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聲,似是擦著耳邊閃過一般,刺得耳膜生痛。


    肖玲眼睜睜地看著前麵的男人飛撲過來擋在自己的前麵,整個人像被釘住似的,全身冰寒,心髒驟停,不可思議地越過韓越寬厚的肩膀看向鍾老二這個瘋子。


    鍾老二此刻表情有些微妙,剛扯開的嘴角定格不到一秒,隨後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地鬆下麵部的肌肉,想轉過頭看向背後,卻轉到一半,接著又傳來第二聲槍聲。


    這下,他身軀一僵,整個身子癱軟落地,趴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就一動不動了,睜著的眼睛,還有未來得及收斂的一絲不甘。


    肖玲此刻才發現,駕駛位置上,一個男人一腳支在方向盤上固定著,雙手拿著手槍,槍口正冒著一縷白煙。


    原來是多日未見的顧凡塵。


    韓越率先放開肖玲,見她臉色蒼白,再次把她擁入懷抱。


    “別怕,有我呢!”


    久違的溫暖再次襲來,一絲絲一縷縷地浸潤著她的心,她因驚慌、傷心、害怕化成淚水劃過臉龐而下。


    從一開始的哽咽,到放聲大哭,她瞬間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緊抱著韓越不放。


    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已經占據著她的心,揪著,痛著。


    想到剛剛他毫不猶豫地為她擋槍,她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緩過來之後,就是生氣。


    “你這個混蛋,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她環抱著他身子,手一直拍打著他的背。


    “是是是,隻要你不哭,我什麽都可以!”韓越第一次見她哭成淚人,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順著她的話哄道。


    肖玲被他氣笑,“可以什麽呀?亂說!”瞪著他,“下次不能這麽不顧自己的命,知道沒?”


    韓越聞言笑了,“沒事,我皮厚!”


    肖玲臉一黑,推開他,抬手狠狠地拍了拍他胸膛。


    韓越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驟然一白,見此,肖玲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是不是受了傷?”說著正想扒開他的衣服,卻被他抓住了雙手。


    “沒事,一點小傷!”


    肖玲:“......”如果你的臉色不是那麽蒼白,我還真的信你——的鬼!


    而另一邊,車子早已停了下來,沈桂花已經被顧凡塵控製住,不敢亂動!


    田適點慘,剛剛車子失控的時候,頭撞傷了,傷口還在流血,顧凡塵幫她鬆開繩子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她猛然站了起來,衝向他的背後。


    隻見她一手扯著正欲爬窗的沈桂花的頭發,把她拉了下來,一腳把她踢倒在地,單膝跪壓在她的背後,反剪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無比熟練,把在場的幾人驚豔到了。


    又颯又帥!


    田適抓緊沈桂花的手,見身邊沒有襯手的東西可以綁,迴頭看向顧凡塵。


    “繩子拿過來!”


    顧凡塵挑了挑眉,但還是幫她把繩子拿了過來。


    見她捆綁的繩結,他不禁開口,“你是什麽人?”


    未等她開口,肖玲已經幫她說了,“她是田局的妹妹,田適!”


    提到田遠,顧凡塵心下了然。


    “想不到你身手這麽好?”


    肖玲見到沈桂花終於被五花大綁不再蹦躂,她開口道。


    田適神色訕訕,也不是說她剛剛功勞有多大,她知道,哪怕她不出手,沈桂花也逃不了,因為旁邊還有個韓越,他早就發現沈桂花想奪窗而逃,隻是見到她有所動作停下來而已。


    “我跟我哥學的,他怕我一個女孩子受欺負,在家的時候就會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但我平時隻跟他對練過,平日裏沒用過,今天對不起,我一時間被嚇著了,所以......”


    想起自己之前被肖玲護在身後,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有些慚愧。


    肖玲也明白,功夫在身,還是需要實戰操練的,哪兒能一出師就能一招製敵呢?


    這姑娘也隻不過十八九歲而已。


    “沒事的,日後勤加練習,有功夫在身,多少能保護得了自己。”肖玲如是說。


    田適揚起燦爛的笑容,情緒已經恢複如常,再無被擄時的驚慌。


    突然,“哎呀,你受傷了!”


    順著她的視線,見到顧凡塵手臂上因破窗被破玻璃割到的傷口已經把衣服都染紅。


    顧凡塵豪不在意地舉了舉手,“沒事,也沒多大的傷......”


    “那怎麽行?看著這傷口還挺大的,我幫你包紮一下吧,我在南方學過急救,我會的!”田適儼然把他和韓越當作救命恩人了,隻是韓越那邊她就不能越俎代庖去關心人家了,那隻好關心一下這個落單的。


    小姑娘心思單純,也沒多想什麽。


    隻是俊男美女挨在一塊的情景落在肖玲眼裏,多少有些微妙。


    話說,男女主這就碰上了?


    這是第一次見麵?


    見她注意力落到別人身上,韓越心裏冒著酸水,一手把她扯了過來。


    “我也受傷了!”語氣有些委屈。


    肖玲挑眉,想到之前不小心拍到的傷口,“你不是說一點小傷嗎?”


    韓越完全沒有被抓包打臉的窘迫,笑了笑,“那是騙你的!”


    肖玲:“......”


    鍾老二終於下線了,隻是有些可惜,她還沒打聽到背後對她下黑手的幕後黑手。


    到底是誰這麽迫切地要她的命,跟她仇恨如此之深?


    她把自己的疑惑告訴韓越。


    韓越眼眸深沉,隻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一次不成,會有下一次的,總會露出破綻,我且等著!”


    他頓了頓,見她憂色滿麵,有些心疼,“放心,有我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次事情終於結束。


    沈桂花被移交給公安局,田遠見到田適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麵前,一個大男人差點當著所有人的麵哭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擔心。


    而且,更讓肖玲開心的是,小家夥得救了,隻是嗓子傷得有點重,正在醫院治療,肖玲心口一痛,但也默默鬆了口氣,幸好人沒事,嗓子的傷哪怕醫生沒辦法,她還有靈液。


    至於舍命救他出來的臥底同誌,聽韓越說,他是自己的戰友,也幸虧他,小家夥才平安得救。


    但最讓所有人吃驚的是,明明幾乎所有人都親眼見到那窩賊人為了泄憤和順利逃脫,當場朝他腹部開過一槍,人雖沒死,但受了重傷,公安和他們部隊參與行動的人才這麽迫切地想救他出來,因為不及時把人救迴來,很可能隨時因重傷而沒命。


    隻是,讓所有人為了驚奇的是,當人被送往醫院時,他除了脫力而昏倒和一些皮外傷之外,身上沒受什麽重傷,腹部那處槍傷也沒了。


    如果一個人看到,還以為當初自己看花眼,但這麽多人當時明明看到他中過槍,這樣的結果,有些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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