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就在四個殺手準備扣動扳機之時,墨黎手中的開山斧和龍頭刀已經飛了出去。


    看似隨手一拋,但兩件木雕卻無比精準地打在其中兩人拿槍的手上。


    這些都是久經訓練的殺手,拿槍的手應該都很穩。


    但被裝飾物一樣的木雕砸了一下,卻都是控製不住地鬆了手。


    木雕拋出的同時,墨黎弓身彈起向著另一個人衝去,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擰。


    殺手慘叫,他的胳膊折了,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吊在肩膀上。


    幾乎是同時,第四人也發出了哀嚎。


    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貓從空中躍下,一爪子下去,一道傷痕從他的左側額頭延伸到右側嘴角。


    白貓順勢一口咬到了他手上,手槍落地。


    墨黎一拳一腿讓麵前的人徹底失去了行動力,又幹脆利索地料理了另外三個。


    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四人,墨黎一陣恍惚。


    師兄們說過,山下的人有點弱,所以自己下手的時候特意收斂了很多,但……他們未免也太弱了。


    想到這,她看向被追殺的老人。


    她知道覺得熟悉的原因了,老人的五官與她師父有三分相似。


    但實力嗎……真是白瞎這三分相似了。


    劫後餘生的老人還在震驚當中,他感受到墨黎探尋的目光,目光中好像還帶著一點鄙夷?


    “你是誰?”老人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我叫墨黎,我救了你……您,您應該謝謝我。”


    “當然,你說吧,隻要不違背原則,都可以。”


    “我說?應該是您說啊。”


    “啊?說什麽?”


    “說謝謝我。”


    “……你的意思是就是讓我說一句‘謝謝你’?”


    “當然了。”搞不懂老人的腦迴路,墨黎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謝謝你……”老人不確定地開口。


    【功德+5。】


    墨黎感覺有點開心。


    原來山下的功德這麽好賺啊,雖然不知道自己最終要攢多少,但照這樣下去,大概馬上就要爆表了吧。


    功德多了,機緣還會遠嗎?


    機緣多了,還怕想不起來山上之前的事情嗎?


    看了一眼老人,墨黎再次開口:“您受傷了,我可以給您治,但是您得謝謝我。”


    老人略顯疲憊地開口:“謝謝你。”


    “……對不起,您說早了,這句不算。等我給您治好傷,您還得再說一次,這樣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啊,你快動手啊,我快疼死了。”老人在心中大聲吐槽,但表麵上隻是淡淡地迴了一句“好的”。


    老人的肩胛處挨了一槍,子彈還嵌在裏麵。


    “小白。”


    聽到墨黎的唿喚,白貓跑了過來,像人一樣地觀察著老人的傷。


    然後,就見它伸出一條尾巴,瞬間變得細長、尖銳,小心地探到老人的傷口裏。


    纏繞住子彈,輕而易舉地就將彈頭取了出來。


    老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墨黎從布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膏狀物體敷在了老人的傷口上。


    膏狀物體散發出淡淡的青草香味兒,老人發現血很快就止住了,而且痛感也降低了不少。


    墨黎睜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人,老人心領神會地開口:“謝謝你,我是顧海川,你叫什麽?”


    【功德+2。】


    墨黎有些疑惑地皺了下眉,怎麽每次功德增長的數值還不一樣?


    這次有點少啊,看來剛才應該等老人多流一會兒血,生命垂危的時候再動手。


    “墨黎。”


    報上自己的名字後,她起身準備去看幾個殺手。


    顧海川愣了一下,居然有人聽到他的名字之後還這麽淡定,難道是自己這個開國元勳的名號不夠響亮嗎?


    自己戎馬一生,年輕時作為高級指揮官,身先士卒地打贏了很多場起關鍵作用的戰役。


    即使是現在,他也經常會出現在各種軍事節目裏,這個小姑娘是不是太孤陋寡聞了?


    “墨黎小姑娘,你不認識我嗎?”


    墨黎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子彈確實是隻傷到了肩胛,腦袋看著挺完好的,難道山下的人都是這麽奇怪的嗎?


    但《指南》寫了,山下要“尊老愛幼”,於是她還是客氣地提醒道:


    “您是顧海川。”


    “對啊,我是顧海川!”


    “哦,我是墨黎。”


    顧海川:“……”


    墨黎此時顧不上陪這個有點奇怪的老人聊閑天了,因為她發現四個殺手此時居然都已經斃命!


    自己明明沒下死手啊?


    墨黎快步走迴顧海川身邊,從包裏掏出一本《夏國法律大全》。


    看了一會兒,她認真地對顧海川說:“走吧,咱們去自首吧。”


    墨黎有點沮喪,防衛過當致人死亡,這下麻煩了,難道剛下山就要被關起來了嗎?


    “自首?”顧海川沒明白墨黎的意思。


    “他們都死了。”墨黎指出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她走過去扶起顧海川,準備帶他一起去自首,不知道如果他幫自己證明是助人為樂,能不能少關幾年?


    顧海川琢磨了一下, 才明白墨黎的意思,他解釋道:


    “這四個人都是專業的境外雇傭兵,隸屬於殺手組織,他們後槽牙裏都裝了毒藥,保證任務失敗之後不落到敵人手裏。”


    “所以他們算是自殺的?”


    “對。”


    聽到顧海川肯定的答複,墨黎放心了。


    她重新將顧海川放到了樹下坐好。


    “太好了!那沒事了,我走了。再見。”


    就走了?那我呢?


    顧海川一腦袋問號,他叫住了墨黎,讓她幫忙打個電話。


    “我沒有電話。”


    “啊?”


    ……


    最後,在顧海川承諾會表達感謝之後,墨黎答應帶著他去村裏求援。


    小白變成了小馬駒大小,馱著顧海川,墨黎在前麵開路。


    關於小白兩次顯示出來的神通,顧海川不是不驚奇,但是卻選擇了沉默。


    他見過很多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當初打仗的時候,有一次對麵的侵略者不知從哪裏請來了邪術師,用邪術逼得自己的部隊節節敗退。


    眼見就要失守的時候,有一所道觀的高人集體下山幫助抵抗。


    那一仗犧牲了很多人,包括自己的弟弟。


    但經過那次,他知道了這世上有很多隱世的高人,身懷普通人不懂的神秘手段。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墨黎也不知道怎麽跟陌生人聊天,兩人一妖就這麽靜默地走在林子裏。


    走了很久,顧海川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墨黎小姑娘,咱們是在躲什麽人嗎?這裏咱們已經來過三次了。”


    墨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老人。


    “來過嗎?這裏所有的路長得都一樣,我感覺咱們是一直往村子的方向走呢。”


    顧海川才明白原來墨黎是個路癡,趕快接過了指路的工作。


    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如果放任墨黎開路,怕是天明也走不出森林。


    在顧海川的指揮下,他們很快就到了村子。


    墨黎:“……”


    敲開一家招待所,顧海川打了電話,正在四處尋找他的人們,開始統一向招待所匯聚。


    顧海川打完電話就去休息了。


    墨黎掐指算了一下,確認他接下來不會再遇到危險,便轉身出了招待所,走入了夜色中。


    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一會兒,墨黎站在了早上那家飯店的門口。


    飯店很安靜,而且有點過於安靜了。


    仿佛連風吹到這裏都沒了聲音,整個飯館像被一個無形的罩子困在了裏麵。


    但墨黎能看到,將飯館包圍的不是什麽罩子,而是濃鬱的黑氣。


    黑氣不斷翻滾、蠕動,仿佛是要將飯館整個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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