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太師祖
小道姑下山給顧大少做師父 作者：吾為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南羽當然不是吸血鬼，是一隻快400年的魃。
吃飯間，南羽給二人講了自己的故事。
乾軍入關之前的幾年，民生凋敝，路有餓殍，活不下去的人家易子而食。
南羽也沒能逃過，六歲的時候被爹娘換給了鄰居。
那家人準備吃了她，但水還沒有燒熱，那家人就全都死了。
一股流匪經過，將本身就山窮水盡的村子再次洗劫了一番，斂到的財物太少，流匪頭子惱羞成怒，殺了個血流成河。
不光想吃她的一家人沒了，她自己的爹娘也沒逃過身死的厄運。
南羽被留了下來，隻因流匪頭子見她有幾分姿色，便留下做童養媳。
自那之後，這幫流匪在附近的山頭安營紮寨，南羽成了婢女。
這流匪頭子也是個讀過書的人，時勢所逼，落草為寇，但在禮數上還保留著讀書人的體麵，要等正式娶了南羽之後才洞房。
時間一晃六年過去，流匪頭子認為南羽已經可以成親了，於是開始準備婚事。
誰知也正是這六年，讓南羽得了空子。
原來，流匪的軍師對南羽暗生情愫，沒見過世麵的南羽，覺得軍師頗有才華，於是也芳心暗許。
就在流匪頭子籌備婚事之時，軍師帶著她私奔了。
匪窩位於深山，南羽又是一個弱女子，怎麽跑得過隨後追來的一眾身強力壯的流匪。
被逼到懸崖邊，流匪頭子給軍師選擇：要麽死；要麽親手殺了南羽，然後跟自己迴去，繼續做軍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軍師堅定地轉身，伸出了雙手。
當時的南羽也伸出了手，本以為能抓住一個願意同生共死的良人。
沒想到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往日裏濃情蜜意的人，將自己推落懸崖。
掉下去之前，南羽拽下了掛在軍師脖子上的傳家玉佩。
“可能孽緣也是緣吧，我應該是當時就摔死了，但因為這塊玉佩，我又沒死成。”
“後來我才知道，那懸崖下的山坳，人跡罕至，陰氣聚集，是塊上好的養屍地，玉佩保我屍身不腐，沒多久我就成了僵屍……”
說到這，南羽沉默了很久，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變成僵屍後，南羽渾渾噩噩了好一陣子，那段時間，她靠鮮血生活，好在林子裏沒什麽人，但動物們卻遭了殃。
沒過兩年，乾軍來到了山坳附近，這成了重要的軍事重地，吸食了很多動物血的南羽嚐到了人血的滋味。
南羽那時開了一些靈智，相當於猿類智商的她，發現其實人比野獸殘忍得多。
動物捕獵隻為生存，而這些士兵，在閑暇時會殺人來取樂。
她見過這些士兵將很小的孩子拋向空中，然後用刀尖接住。
也見過他們將年輕女子的腳砍下來，堆成一座小山供自己飲酒時欣賞。
她那時不夠強大，救不下那些人，但她學會了伏擊。
從那以後，她就隻喝穿鎧甲人的血。
很快，她被發現了，有一次她還是忍不住闖入了軍營，為了救出那裏的一個女孩子，看上去跟那個曾經要被吃掉的自己一樣的女孩子。
她失敗了，女孩還是死了，她也被圍了起來。
就在她馬上就要被殺掉的時候，一個路過的道士搭救了她，帶她歸隱山林，這個道士就是雲台觀第8代觀主靈雲道長。
她拜到靈雲道長座下，做了一個學道弟子。
雖然不是入門弟子，但靈雲道長卻毫無保留地教導她。
她是個僵屍，沒有經絡，沒有氣血，修道十分艱難。
但她從來沒有放棄，好在天道酬勤，在靈雲道長羽化之前，她掌握了僵屍修道的方法。
山中無歲月，她的稱唿從師姐、師妹，變成師伯、師叔，最後變成師祖。
她也終於將自己修成了雲台觀最強大的存在，也不再需要靠喝雞血維持生機，她越來越像人。
下山是因為一場戰爭，那是六十多年前，夏國成立之初的一場戰爭。
對方的侵略者請來了邪術師，我方部隊節節敗退。
軍隊的長官找到了當時的觀主。
以往的雲台觀都過得閑雲野鶴、不問世事，但當時那代觀主卻是個熱血的，當即決定舉全觀之力下山助戰。
南羽作為輩分最大、實力最強的人，當然也會隨行。
但不久後她就發現，由於自己僵屍成魃，實力又過於逆天，被天道所壓製。如果幹涉太多，會引來巨大的因果。
因此，她隻敢在十分危急的時候，保護普通人的性命，卻看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一個個戰死。
那一戰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但雲台觀的根基盡斷。
心灰意冷的南羽帶迴了一個有誌問道的小男孩，把所有自己的道法匯集成冊，給他講解了一段時間，然後就下山入世了。
南羽下山的主要目的也是攢功德，她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重振雲台觀。
但是她又不能使用道法，於是選了最容易行善積德的一條路——行醫。
六十多年了，功德攢了一大堆，隻是每過十幾年就需要換個地方、換個身份，不然被周圍人發現自己不老不死就麻煩了。
成為顧北辰的醫生實屬偶然，也可以說是命定。
本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為最有錢的人服務，也算是順理成章。
“三年前，我就發現顧總中了邪術，雖然說很初級、好處理，但我卻不能出手，不然沾了因果，後果可能更嚴重。”
“但是我可以護住他的性命，三五年不是問題，我也略通占卜，能算出他的正緣會救他，也就不再多管閑事。”
墨黎和顧北辰聽得目瞪口呆。
如果如南羽所說，南羽帶迴山上去的小男孩應該就是墨黎的師父，但她從來沒聽師父提過他們有一個僵屍太太師祖。
“我讓他別說的，我那時心情太差了。我告訴他，南羽已經陪著雲台觀的人死了，以後再沒有道士南羽。”
“可是沒想到能遇見你，這可能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南羽發現墨黎存在的經過是這樣的：
陸北辰體檢之前，將裝有芒時靜逸符的文件袋交給南羽。
雖然隔著一層牛皮紙，南羽馬上感受到了文件袋內傳出的絲絲靈力。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南羽從抽屜裏掏出兩張黃色的符紙放在桌子上。
指著符紙，南羽說道：“來，測視力。”
顧北辰脫口而出：“c語言符！？”
南羽笑得意味深長。
“你果然認得。”
吃飯間，南羽給二人講了自己的故事。
乾軍入關之前的幾年，民生凋敝，路有餓殍，活不下去的人家易子而食。
南羽也沒能逃過，六歲的時候被爹娘換給了鄰居。
那家人準備吃了她，但水還沒有燒熱，那家人就全都死了。
一股流匪經過，將本身就山窮水盡的村子再次洗劫了一番，斂到的財物太少，流匪頭子惱羞成怒，殺了個血流成河。
不光想吃她的一家人沒了，她自己的爹娘也沒逃過身死的厄運。
南羽被留了下來，隻因流匪頭子見她有幾分姿色，便留下做童養媳。
自那之後，這幫流匪在附近的山頭安營紮寨，南羽成了婢女。
這流匪頭子也是個讀過書的人，時勢所逼，落草為寇，但在禮數上還保留著讀書人的體麵，要等正式娶了南羽之後才洞房。
時間一晃六年過去，流匪頭子認為南羽已經可以成親了，於是開始準備婚事。
誰知也正是這六年，讓南羽得了空子。
原來，流匪的軍師對南羽暗生情愫，沒見過世麵的南羽，覺得軍師頗有才華，於是也芳心暗許。
就在流匪頭子籌備婚事之時，軍師帶著她私奔了。
匪窩位於深山，南羽又是一個弱女子，怎麽跑得過隨後追來的一眾身強力壯的流匪。
被逼到懸崖邊，流匪頭子給軍師選擇：要麽死；要麽親手殺了南羽，然後跟自己迴去，繼續做軍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軍師堅定地轉身，伸出了雙手。
當時的南羽也伸出了手，本以為能抓住一個願意同生共死的良人。
沒想到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往日裏濃情蜜意的人，將自己推落懸崖。
掉下去之前，南羽拽下了掛在軍師脖子上的傳家玉佩。
“可能孽緣也是緣吧，我應該是當時就摔死了，但因為這塊玉佩，我又沒死成。”
“後來我才知道，那懸崖下的山坳，人跡罕至，陰氣聚集，是塊上好的養屍地，玉佩保我屍身不腐，沒多久我就成了僵屍……”
說到這，南羽沉默了很久，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變成僵屍後，南羽渾渾噩噩了好一陣子，那段時間，她靠鮮血生活，好在林子裏沒什麽人，但動物們卻遭了殃。
沒過兩年，乾軍來到了山坳附近，這成了重要的軍事重地，吸食了很多動物血的南羽嚐到了人血的滋味。
南羽那時開了一些靈智，相當於猿類智商的她，發現其實人比野獸殘忍得多。
動物捕獵隻為生存，而這些士兵，在閑暇時會殺人來取樂。
她見過這些士兵將很小的孩子拋向空中，然後用刀尖接住。
也見過他們將年輕女子的腳砍下來，堆成一座小山供自己飲酒時欣賞。
她那時不夠強大，救不下那些人，但她學會了伏擊。
從那以後，她就隻喝穿鎧甲人的血。
很快，她被發現了，有一次她還是忍不住闖入了軍營，為了救出那裏的一個女孩子，看上去跟那個曾經要被吃掉的自己一樣的女孩子。
她失敗了，女孩還是死了，她也被圍了起來。
就在她馬上就要被殺掉的時候，一個路過的道士搭救了她，帶她歸隱山林，這個道士就是雲台觀第8代觀主靈雲道長。
她拜到靈雲道長座下，做了一個學道弟子。
雖然不是入門弟子，但靈雲道長卻毫無保留地教導她。
她是個僵屍，沒有經絡，沒有氣血，修道十分艱難。
但她從來沒有放棄，好在天道酬勤，在靈雲道長羽化之前，她掌握了僵屍修道的方法。
山中無歲月，她的稱唿從師姐、師妹，變成師伯、師叔，最後變成師祖。
她也終於將自己修成了雲台觀最強大的存在，也不再需要靠喝雞血維持生機，她越來越像人。
下山是因為一場戰爭，那是六十多年前，夏國成立之初的一場戰爭。
對方的侵略者請來了邪術師，我方部隊節節敗退。
軍隊的長官找到了當時的觀主。
以往的雲台觀都過得閑雲野鶴、不問世事，但當時那代觀主卻是個熱血的，當即決定舉全觀之力下山助戰。
南羽作為輩分最大、實力最強的人，當然也會隨行。
但不久後她就發現，由於自己僵屍成魃，實力又過於逆天，被天道所壓製。如果幹涉太多，會引來巨大的因果。
因此，她隻敢在十分危急的時候，保護普通人的性命，卻看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一個個戰死。
那一戰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但雲台觀的根基盡斷。
心灰意冷的南羽帶迴了一個有誌問道的小男孩，把所有自己的道法匯集成冊，給他講解了一段時間，然後就下山入世了。
南羽下山的主要目的也是攢功德，她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重振雲台觀。
但是她又不能使用道法，於是選了最容易行善積德的一條路——行醫。
六十多年了，功德攢了一大堆，隻是每過十幾年就需要換個地方、換個身份，不然被周圍人發現自己不老不死就麻煩了。
成為顧北辰的醫生實屬偶然，也可以說是命定。
本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為最有錢的人服務，也算是順理成章。
“三年前，我就發現顧總中了邪術，雖然說很初級、好處理，但我卻不能出手，不然沾了因果，後果可能更嚴重。”
“但是我可以護住他的性命，三五年不是問題，我也略通占卜，能算出他的正緣會救他，也就不再多管閑事。”
墨黎和顧北辰聽得目瞪口呆。
如果如南羽所說，南羽帶迴山上去的小男孩應該就是墨黎的師父，但她從來沒聽師父提過他們有一個僵屍太太師祖。
“我讓他別說的，我那時心情太差了。我告訴他，南羽已經陪著雲台觀的人死了，以後再沒有道士南羽。”
“可是沒想到能遇見你，這可能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南羽發現墨黎存在的經過是這樣的：
陸北辰體檢之前，將裝有芒時靜逸符的文件袋交給南羽。
雖然隔著一層牛皮紙，南羽馬上感受到了文件袋內傳出的絲絲靈力。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南羽從抽屜裏掏出兩張黃色的符紙放在桌子上。
指著符紙，南羽說道：“來，測視力。”
顧北辰脫口而出：“c語言符！？”
南羽笑得意味深長。
“你果然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