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輕笑出聲,男人千算萬算卻算錯了一步。


    下一秒,男孩果然如她所料,自動向她靠了過來。


    男孩一開始被嚇壞了,見這之前見過漂亮姐姐過來,他非常感激的,之前他張嘴讓他如何說,周圍的人都一臉茫然。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了,是個人都知道怎麽迴事!


    “小子,你確定不認識這個男人?”站在最前麵的圍觀群眾之一問了一句。


    男孩搖了搖頭。


    “那她呢,是你姐嗎?”


    男孩點頭。


    他剛一點頭,對麵的中年男人立馬就有動作,動作之快,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就見他推開圍觀的一兩個人,直接竄了出去逃了。


    男人在那孩子聽到第一句問話時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踢到塊鐵板,誰曾想這孩子竟然聽得懂他們說的話?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站住!”圍觀群眾裏麵有一聲洪厚頗為威嚴的聲音響起,就見一個身穿白衣年輕高大的男子拔地而起,迅速向那男人追去。


    隻是在他追去十幾米之際,肖玲那一邊不遠處聽到一聲摩托車疾馳的轟鳴聲,待她聞聲看去,再反應過來準備和男孩躲開之時,已經晚了。


    隻見摩托車上戴著頭盔的兩人,前麵駕駛摩托的男人單手扶著車頭,另一隻手揮刀而至,向肖玲揮來。


    待她分神避開之際,身邊男孩卻被後座另一男人抓住手臂沿摩托車疾馳方向扯。


    力氣之大,幾乎把肖玲扯了個趄趔,但和男孩一起被扯離五六米遠。


    幸好她死命拉著男孩。


    周圍的人終於有人迴過神來,反應快的人已經奔向那台摩托車,正欲出手把兩人製伏。


    但摩托車上兩人皆是亡命之徒,見衝上來的人多,手中的匕首不襯手,後座的男人立馬從後腰掏出一把槍,對著眾人。


    “誰不怕死地上來!”


    眾人顧忌他手上的槍,不敢上前。


    那男人轉過槍口朝肖玲指去,“把男孩帶過來,要不然,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肖玲心下一咯噔,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她不禁望向後座的那個男人,卻見一雙陰沉如墨,透著陰狠嗜血的眼眸,那股熟悉感更濃。


    這人究竟是誰?


    男人見她竟然還敢無畏地直視他的目光,嗬嗬,不禁揚起嘲諷的笑容。


    隻是笑意未達眼底,要不是頭盔把他嘴以下遮住,肖玲會看到這抹透著怨恨的笑容,可能會想起這是誰。


    見她依然把男孩擋在身後,不怕死的樣子。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和殺意!


    “新仇舊恨一起算吧,今天算你走運,給你個痛快!”說著手指微曲,正要開槍。


    肖玲心中駭然,還未細想他口中的“舊恨”為何事,就已經啞然地看著槍口,她雙腿像釘在原地。


    周圍的人叫囂著讓她躲開的聲音她壓根聽不到。


    腦海中如光一般閃過好幾個麵孔。


    韓越的,小家夥的,餘珍珍的,丁海一家幾口的,張大爺,小軍,甚至張建生......


    想不到,在這裏,多了這麽多牽掛!


    突然又不想死了,在看清他手中動作之時,突然動了,但也隻來得及向一側挪了半個身子。


    心中盤算,這次雖然自己僥幸逃過那致命的一槍,但那槍傷她是躲不掉的了。


    然而,上天對她還是眷顧的。


    子彈射偏了,但也擦過自己的手臂,把後麵的醫院圍牆射出一個洞來。


    而男人是因為突如而來的一隻鞋子把握槍的手給撞歪,才打偏的,要不然那女人鐵定死在他槍口下。


    而未待所有人迴過神,一個白影已經穿過人群,撲向摩托車上的兩人。


    衝力之大,直接把車上兩人連人帶車給撞倒在地上。


    那後座的歹徒的頭盔更是被撞摔掉在地,滾到兩米遠的地方。


    而周圍的人雖然有心想上前幫忙,但還是生怕被兩個亡命之徒手中的刀和槍給誤傷,一直站在旁邊侍機而動。


    但白衣男子身手了得,一對二,明顯綽綽有餘,那身子遊刃靈活得像條魚,那歹徒的刀和槍,壓根就拿他沒辦法。


    沒兩下,歹徒手中的武器就被踢落,隻好兩人聯手四拳應對。


    周圍的人趁機把掉落在地上的刀和槍撿起,以防那兩名歹徒拿迴去再傷人。


    沒了武器的歹徒就是無牙的老虎,對白衣男子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歹徒已經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的對手,兩人對視一翻,之後由一名歹徒不要命地把白衣男子抱住,任男子如何拍打依然死死地鉗住不撒手。


    另一名男子見機跑向摔落在不遠處的摩托車。


    “截住他,他要抄車逃走!”肖玲大聲提醒道。


    周圍的人也早發現那人的意圖,有幾個反應快的男人衝過來想把那歹徒扯下車,但那歹徒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不知是什麽的白色粉末,向來人撒去。


    那幾個男子促不及防被粉末灑進眼睛,眼睛刺痛難忍紛紛捂住眼。


    歹徒機見還是逃了。


    一邊開車一邊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肖玲。


    肖玲瞬間覺得自己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不由得摸了摸手上剛起的雞皮疙瘩,外加打了一個冷顫。


    既然同夥已經走了,剩下的那個就更不成氣候。


    加上周圍的群眾上前幫忙,白衣男子很快把那人給壓製住。


    沒多久,警察來了。


    肖玲把男孩安頓好,掏出自己的手帕,走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長相剛毅,雙眼炯炯有神,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氣勢凜然,一身正氣。


    但看人的時候沒有表情,眉眼間帶著幾分淩厲,讓人感覺不容易接近。


    但在肖玲看來,這男人全身上下充滿了男性荷爾蒙,非常有魅力的。


    這是繼韓越,顧凡塵之外,第三個讓肖玲欣賞的男人。


    三種不同類型的型男。


    “擦一下,你手臂流血了,後麵就是醫院,最好去包紮一下。”說完,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


    有時候肖玲心想,這年代怎麽連個隨身攜帶的紙巾也沒有,這手帕沾過血哪怕洗幹淨也沒辦法再用了。


    可惜,她想多了。


    人家壓根不接。


    男人冷峻的臉上,客氣又疏遠地搖了搖頭,“謝謝,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迴家塗點藥就可以了。”


    男人對這點擦傷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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