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路?我們不做鹵肉了嗎?”這也太可惜了,丁海想。


    肖玲搖頭,“不是,我們的銷售方式改一改,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渠道的理念?”


    丁海點頭,“你是說,找人代賣,哦,不是,是代售!”


    “是的。”


    “隻是,我們今天攤上那幫人,哪怕以前多想幫我們代售,現在都不敢接手了!”


    “所以,”肖玲頓了頓,“要找不怕他們的人來做!”


    “不怕他們?”丁海懵然,“還有這些人嗎?”


    他住在這兒也有幾年了,除了那些地痞流氓之外,還真沒見過不怕他們的。


    肖玲提醒,“喬謹言大哥就是一個!”


    “啊!”丁海一被提醒,還真是,“你說喬大哥為什麽不怕他們,之前我見過,同一條巷子裏的一個老大爺擋了那些流氓的道,被欺負了,還是喬大哥出麵把他們趕走的,你別說,那些人還真不敢得罪喬大哥。”


    肖玲點頭,她也是見過喬謹言出手教訓過幾個作惡的流氓才知道的,但具體為什麽,她隻隱約猜到一些。


    “一個地方,不可能一頭獨大的,必然會存在著兩個或以上相當的組織相互製衡製約,以達到平衡。”


    她手指沾了點茶水,在茶幾上畫了兩個圈圈。


    丁海訝異,“你是覺得喬大家就是屬於其中一個組織?”


    “是”


    想到以往見到喬謹言,那些地痞嘍囉都不太敢得罪的模樣,想必他在自已一方有一定的地位,說不定還是個領導之一。


    見丁海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肖玲失笑,“是不是,問一下喬大哥不就知道了?我就是這麽推測一下罷了。”


    “如果喬大哥那邊真如你猜測的一樣,玲姐,你是想從喬大哥那邊找渠道?”


    “對,”肖玲突然頓了頓,看著他,“但如果可行,到時候我們的利潤會被壓縮,或許會被壓縮得很低,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但如果這條渠道走得好,說不定,我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


    見丁海有些失落,肖玲失笑,“別氣餒,生意要做得長遠,就要舍得,市場這麽大,不可能錢都是你全賺了的,總要分點兒給別人賺,才能長久!”


    見他點頭,她接著說,“如果能搭上他們,我們相當多了一道保護傘,日後合作久了,還可以用合夥的方式一起做,我們適當放手,到時候我們還能發展其他的業務!”


    這下丁海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還發展其他業務?玲姐,你還想做其他生意?”


    就這鹵肉一門生意,他都忙得腳不沾地,還考慮其他的生意?他真的想都不敢想。


    肖玲瞪了他一眼,“你要學著放開手,學著怎麽帶人,管理,到時候你就不用事事親自下手去做,交給別人了,我不是都這麽做嗎?怎麽你就不學著點?”


    丁海被批評得訕訕地笑了,“我這不是一時間腦筋轉不過來麽?”


    “得了,萬事都要先把喬大哥那邊的事情敲定再說,要是我猜錯的話,一切都白搭!”


    肖玲說完,站了起來,往玄關走去。


    “不會不會的,我覺得玲姐猜得有道理,肯定假不了!”


    見她拿起一個包,正要穿鞋出發,丁海也快步走上去。


    “等等我!”


    肖玲想著這一次出去不方便帶著小家夥,就把他領到餘珍珍那兒。


    從餘珍珍家離開之後,肖玲腦袋還有些恍惚。


    想起剛剛餘珍珍給她說的八卦,徐芳芳要被強行送到農場改造?


    她被這則消息砸得有些懵,隨即想到昨晚在窗邊看到的情景。


    那女人的事情會不會跟韓越有關?


    但來不及細想,她已經隨丁海穿街走巷向喬謹方的住處走去。


    這邊肖玲的生活正經曆著風波,而另一側的另一個女人,則對未來的日子掙紮抗拒著。


    “別理我,你們都走開——”


    女人歇斯底裏地在房間裏大叫,乒乒乓乓的響聲不絕於耳。


    幫傭李大姐站在門外,無奈地站著,看著門腳那些早已冷卻的早飯,正想把手中的新鮮飯菜放下,就聽到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


    “芳芳還是不肯出來嗎?”


    來人是一名中年婦人,兩鬢頭發有些發白,一身講究合身的列寧裝,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那雙標誌性小眼睛裏麵總是陰寒得可怕,李大姐見到來人,心下一緊,手不禁有些發抖,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低下頭,不敢看她。


    她是徐芳芳的奶媽,從小就跟著她身邊,現在是徐家的管家,家中男人都不在,所以徐家除了那位老夫人之外,在家就數她權力最高。


    家中傭人,沒有人不怕她的。


    “小姐從昨天迴來就沒出過房門,在裏麵不吃不喝的,我怎麽叫都不肯開門......”


    李大姐語氣有些慌,與其說她擔心徐芳芳,還不如說她更怕被麵前的女人責備,所以慌忙解釋,並非自己做事不上心。


    顏觀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就徑直走至門前,抬頭敲了幾下門。


    “芳芳,是我!”聲音終於有些起伏,還帶著一絲溫暖。


    裏麵摔打的聲音戛然而止,沒多久,門終於開了條縫,徐芳芳哭得紅腫的眼睛見到顏觀,眼睛瞬間像缺了堤,淚如泉湧。


    加上她淩亂的頭發,一邊紅腫的臉,讓她的情況更加狼狽。


    “顏媽,你終於迴來了!嗚嗚嗚......”


    顏真詫異地看著她一邊腫起的臉,又氣又心疼,“你......誰打的?”


    一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兒,竟被人欺負至止,她頓時血氣翻湧,氣得滿幾乎目眥欲裂,滿臉陰沉,麵容甚至有些扭曲。


    嚇得還站在一旁的李大姐頓時不敢吱聲,微微向後退了退,恨不得立馬消失。


    徐芳芳隻撲在她的懷裏,埋頭痛哭。


    哭得都快聲音都有些啞了。


    顏觀見此,心痛不已,轉身問道,“老夫人呢?”


    李大姐隻覺渾身籠罩著一股寒氣,她甚至能感受到她語氣中對老夫人的怒意和埋怨。


    但她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她們的怒火波及他們這些幫傭。


    “老夫人前些日子去了香江,探望舊友去了!”她盡量讓語氣保持平靜,態度更畢恭畢盡。


    顏觀皺眉,轉過頭抬頭溫柔地順了順懷中人兒的頭發,柔聲問道,“你的事告訴老夫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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