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行。”
賀星澤睨了她一眼，隨後將人放開，“我昨天晚上說的話是真的，你能不能給點反應？”
ry，“什麽反應？”
“……”
賀星澤微微抿唇，正想說什麽，下一秒就被ry的話堵了迴去。
“你要不還是考慮一下吧，我是f國人，你能接受異國戀嗎？”
“怎麽不能？”賀星澤想也沒想地出聲，“先前是我不對，我說話語氣不好，我以為你要跟我劃清界限……”
ry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男人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大片紋理流暢的結實，腰身精瘦，一雙漆黑的眸緊緊地攥著她，ry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是真的讓她很心動。
“我、我考慮一下……”
說完，不等他迴答，直接側過身子，像隻兔子一樣，飛快地出了浴室。
賀星澤看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考慮就考慮吧。
沒拒絕就行……
……
顧煙和她掛了電話以後便直接去了三樓畫室，前兩天讓唐芙送過來一些裁剪衣服的工具，還有一台縫紉機。
今天準備先用ry給的料子先裁剪兩身，原本顧煙以為會挺快，可還是做廢了一件，到底是好幾年沒接觸了，手有些生，後麵的步驟顧煙都慢了下來，這種料子不便宜，不能浪費了。
顧煙一整天都待在畫室，除了中午的時候下樓吃了個飯。
等顧煙再次抬頭的時候窗外已經漸漸黑了下去，夜色即將籠罩城市，顧煙有些疲憊地捏了捏後頸，一直集中著注意力，猛地一放鬆下來，眼睛有些酸澀，昏昏沉沉地，站起來微微活動了一下。
然後拿起手機看了眼，江碩十幾分鍾前給她發了消息，說晚上有個飯局，讓她不用等。
顧煙直接給他迴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接的很快，手機那頭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音樂聲，有些吵，顧煙微微眯了眯眸子，拖著尾音，“你這是……在酒吧？”
江碩嗯了一聲，嗓音透著點笑意，“在城煙。”
顧煙輕嘖了一聲，“哦。”
“怎麽聽著這麽失望的樣子，你以為我在哪？”江碩輕輕挑眉一笑，薄唇微微揚起，隨後繼續出聲，“要來嗎？”
“不了。”顧煙直接拒絕，她這會兒不太想出門，還是算了。
“行，晚上直接睡，不用等我。”
顧煙故意和他嗆了一句，語氣有些傲，“誰等你了！”
隨後直接掛了電話，這邊江碩聞言沒忍住笑了下，放下手機後立馬有人出聲問他，“碩哥，是不是嫂子？”
“你那不是廢話，他跟誰打電話用那種語氣？？”說話的人是賀星澤，這酒局他也在。
其他人笑了下，也大著膽子調侃，讓江碩把人叫過來一起認識一下。
江碩微微挑眉，尾音上揚，心情不錯地開口，“跟你們有什麽好認識的？”
眾人，“？？！”
賀星澤注意力倒是沒在喝酒上麵，時不時地看著手機，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江碩漫不經心地跟他們喝著酒，目光不知道落在某處。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賀星澤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隨後正了正身子，朝江碩遞了個眼色，兩人相繼起身。
有一個哥們以為他們倆要走，“不是，這才待多長時間，你們就要走？”
旁邊有幾人附和著，賀星澤笑著掃過他們，隨意擺了擺手，“去個洗手間，沒走。”
眾人，“……”
你倆有必要去個洗手間還一起？？
江碩和賀星澤直接乘電梯去了樓上茶室，電梯裏，賀星澤目光落在電梯逐漸上升的數字上，語氣淡漠地開口，“人已經進去了，你確定挑這個地兒，不怕讓顧煙知道？”
“本來也沒打算瞞她。”江碩眼睫垂著，單手插兜，身形有些散漫隨意，聲音有些冷，“江明則有些得意忘形了，是時候該給他一些警告了。”
話落，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徐助就在走廊站著，走廊都是他們自己人，見到江碩隨後迎上去，“老板，人就在裏麵，大概有四五個人，其中有付家和程家的人。”
江碩嗯了一聲，隨後緩緩抬手，食指與中指並攏，隔空輕輕一點，下一秒，有人心神領會，抬腳直接踹開包廂門，門板彈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包間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
隨後賀星澤出現在他們視線裏，男人嘴角勾著意味不明地笑，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呦，抱歉了，打擾一下各位用餐。”
眾人麵上皆是一愣，賀星澤來了，那江家那位豈不是也……
緊接著江碩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裏，除了江明則，其他人臉色白了一瞬，一時間，包廂裏安靜的有些詭異，誰也沒開口說話。
倒是江碩先開了口，目光一寸寸地掃過他們，眸色深沉，夾雜著寒意，“各位，是你們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你們離開？”
話落下不到兩秒，有一個人率先起身離開，其他人也見狀一個個跟著離開。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得罪這位財神爺，今天這局本來就是江明則私下偷偷約的他們，誰曾想江碩也來了，可見江明則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江碩眼裏。
江家恐怕還是江碩的天下，江明則是副總又怎麽樣，手持股份又怎樣，到底不是親生的。
包間裏不到一分鍾人走了個幹淨，隻剩江明則一個人在主位上坐著，從江碩進門的那一刻起，他臉色就沒好過，看著他今天的仗勢，怕是沒那麽容易。
江明則沉著聲音，“江碩，你什麽意思？”
“表麵意思，二叔看不出來嗎？”
江明則笑了聲，眸色夾著這怒意，猛地拿起一個酒杯朝江碩摔過去，賀星澤瞳孔縮了縮。
下一秒杯子摔在江碩腳邊，碎了一地，好在裏麵沒有酒水，否則少不了要被濺上幾滴。
江碩全程動都沒動，目光陰冷地攥著他，也失了和他盤旋的耐心，聲音像淬了冰，冷冽到極致，“江明則，你還是這麽沒膽兒，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剛拿一杯子就不應該落在地上，甚至六年前你是不是後悔沒把我一起除了？”
“瘋子……”江明則看著他出聲，早知道江碩難纏，一旦被他咬住，不死也得掉下來一塊肉。
“瘋嗎？”江碩忽的笑了聲，隨後微微抬手，有人朝江明則麵前放了份文件，準確來說是一份合同。
江明則目光落在封麵的幾個大字上，臉色變了變。
股份轉讓書……
“什麽意思？”
江碩掀了掀眼皮，眼裏沒什麽溫度的看著他，“看不懂？還是不識字？”
“你敢？！”江明則突然起身，手撐著桌子，聲音氣的都有些抖，“這是當年你爺爺親自給我的股份，你有什麽資格拿？”
“有什麽資格？”江碩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從兜裏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點燃，隨後吐了個煙圈，聲音冷了一個度，“我爺爺當年知道是你殺了他的親生兒子，你覺得你還能在江家得到什麽？”
江明則尾音顫著，“你有什麽證據？”
賀星澤朝桌上甩了兩份文件，指尖輕點著，“這份，是你勾結對家損害江氏利益。”然後指尖朝右輕點，“這份，是你吃迴扣，以及私自挪用公司基金。”
“光這兩份就夠送你去吃裏麵牢飯了吧？”賀星澤輕嗤了一聲，目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明則。
江家當時把江明則接到江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另外，還有這個。”賀星澤從兜裏掏出一個錄音筆，點開，放給他聽。從江明則聽完第一句時，他就開始有些慌了。
因為這個聲音他很熟悉，是他之前的那個助理，知道點兒當年車禍的內情。
賀星澤隻給他聽了一半，隨後關掉，“怎麽，熟悉嗎？”
江明則，“嗬——就這個？說明什麽？我當時人都不在國外。”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碩耐心告無，“不簽是吧，那就等著法院的傳送書吧。”
隨後懶得交涉，轉身準備抬腳離開。
身後，江明則突然笑了聲，目光有些不善地看向江碩，“不得不說你眼光還是不錯的，比如你挑的那個女朋友，顧家的女兒是吧？”
江碩周身氣場陡然變了變，看著他的眉眼有些陰刻沉冷，周身氣壓很低，眉眼間的戾氣幾乎要破骨而出。
江明則見狀很滿意地笑了，果然一提到那個顧煙，江碩就會變得不一樣，隨後繼續刺激他，“如果我沒猜錯話，你那位女朋友有些事瞞著你吧？你不好奇是什麽嗎？”
賀星澤沒忍住嗓音滾過一個髒字，有些煩躁地踹了下旁邊的椅子，“你擱這挑撥離間誰呢？見不得別人好？”
江碩自始至終都沒說話，警告似的看著他。
江明則也不帶怕的，還在繼續說著，“你說……要是她出點什麽事——啊咳咳！”
江明則整個人被江碩摜到牆上，江碩掐著他的脖子，手臂的青筋暴起，整個人處在陰鷺中，聲音透著狠，“掂量著點兒自己，別挑戰我的底線。”
“否則別怪我做出點什麽不好的事。”
賀星澤看著江碩的舉動，額角突突地跳，上前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拉開，“你沒聽出來他激你的，冷靜點。”
江碩鬆了手，江明則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猛地低頭捂著脖子一陣咳嗽，到底上了年紀，根本受不住江碩的手勁兒。
默了片刻，江碩壓了壓情緒，隨後吩咐旁邊人，“看著他簽字，必要時不介意用點兒手段。”
“是！”
江碩隨後出了包間，賀星澤跟在他後麵，給他遞了個濕巾，江碩接過，用濕巾擦了擦手，隨後丟掉，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城煙停車場，兩個身形欣長高大的人正隨意靠著一輛車，江碩右腿微微曲著，視線垂著，情緒陰沉著，修長指尖夾著煙，周圍彌漫著煙味。
賀星澤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後出聲，“給我遞一根。”
江碩把煙盒和打火機撂給他，賀星澤穩穩接住，抽出一根咬在唇間，點燃。
“你剛怎麽還動手了？沒聽出來他故意的？”
“聽出來了。”江碩咬著煙，眼睫垂著，別的說什麽都行，顧煙就是不行。
“那你還動手，你要是真把他打出點好歹，咱這一切不就前功盡棄了？再忍幾天，這麽多年都過來了。”
江碩嗯了一聲，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11點多了，兩人從剛才下來就一直靠在車邊，抽了兩三根煙的功夫。
默了片刻，江碩收起手機，反手把煙掐了，隨後微微站直身子，“走吧。”
賀星澤嗯了一聲，隨後坐進副駕駛，江碩開車，路上駕駛座的車窗一直開著，忍了一會兒賀星澤還是開口，有些嫌棄，“大晚上開什麽車窗？”
雖然春天了，但這大半夜風還是冷的，待會兒吹得一點困意都沒了，迴去幹瞪眼熬夜嗎？？？
“有煙味兒，散散。”江碩沒什麽情緒的開口，單手打著方向盤，車速開的也快。
賀星澤，“……”
待會兒迴去怕顧煙聞見，她鼻子靈著呢，高中的時候就被她逮到過一次，不過她倒是沒說什麽，隻不過江碩看出來她不太喜歡煙味。
十幾分鍾後，車子在陌上軒停下，江碩下車前把車鑰匙往賀星澤懷裏一扔，“你自己開車迴去。”
賀星澤住的地方和他不順路，所以江碩自己先迴來了，把車鑰匙給賀星澤。
賀星澤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江碩也不知道感覺到沒，直接下車進了別墅。
賀星澤這次倒沒抱怨什麽，畢竟這麽多次，已經習慣了他的操作。
隨後下車換到駕駛座，車子重新滑了出去。
……
別墅內光線有些昏暗，江碩輕手輕腳換了鞋，走到客廳發現顧煙躺在沙發上，女生穿了件棉質的睡裙，長發隨意散著，手機掉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眼睛闔著，睫毛微微垂著，唿吸平穩，應該是是睡著了。
賀星澤睨了她一眼，隨後將人放開，“我昨天晚上說的話是真的，你能不能給點反應？”
ry，“什麽反應？”
“……”
賀星澤微微抿唇，正想說什麽，下一秒就被ry的話堵了迴去。
“你要不還是考慮一下吧，我是f國人，你能接受異國戀嗎？”
“怎麽不能？”賀星澤想也沒想地出聲，“先前是我不對，我說話語氣不好，我以為你要跟我劃清界限……”
ry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男人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大片紋理流暢的結實，腰身精瘦，一雙漆黑的眸緊緊地攥著她，ry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是真的讓她很心動。
“我、我考慮一下……”
說完，不等他迴答，直接側過身子，像隻兔子一樣，飛快地出了浴室。
賀星澤看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考慮就考慮吧。
沒拒絕就行……
……
顧煙和她掛了電話以後便直接去了三樓畫室，前兩天讓唐芙送過來一些裁剪衣服的工具，還有一台縫紉機。
今天準備先用ry給的料子先裁剪兩身，原本顧煙以為會挺快，可還是做廢了一件，到底是好幾年沒接觸了，手有些生，後麵的步驟顧煙都慢了下來，這種料子不便宜，不能浪費了。
顧煙一整天都待在畫室，除了中午的時候下樓吃了個飯。
等顧煙再次抬頭的時候窗外已經漸漸黑了下去，夜色即將籠罩城市，顧煙有些疲憊地捏了捏後頸，一直集中著注意力，猛地一放鬆下來，眼睛有些酸澀，昏昏沉沉地，站起來微微活動了一下。
然後拿起手機看了眼，江碩十幾分鍾前給她發了消息，說晚上有個飯局，讓她不用等。
顧煙直接給他迴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接的很快，手機那頭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音樂聲，有些吵，顧煙微微眯了眯眸子，拖著尾音，“你這是……在酒吧？”
江碩嗯了一聲，嗓音透著點笑意，“在城煙。”
顧煙輕嘖了一聲，“哦。”
“怎麽聽著這麽失望的樣子，你以為我在哪？”江碩輕輕挑眉一笑，薄唇微微揚起，隨後繼續出聲，“要來嗎？”
“不了。”顧煙直接拒絕，她這會兒不太想出門，還是算了。
“行，晚上直接睡，不用等我。”
顧煙故意和他嗆了一句，語氣有些傲，“誰等你了！”
隨後直接掛了電話，這邊江碩聞言沒忍住笑了下，放下手機後立馬有人出聲問他，“碩哥，是不是嫂子？”
“你那不是廢話，他跟誰打電話用那種語氣？？”說話的人是賀星澤，這酒局他也在。
其他人笑了下，也大著膽子調侃，讓江碩把人叫過來一起認識一下。
江碩微微挑眉，尾音上揚，心情不錯地開口，“跟你們有什麽好認識的？”
眾人，“？？！”
賀星澤注意力倒是沒在喝酒上麵，時不時地看著手機，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江碩漫不經心地跟他們喝著酒，目光不知道落在某處。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賀星澤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隨後正了正身子，朝江碩遞了個眼色，兩人相繼起身。
有一個哥們以為他們倆要走，“不是，這才待多長時間，你們就要走？”
旁邊有幾人附和著，賀星澤笑著掃過他們，隨意擺了擺手，“去個洗手間，沒走。”
眾人，“……”
你倆有必要去個洗手間還一起？？
江碩和賀星澤直接乘電梯去了樓上茶室，電梯裏，賀星澤目光落在電梯逐漸上升的數字上，語氣淡漠地開口，“人已經進去了，你確定挑這個地兒，不怕讓顧煙知道？”
“本來也沒打算瞞她。”江碩眼睫垂著，單手插兜，身形有些散漫隨意，聲音有些冷，“江明則有些得意忘形了，是時候該給他一些警告了。”
話落，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徐助就在走廊站著，走廊都是他們自己人，見到江碩隨後迎上去，“老板，人就在裏麵，大概有四五個人，其中有付家和程家的人。”
江碩嗯了一聲，隨後緩緩抬手，食指與中指並攏，隔空輕輕一點，下一秒，有人心神領會，抬腳直接踹開包廂門，門板彈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包間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
隨後賀星澤出現在他們視線裏，男人嘴角勾著意味不明地笑，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呦，抱歉了，打擾一下各位用餐。”
眾人麵上皆是一愣，賀星澤來了，那江家那位豈不是也……
緊接著江碩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裏，除了江明則，其他人臉色白了一瞬，一時間，包廂裏安靜的有些詭異，誰也沒開口說話。
倒是江碩先開了口，目光一寸寸地掃過他們，眸色深沉，夾雜著寒意，“各位，是你們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你們離開？”
話落下不到兩秒，有一個人率先起身離開，其他人也見狀一個個跟著離開。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得罪這位財神爺，今天這局本來就是江明則私下偷偷約的他們，誰曾想江碩也來了，可見江明則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江碩眼裏。
江家恐怕還是江碩的天下，江明則是副總又怎麽樣，手持股份又怎樣，到底不是親生的。
包間裏不到一分鍾人走了個幹淨，隻剩江明則一個人在主位上坐著，從江碩進門的那一刻起，他臉色就沒好過，看著他今天的仗勢，怕是沒那麽容易。
江明則沉著聲音，“江碩，你什麽意思？”
“表麵意思，二叔看不出來嗎？”
江明則笑了聲，眸色夾著這怒意，猛地拿起一個酒杯朝江碩摔過去，賀星澤瞳孔縮了縮。
下一秒杯子摔在江碩腳邊，碎了一地，好在裏麵沒有酒水，否則少不了要被濺上幾滴。
江碩全程動都沒動，目光陰冷地攥著他，也失了和他盤旋的耐心，聲音像淬了冰，冷冽到極致，“江明則，你還是這麽沒膽兒，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剛拿一杯子就不應該落在地上，甚至六年前你是不是後悔沒把我一起除了？”
“瘋子……”江明則看著他出聲，早知道江碩難纏，一旦被他咬住，不死也得掉下來一塊肉。
“瘋嗎？”江碩忽的笑了聲，隨後微微抬手，有人朝江明則麵前放了份文件，準確來說是一份合同。
江明則目光落在封麵的幾個大字上，臉色變了變。
股份轉讓書……
“什麽意思？”
江碩掀了掀眼皮，眼裏沒什麽溫度的看著他，“看不懂？還是不識字？”
“你敢？！”江明則突然起身，手撐著桌子，聲音氣的都有些抖，“這是當年你爺爺親自給我的股份，你有什麽資格拿？”
“有什麽資格？”江碩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從兜裏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點燃，隨後吐了個煙圈，聲音冷了一個度，“我爺爺當年知道是你殺了他的親生兒子，你覺得你還能在江家得到什麽？”
江明則尾音顫著，“你有什麽證據？”
賀星澤朝桌上甩了兩份文件，指尖輕點著，“這份，是你勾結對家損害江氏利益。”然後指尖朝右輕點，“這份，是你吃迴扣，以及私自挪用公司基金。”
“光這兩份就夠送你去吃裏麵牢飯了吧？”賀星澤輕嗤了一聲，目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明則。
江家當時把江明則接到江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另外，還有這個。”賀星澤從兜裏掏出一個錄音筆，點開，放給他聽。從江明則聽完第一句時，他就開始有些慌了。
因為這個聲音他很熟悉，是他之前的那個助理，知道點兒當年車禍的內情。
賀星澤隻給他聽了一半，隨後關掉，“怎麽，熟悉嗎？”
江明則，“嗬——就這個？說明什麽？我當時人都不在國外。”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碩耐心告無，“不簽是吧，那就等著法院的傳送書吧。”
隨後懶得交涉，轉身準備抬腳離開。
身後，江明則突然笑了聲，目光有些不善地看向江碩，“不得不說你眼光還是不錯的，比如你挑的那個女朋友，顧家的女兒是吧？”
江碩周身氣場陡然變了變，看著他的眉眼有些陰刻沉冷，周身氣壓很低，眉眼間的戾氣幾乎要破骨而出。
江明則見狀很滿意地笑了，果然一提到那個顧煙，江碩就會變得不一樣，隨後繼續刺激他，“如果我沒猜錯話，你那位女朋友有些事瞞著你吧？你不好奇是什麽嗎？”
賀星澤沒忍住嗓音滾過一個髒字，有些煩躁地踹了下旁邊的椅子，“你擱這挑撥離間誰呢？見不得別人好？”
江碩自始至終都沒說話，警告似的看著他。
江明則也不帶怕的，還在繼續說著，“你說……要是她出點什麽事——啊咳咳！”
江明則整個人被江碩摜到牆上，江碩掐著他的脖子，手臂的青筋暴起，整個人處在陰鷺中，聲音透著狠，“掂量著點兒自己，別挑戰我的底線。”
“否則別怪我做出點什麽不好的事。”
賀星澤看著江碩的舉動，額角突突地跳，上前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拉開，“你沒聽出來他激你的，冷靜點。”
江碩鬆了手，江明則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猛地低頭捂著脖子一陣咳嗽，到底上了年紀，根本受不住江碩的手勁兒。
默了片刻，江碩壓了壓情緒，隨後吩咐旁邊人，“看著他簽字，必要時不介意用點兒手段。”
“是！”
江碩隨後出了包間，賀星澤跟在他後麵，給他遞了個濕巾，江碩接過，用濕巾擦了擦手，隨後丟掉，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城煙停車場，兩個身形欣長高大的人正隨意靠著一輛車，江碩右腿微微曲著，視線垂著，情緒陰沉著，修長指尖夾著煙，周圍彌漫著煙味。
賀星澤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後出聲，“給我遞一根。”
江碩把煙盒和打火機撂給他，賀星澤穩穩接住，抽出一根咬在唇間，點燃。
“你剛怎麽還動手了？沒聽出來他故意的？”
“聽出來了。”江碩咬著煙，眼睫垂著，別的說什麽都行，顧煙就是不行。
“那你還動手，你要是真把他打出點好歹，咱這一切不就前功盡棄了？再忍幾天，這麽多年都過來了。”
江碩嗯了一聲，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11點多了，兩人從剛才下來就一直靠在車邊，抽了兩三根煙的功夫。
默了片刻，江碩收起手機，反手把煙掐了，隨後微微站直身子，“走吧。”
賀星澤嗯了一聲，隨後坐進副駕駛，江碩開車，路上駕駛座的車窗一直開著，忍了一會兒賀星澤還是開口，有些嫌棄，“大晚上開什麽車窗？”
雖然春天了，但這大半夜風還是冷的，待會兒吹得一點困意都沒了，迴去幹瞪眼熬夜嗎？？？
“有煙味兒，散散。”江碩沒什麽情緒的開口，單手打著方向盤，車速開的也快。
賀星澤，“……”
待會兒迴去怕顧煙聞見，她鼻子靈著呢，高中的時候就被她逮到過一次，不過她倒是沒說什麽，隻不過江碩看出來她不太喜歡煙味。
十幾分鍾後，車子在陌上軒停下，江碩下車前把車鑰匙往賀星澤懷裏一扔，“你自己開車迴去。”
賀星澤住的地方和他不順路，所以江碩自己先迴來了，把車鑰匙給賀星澤。
賀星澤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江碩也不知道感覺到沒，直接下車進了別墅。
賀星澤這次倒沒抱怨什麽，畢竟這麽多次，已經習慣了他的操作。
隨後下車換到駕駛座，車子重新滑了出去。
……
別墅內光線有些昏暗，江碩輕手輕腳換了鞋，走到客廳發現顧煙躺在沙發上，女生穿了件棉質的睡裙，長發隨意散著，手機掉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眼睛闔著，睫毛微微垂著，唿吸平穩，應該是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