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能怪岑嘉瑩。


    事實上,她跟宋建舒的事情,還處曖昧階段中,誰都沒有向對方表白,都隻知自己的心意,還不知對方對自己是怎麽想的。


    那日,宋建舒本就想借著替杜遠擎去醫院取藥的機會,去醫院約岑嘉瑩吃飯。


    怎知,岑嘉瑩作為一個本應該矜持的女同誌,竟然率先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吃飯,就是為了搭謝他上次幫她的事。


    天不知,那天宋建舒聽完電話時,簡直興奮激動得幾乎能原地蹦出一個大坑,下午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還借了室友的發膠,把自己的頭發拾掇得像隻刺蝟,自以為時髦地踏著興奮的步子去赴約。


    直到趕到門口,就碰上韓越與江首長打起來那件事。


    岑嘉瑩在醫院左等右等,等了快兩個小時還不見他的身影,有點急了,打電話去部隊找人,才知道他被帶走。


    她急得直奔部隊去了,本想找韓越,沒找到人,卻碰到剛迴來的杜遠擎,才知道出了事。


    後麵的事,肖玲知道。


    隻不過......


    見到還埋在人家懷裏的某女同誌,是不是有點誇張?


    接收到宋建舒求救的目光時,她隻感到有些無語罷了。


    她邁步走向宋建舒,拍了拍他懷裏的岑嘉瑩,卻被人把自己的手給甩開,她暗暗忍了,最後低頭附在她耳邊。


    “好了,見好就收,再演就過了哈!”


    果然,岑嘉瑩的哭聲乍然一收,不哭了,隻餘低低的哽咽,手還摸了把眼角。


    在肖玲的角度,還真沒看到她眼角有一絲濕意。


    愣是把她看得嘴抽抽。


    不過,剛剛因沒看到韓越的失落被這廝散得清光。


    她把岑嘉瑩拉了過來,低低地在她耳邊又說了句,“迴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岑嘉瑩借著哽咽低頭的遮掩,嗔怒地瞪了她一眼。


    肖玲這才抬頭看向兩日沒收拾,身上已經有味兒的宋建舒,再加上他那一頭被發膠磋磨成仙人掌的頭發,隱隱覺得眼疼。


    她低眸看了眼被戀愛腦迷惑了眼的臭丫頭,心裏暗歎,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杜遠擎看了自家兄弟的打扮,也嫌棄得不敢近身,隻走到肖玲的身旁。


    從她的側顏還是可以看到她臉上殘餘的失落表情。


    “老韓被帶走調查,如果你想去看他的話,我可以幫你申請看看!”


    肖玲心下一暖,她確實很想見他,感激地跟他道了一聲“謝謝!”


    然後,宋建舒跟著杜遠擎迴宿舍洗漱去了,然後還得去溫永鑫辦公室一趟。


    肖玲帶著岑嘉瑩迴了家,餘珍珍已經跟小家夥在家裏等著了。


    餘珍珍肚子快過三個月了,孕吐也沒那麽嚴重,在家裏實在太無聊,肖玲之前買了些毛線,讓她在家裏幫忙打毛衣。


    入秋了,她想幫家裏人每人打一件毛衣,但自己每天時間太忙,就把這件工作交給餘珍珍。


    說到打毛衣,肖玲不得不佩服這個年代的廣大婦女,因為大多數是貧苦人家,從小就會做很多女紅,打毛衣這種活兒,很多都會,隻是會的針法不多罷了。


    所以打出來的毛衣款式單一,毫無設計美感,但保暖。


    肖玲會的針法也不多,但打出一件她看得上的毛衣還是可以的,所以她把那些針法教給餘珍珍,圖案也教了,畫好設計圖,也把每處用的針法和圖案都標注上。


    餘珍珍腦子也好使,一看就懂,真真讓肖玲刮目相看。


    後來也證明了她的眼光確實不錯,她之前穿過一件餘珍珍織好的毛衣,確實驚豔了周圍的人。


    她還幫餘珍珍接了好幾個單子。


    這樣,餘珍珍在家養胎之餘,還能賺點零快。


    餘珍珍很滿足,更加感激她。


    現在,她一邊拿著毛線一邊坐在家裏等她們,旁邊坐著看書的小家夥,怎麽看餘珍珍,都一副賢妻良母即視感。


    岑嘉瑩立馬被她打了一半的毛衣給吸引住了。


    蹦蹦跳跳地直嚷著也要一件,當下,又給餘珍珍下了一個毛衣單子。


    餘珍珍今晚也留下來蹭飯了。


    可惜肖玲沒心情做好吃的,晚上隻給三大一小下了碗麵,就這麽對付著了。


    哄睡了小家夥,肖玲拉著岑嘉瑩一起睡,岑嘉瑩也坦白了自己對宋建舒的心意。


    肖玲轉過頭,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你確定你今天沒把人家嚇跑?”


    岑嘉瑩臉不紅心不跳地道:“男人不是都喜歡整天哭唧唧的女同誌嗎?”


    她科室裏就有一個哭包小護士,雖然她看著煩,但問題是,不管是男醫生還是男病人,隻要她一哭,就圍著她轉,哄著她。


    肖玲一聽,更無語了,“人家長得是不是很嬌氣柔弱?”


    “你怎麽知道?”岑嘉瑩吃驚地問。


    “那是人家找對了路數,她人就長這樣,再擠出兩滴眼淚,就更能喚起男人的保護欲,更惹人憐!”


    岑嘉瑩一聽還覺得挺有道理的,但突然思緒一轉,反問道,“我就長得不柔弱了?”


    肖玲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你長得......”她不忍打擊她,話題一轉,“反正,哭唧唧的不適合你!”


    怎麽說,岑嘉瑩神經有些大條,被家裏龐大的孩子,很善良,性格大大咧咧的,再加上留過洋,性格更是外向,敢做敢為,很有主見,妥妥的一卸姐。


    卸姐突然像隻小綿羊要裝可憐惹人憐?


    肖玲想想都覺得驚悚!


    不過,肖玲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麽這麽著急,再觀察觀察之後再行動也不遲啊?”


    聽岑嘉瑩提過宋建舒出手幫她的事,至今也沒幾天吧,這麽急就要表明心意了?是不是有點草率?


    可是岑嘉瑩覺得一點都不急,“你不知道,宋建舒這家夥已經被我們醫院好幾個女同誌看上了,幾個人暗戳戳地要跟他談對象來著,甚至有些人已經安排了部隊裏的親戚,想打探他的口風。”


    肖玲咂舌,她對此,真的不知道啊。


    想不到,宋建舒那個鐵憨憨行情這麽好!


    “那要是他對你沒意思怎麽辦?”


    岑嘉瑩嗤著牙,握拳,“不會的!”


    肖玲見狀,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心裏為宋建舒默默地點了根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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