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接收岩元素基石時,空還接收到了一點模糊的命運昭示,雖然原本的命運連降臨時間都會晚至五百年後,他和熒才會在那時一起來到提瓦特大陸。


    他的起點已經偏差到由坎瑞亞起步,但熒沒有,所以當聽到使徒報告說觀測到從天而落的隕星時,他早已提前做好了準備,在熒還未從隕星中清醒之時,便來到了她的麵前。


    他不會帶走熒,深淵並非一個好地方,他所想做的事更是危險未知,哪怕熒與他誕生的理由都是某個存在祈願的救世希望,但他選擇深淵的助力也是因為自己存在私心,或許熒能走上相比他更為正確的道路。


    而且他對於那座無法前往的天空島摸不清底細,在因人祈願誕生之後,看隕星降落的來處,他們之前難道是被天空島收容了?


    情況不明,即使如今熒也來到了提瓦特大陸,他也需要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來確定情況,但無論如何,他和熒的最終目標不會改變,因為他們都是因祈願而生的……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兩朵因提瓦特花,雖然心裏考量了種種,但說實話,作為哥哥,他其實更希望熒可以無憂無慮,不必在乎什麽命運與責任,讓他來解決一切就好。


    他對地上七國其實感觀很好,相信隻要不接觸深淵,不必知曉太多真相,熒會在這裏度過一場輕鬆愉快的旅途。


    將一大一小兩朵花別在沉睡的妹妹頭上,空溫柔的笑了笑,正打算起身離開,忽然看到熒身旁的紙團。


    他感覺奇怪,在這隕星砸出的深坑裏,不應該留存其他的東西了才對,這個紙團是哪來的?


    打開紙團一看,上麵寫著‘這個世界僅是虛構的幻夢,請您必須清醒過來。’,這不明所以的內容讓他眉頭皺起,再度環顧了下荒蕪的四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最終隻將紙團放了迴去,轉身離去。


    在他走後不久,金發少女從沉眠中醒來,疑惑地四處張望,總覺得好像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也看到了紙團,隻不過看到的第一眼就下意識撇了撇嘴,雖然對這個紙團毫無印象,但莫名有種很想丟掉、又不能丟掉的糾結,隻好將其收進衣裙口袋裏,眼不見為淨。


    站立起身,她又陷入了茫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去往哪裏


    思考了半晌,她忽然作恍然大悟狀,一手握拳捶在另一隻手掌上,自言自語道:“對了!我哥呢?”


    她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印象裏,她和她哥應該是穿梭各個世界的旅行者,如今應該是一同降落到這個世界上的才對,怎麽一睜眼,她哥就不見了?


    皺眉思索了半天,她看著眼前荒蕪的場景,腦中又是一道靈光閃過,大驚失色道:“荒郊野嶺喜遇昏迷不醒的大美人,逐將其綁架迴家?!可惡!這個無良的人販子這麽沒眼光,都不把我一起帶上!”


    她怒氣衝衝把劍一提,就要去追殺人販子:“哥!等著我這就來救你!”


    已經一步傳送迴深淵的空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內心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


    ……


    腐蝕風之龍的精神,將其改造為戰爭兵器,空對這個計劃的失敗早有預料,但他沒想到的是,打破計劃的關鍵人物,竟然會是他的妹妹……


    “那位風神確實如殿下所說的狡猾,但我們早已對他的入局考量了全部的可能,哪怕他試圖甩脫我們,靠自己的力量淨化安撫風之龍,但我們也在後續及時追趕而至。”


    “隻是在我們行動之前,殿下的血親先一步趕到,她的力量引得風龍躁動不安,引得風龍自行逃逸,也讓那位風神記住了殿下的血親,並在後續與其聯手,如今他們一行人已經抵達風龍廢墟……”


    “殿下讓我們盡量避開您的血親,但她的力量能夠幫助風龍淨化,不加以阻礙的話,這次的計劃恐怕就會徹底失敗了……”


    空搖了搖頭:“無所謂,反正我也不覺得會成功。”


    他遙遙望去,沒一會,遠方風龍廢墟的位置一陣煙塵激揚過後,風之龍帶著幾道身影展翅飛向高天,很顯然計劃已經失敗了。


    空仰頭凝視著天際翱翔的龍,卻是展開笑容,頭也不迴對身後的深淵使徒與深淵法師道:“比起成功的結果,我更樂見於這樣失敗的結果,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深淵使徒與深淵法師們麵麵相覷,齊齊搖頭:“殿下,這是為何?”


    空歎息一聲:“你們不知道,因為憤怒與仇恨、深淵的意誌、如今非人的身軀,都在將你們一步步拖入黑暗,以至於你們沒有察覺,依靠欺騙與控製實現統治生靈的手段,這與天理曾經加諸在還是人類時的你們身上的有何區別?”


    “或許你們隻是還施彼身,將同樣的手段報複在其他臣服天理的生靈身上,但就像曾經的你們不願屈服、仍渴望去做不被允許之夢一樣,欺瞞與控製之下,抗爭的火焰從未熄滅,隻會越演越烈,倒不如期望那些與曾經的你們相仿之人,能勝過失敗的你們,獲得真正的成功。”


    “你們忘卻了,曾經自己的身上也存在著為人的光輝,但我不會忘記……我會一直記得那一日來到坎瑞亞之時,你們凝視著我,我也凝視著你們,將懷揣希望的你們映入眼簾,更將你們眼中閃爍的星辰銘記於心……”


    “即使你們眼中的星辰已埋葬於深淵,但隻要我仍記得,無光的深淵裏,我也將成為你們眼中新的星辰。”


    “再多看一看這片天空吧,哪怕它是虛假的,但,我多希望在未來,能讓你們的眼中重新擁有如此美好的景色……”


    風龍飛行的軌跡略過上空,仰頭遙望的他,目光一瞬與低頭俯視的風色詩人相觸,雙方皆笑容不變,縱使立場的轉變會讓彼此兵戎相見,但隻要你還未忘記那日風聲彈奏的歌謠,隻要你還未失去崇高的理想信念……


    溫迪收迴望向下方的目光,轉頭看向熒:“旅行者,你要記住,隻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個世界都會向你敞開。”


    熒挑了挑眉:“隻要我崇高,世界就能讓我白吃白喝、摩拉任取嗎?”


    溫迪:“……你這話一說出口,就已經失去崇高了哦?”


    熒翻了個白眼,攤手道:“崇高又不能幫我找迴哥哥,連旅費都不能幫忙報銷,派蒙可是很能吃的!”


    “喂!”一旁的派蒙立刻不滿看向她,但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無法反駁。


    溫迪笑了笑,又問道:“假如你的麾下擁有一個足以匹敵世界的強大勢力,但這個勢力行事作風不太正派,那麽你打算用何種態度對待這個勢力呢?”


    熒:“還有這種好事?那我豈不是能過著公主一般奢華舒適的好日子?”


    溫迪:“嗯……光速墮落了呢。”


    他的笑容多了點汗顏,但還是懷抱一絲希望問道:“如果有人傷害了你,但——”


    沒等他說完,熒飛速搶答道:“那就幹他丫的!”


    溫迪:“呃那個,我話還沒說完……”


    熒抬手示意他別說了:“我管你還有什麽不得不的理由呢!抽我一巴掌的人我必須先迴敬過去雙倍以上的巴掌!等我爽了我才可能會有心情聽你bb!”


    溫迪:“啊這……”好兇啊……


    他沒敢把後半截話說出口,隻能維持著勉強的笑容。


    熒被他接連的問題搞得不明所以,看他這副神情,眯起眼道:“你這啥表情?”


    溫迪:“這個嘛……就是有點慶幸現實的你其實既沒錢也沒勢力……”有益於世界和平呢。


    熒:“……?找打嗎你?”


    溫迪連忙擺手:“不不不,打打殺殺多傷和氣啊,拒絕暴力!呃,讓我們換個話題吧,旅行者你接下來打算前往何方?”


    熒思索了下:“哪個國家近就去哪個,要把尋人啟事貼遍七國,興許就能找到我哥哥的蹤跡了……”


    她說著,忽然憂愁地歎了一聲,滿麵痛心道:“都怪我!睡得那麽死,結果被人趁機偷走了我哥!也不知道我哥這些天流落在外,得是過著多麽淒慘的生活啊!”


    溫迪:“欸?”


    熒:“說不定是被攔路海盜覬覦美色,強行擄走!誰知那人前正義的騎士,私底下卻是人麵獸心的惡魔海盜!一朝勿入陷阱,終身被囚!身陷無法掙脫束縛的強製愛!”


    ——遠在蒙德城正打算溜號的凱亞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熒:“或者是不幸失憶,為糊口隻能賣身酒莊當女仆,小女仆勤勤懇懇的工作著,卻不知暗處的酒莊老板向他投來了見色起意的眼神……”


    本來還在偷笑的迪盧克瞬間:“咳咳!!”


    熒:“亦或者偶遇浪蕩子,被對方的花言巧語哄騙著交付真心,捧著對方隨手采來的塞西莉亞花,就自以為遇到真愛,卻未曾想對方其實隻是玩玩而已,還每日拿他辛苦掙的錢出去酗酒玩樂,夜夜不歸……”


    溫迪倒是麵不改色,還捧場地鼓起掌,隻是多說了一句:“可是,塞西莉亞花的花語其實是「浪子的真心」哦~而且浪子也可以用演出換取酒錢啊,如果可以兩個人一起演出,歌聲伴著舞蹈,故事伴著琴樂,那一定是很美好的景象呢!”


    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掏出隨身筆記,在上麵塗改起來:“算了還是把這段全刪了得了……”


    溫迪探頭去看她的筆記,上麵寫滿了她哥遭遇不幸的各種可能猜測,讓他不由心想,空要是再不跟他妹重逢,以這兩個月就寫了大半本筆記的厚度,要不了半年都可以整理出書了……


    他還略有些可惜:“幹嘛要刪呢?流落異世的旅人偶遇浪子的故事,我還挺喜歡的呀。”


    迪盧克在一旁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熒啪的一聲合上筆記:“誰管你喜不喜歡,反正我想刪就刪!距離蒙德最近的國家是哪個?”


    溫迪笑了笑,對她道:“我推薦你下個國家去往鄰國的璃月,那裏有著全提瓦特最繁華的商港,人流量大的地方,也好查探消息,而且如果你能成功尋訪到璃月的仙人,說不定可以借仙人神奇的仙法,搜尋你哥哥的蹤跡。”


    “還有啊,今年的請仙典儀就要開始了,那可是一年僅此一次見到岩神的機會了。”


    “岩神……”熒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目光頃刻銳利的瞥向溫迪,問道:“他長得好看嗎?”


    溫迪:“那必須的!”


    熒:“好!就決定前往璃月了!”


    在場另外三人皆無語地看著他們兩個,琴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告訴熒,往年岩神降臨都是用的龍身而非人的形象……嗯,搞不好她會覺得龍身也可以……


    事情了結,返迴深淵的空卻背部湧上一股惡寒,莫名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想了想,問身後的使徒:“淵上那家夥呢?他還在死磕淵下宮的事?”


    那家夥是真和其他教團成員不一樣,比起待命聽他行事,更喜歡自己去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時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總能惹到他……


    不過他並不討厭淵上,有自己想做的事這種狀態也很好,相比其他教團成員一直圍著他轉,他倒更希望他們能更多擁有這樣的自主意識……


    使徒迴道:“是的,他迴報說,稻妻那邊由於鎖國令與眼狩令的關係,內亂不休,他覺得可以趁機接觸海隻島勢力,引導他們主動打開淵下宮的入口。”


    “鎖國令……”空思索了下,喃喃自語道:“唯有永恆才最接近天理……追求永恆之神,是希望讓發展停滯,人們無夢無想,就永遠不會迎來天理終結一切之刻嗎?”


    “說起來,稻妻內要說特殊的地點,或者說物件,應該屬那顆能夠淨化汙穢的神櫻樹了,莫非元素基石是在那裏……嗯,之後去一趟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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