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些人除外。


    例如,對麵陳一峰一家。


    陳一峰因為妻子毆打徐芳芳一事,最近莫名被針對了,調了崗,被調到後勤處理部隊物資管理,小家夥被拐期間,他剛好被外派出差沒迴來,但他家人如阮秋霞和阮如月一直在家的,卻冷眼旁觀,就差幸災樂禍寫在臉上。


    她們這番作態,很是為人所不恥。


    是以,肖玲及韓越兩人永遠都不會與他們打交道,平日見麵,更別提打招唿了,直接無視,當不認識這兩人。


    而陳一峰倒因為不知情,撈迴一兩個冷淡的點頭迴應,一開始他還不明所以為何韓越兩夫婦對他態度如此冷淡,以前雖不在一個團,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待他迴大院聽到一些軍嫂私下談論他妻子和她侄女的作為時,氣得他當晚與她們吵了一架,第二天開始更是直接住在宿舍,不迴來。


    而阮秋霞和阮如月見此不敢再激怒他了,但暗地裏,把這筆賬記在肖玲和韓越身上。


    現在見到他們家熱熱鬧鬧,與鄰裏說說笑笑,和戰友如兄弟般勾肩搭背,好是親厚,特別是他們麵上發自內心的笑容,無不彰顯著肖玲和韓越兩人的好人緣。


    看在阮秋霞眼裏,無比刺眼,就像一根刺一般紮在心裏,非常膈應。


    “切,我看他們笑得多久!”阮如月倚在門邊,手裏嗑著瓜子,兩眼恨恨地看著對麵人來人往的院子,眼睛掃過韓越滿麵春風的俊顏時,眼底閃過一絲怨憤和不甘。


    阮秋霞走到門邊,淡淡地掃了對麵一眼,“你說我們已經舉報了這麽久,怎麽上頭愣是沒消息呢?如月,你那朋友到底靠不靠譜?”


    阮如月臉盤一般的臉轉了過去,如果不是天黑得早,光線不足,阮秋霞應該能看到她好侄女眉眼間的嫌棄。


    提起她那朋友,她忍不住有些惡心,有韓越這顆珠玉在前,後麵接觸的男人,她無辦法看得上眼。


    如果不是她姑姑阮秋霞迴老家一起攛掇說要帶她出城嫁給韓越這顆珠玉,在她看到韓越真人時,早已芳心暗許的情況下,她也不會如此不甘心。


    她曾想,如果她沒聽她姑的話出城,她在老家,憑借她爹疼愛她的程度尚且能找一門好人家嫁了,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對一個得不到的男人如此執著。


    阮秋霞口中所提的她“朋友”,其實就一個快到四十還一直混跡在連長這個崗位上的小軍官,長得倒是高,但瘦得跟竹竿似的,模樣還醜,怪不得一把年紀還討不到老婆。


    之前見到阮如月,就對她這小姑娘展開猛烈的追求,隻是她一直看不上他罷了。


    後來,為了舉報韓越一事,陳一峰又不在,姑侄倆才打到他頭上,讓他出麵。


    他說舉報資料遞上去好些天了,但因為韓越正在出任務,沒辦法過來提審,隻好等他迴來。


    現在人都迴來兩三天,怎麽還不見動靜,姑侄二人現在心裏有些忐忑。


    阮如月似有些無所謂,淡然地道,“這麽簡單的事兒都辦不好,那就以後都別想見我了!”


    “嘖,”阮秋霞這才察覺到自家侄女不對勁,“別啊,我看他對你還挺上心的,在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前,這個男人你可千萬別這麽放棄!”


    他就是個備胎,可不能隨意丟棄。


    在她們姑侄眼裏,他再不濟,也比老家那些泥腿子強。


    “姑姑!”阮如月扭著粗壯的身子,掐著嗓子撒嬌的樣子,差點沒把阮秋霞嚇死,“你可別忘了,你帶我出城之前答應過我,一定要幫我找個軍官當夫婿,還說撮合我和韓越的,現在你看對麵......”她咬著牙,氣衝衝,“我看不得那女人得逞的樣子!”


    阮秋霞見她眼淚汪汪,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心下一軟,“乖,估摸著他剛迴來,那邊的人還沒迴過神,尚且讓他們開心兩天,有他們好看的。”


    “啊啾——”


    “怎麽了?著涼了?”餘珍珍剛進廚房,就聽到肖玲打了個噴嚏。


    肖玲摸了摸鼻子,不在意地笑了笑,“沒呢,估計有人在背後說我呢!”


    “我想也是,你還別說,我剛在院子裏,看到對麵陳家嫂子和她侄女,陰沉沉地站在自家門口往我們這邊看,指不定就是她們倆在背後說我們!”餘珍珍覺得自己真相了。


    “那為什麽你沒打噴嚏?”肖玲一邊把鍋裏的五花肉翻了個麵,一邊問道。


    餘珍珍還真地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我長得又沒你漂亮,我家老顧也沒你家韓營俊,論妒忌,肯定嘴裏先把你倆兒給說一遍才解氣......”


    肖玲:“......你這是在誇我嗎?”


    怎麽感覺你對我很不滿的樣子。


    “肯定是誇你啦!”餘珍珍被她幽怨的樣子給逗笑,一手塞了根薯條進她嘴裏,“你那炸薯條還有不?外麵的人都為了這口土豆差點沒打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


    說起這土豆做的小零食,她不得不佩服肖玲的好手藝。


    土豆在她手裏,都能成花了。


    經她手做的小零食,什麽炸薯條,炸薯片,鹵花生,五香豆,在開飯前隻是當零嘴擱在外麵,一開始是想給那些孩子吃的,想不到,韓越他那些來得早的戰友,聞著香忍不住下手嚐了一塊,媽呀,好幾個大人跟孩子幾乎一窩蜂似的席卷外麵的零食,要不是她窩在廚房,拿到第一手吃食,現在她隻能吃手指了。


    特別是那些炸薯條和薯片,肖玲還做了原味和五香味微辣的,簡直是打開他們這班吃貨的新世界,土豆做的小零食一早就沒了。


    這是她第三次進廚房了,拿著幾個空盤子,想再盛點出去喂那幫餓鬼。


    肖玲無奈輕笑,指了指一邊已經撈起拌好的薯條和薯片,“就剩這麽多了,再多就沒了!這些不能多吃,上火,特別是你這個孕婦,上火了,有你難受的。”


    餘珍珍見到那一小堆薯條和薯片,兩眼立馬放光,忍不住舔了舔流到嘴角的口水,“得喇,我有分寸,這是最後一迴,肯定不多吃!”


    肖玲:“......”就剩這麽一點,你還能吃幾迴?


    剛想開口讓她悠著點兒,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哀唿,“媽?,這零食就這麽點兒?不夠我塞牙縫啊,肖玲,再拿點兒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岑嘉瑩的身影已經躥進廚房,兩眼如狼地盯著肖玲不遠處的那些薯條和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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