令道。


    很快,一支兩千人的隊伍離開大軍,所謂前鋒,就是清除路上的障礙為大軍通行提供便利。


    韓昔用手捂住一塊肉幹,天寒地凍的,不但水被凍成冰塊,就連所有食物都硬的跟石頭一樣,想吃點東西都難。


    “有多少人掉隊了?”韓昔問此時唯一一個萬夫長,還有一個被嶽托砍了。


    所以韓昔隻能暫時接手管理,其實他更喜歡帶著一百人衝鋒,這就跟玩騎砍一樣。


    “大概有兩百多人掉隊了。”萬夫長迴稟道。


    韓昔有些吃驚,隻是走了三十多裏路就掉隊如此多人。


    這些掉隊的可能被凍死在路上,被野獸襲擊,夜盲,反正是各種原因都有。


    在深夜的冰天雪地中,掉隊和死了也沒多大區別。


    好在有韓昔帶路,要不然繞多一段路可能減員更多。


    韓昔將握的有些溫度的牛肉幹放入口中咀嚼,那口感就像咀嚼著牛肉味的冰棍一樣。


    等韓昔嚼完一塊牛肉幹後,便讓騎兵上馬。


    此時離清晨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天氣最是寒冷,不過好在,今日雪並不是很大。


    今年確實是雪災天氣,關中到包頭城上千裏距離已是連下一個多月的雪,地麵積雪最深處有丈餘深。


    榆林雖然有韓昔的救助,但還是死了數千人,牛羊更是凍死一小半。


    河套地區蒙古草原損失更是嚴重。


    林丹汗所在自然也躲不過,可能就是因為如此,皇太極覺得機會難得所以才統帥大軍偷襲了林丹汗的老巢。


    雖然造成不少損失,但明年應該是不會缺水了。


    兩萬多大軍在韓昔的指揮下,紛紛上馬。


    韓昔看著身後的大軍,想著這次戰鬥後可能要休整一年時間,這段時間戰馬掉膘掉的有些厲害。


    韓昔看了一眼蒙古輔從軍,士氣有些低迷,估計是損失過多造成的,於是他大喊:“此次繳獲盔甲一應不用上繳。”


    隨著韓昔話落,數位親兵在隊伍中高喊出聲。


    隻是片刻,蒙古輔從軍士氣大漲。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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