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顧家老宅
顧媽媽林夢和顧爸爸顧承寅自從年初迴來後，今年就沒再出去旅遊，顧媽媽的意思是想把顧知行的婚事提上日程。
去年她就提醒過顧知行，三十而立，也該成家了。
飯桌上，顧媽媽給顧知行夾菜，她試探性地說:“知行，你年後忙不忙？”
顧知行問：“還好，媽，您有事？”
顧媽媽有些支支吾吾，頭一迴跟兒子當麵說到這種事，“嗯...也不是大事，就是媽前幾天去逛街，碰到了老朋友，就跟她聊了會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你，她聽說你現在還是單身，就想問問看看你跟跟他們家孩子有沒有緣分？”
“媽，我暫時還沒想法，今天除夕夜不聊別的事情，您跟我爸去年沒在家過年，今年得好好陪我過年。”顧知行說。
說起這個，顧媽媽一直挺內疚的，隻顧著自己玩，把兒子一個人留在家裏。
顧媽媽問：“提到這個，媽還沒問過你，去年聽你說是在別人家過的年，是誰家啊？除夕夜家庭團聚的日子能讓別人也一起過年的，我還沒謝謝人家呢！”
顧知行不太願意提宋橙那邊，他說：“去湛時域家過的，不用特意去謝，改天他來s市，請他來家裏吃頓飯就好了。”
顧媽媽知道湛時域的，以前他們一起玩時經常到s市來，顧媽媽跟他也算很熟了。
“哦，那也好......那個時域是不是也還單著呢？”顧媽媽想起來就問。
顧知行“嗯”了一聲，其實不太想聊這些話題，可是他媽媽好像就隻有這些話題跟他聊了。
“那孩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家世背景在安市也是頂尖的，你們倆怎麽就都單著呢？”
顧媽媽實在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就跟他們那會差別那麽大，他們那一代人到這個年紀，別說結婚了，就是二胎三胎都在上學了。
顧爸爸打斷顧媽媽想再開口的話，說：“你別操心孩子這些事情，他自己心裏有數，至於你朋友的意思，我們要尊重孩子的想法。”
顧媽媽說：“我不操心誰操心？還是你不想抱孫子？”
顧爸爸打住，說起抱孫子，他也眼紅別人的孫子孫女。
顧知行突然就體會到了湛時域的難處，是真挺難的！
顧媽媽給顧知行又夾了一筷子菜，“知行啊，你看要不這樣，反正你現在也是單身，就去跟她見個麵，認識一下，也不是說非要你跟她談，就先熟悉認識一下，行不行？”
顧知行頭疼，想了想，他對他媽媽說：“媽，再給我兩年時間，我現在沒精力去談這些事情，過兩年等我有想法了，我跟您說，好嗎？”
顧媽媽兩難，但是看到兒子誠摯的目光，她也不忍心，兒子不想，她也不願他煩，“好吧，等過兩年再說吧，男人晚點結婚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要總搪塞我啊！”
顧知行給他媽媽夾了一塊魚肉，說：“不會的，過兩年再麻煩媽幫我物色人選。”
兩年時間，應該夠了！
有難兄就有難弟，正在年夜飯桌上的湛時域此刻同樣正在接受媽媽無微不至的關懷。
湛老夫人給湛時域盛了一碗湯，親切地說：“兒子啊，這湯是媽特地讓阿姨做的，你最愛喝的湯，今年小橙子不在家，沒人跟你搶了，你一個人獨享，快喝，喝完，媽給你再盛。”
湛時域覺得他媽媽演不了慈母這戲的，估計沒三秒就要變臉了。
他說：“媽，您想跟我說什麽，要不先說了我看看我喝不喝得下這湯！”
湛老夫人確實改變了策略，以往總是罵他，罵了這麽多年了，還是那個樣子，兒媳婦沒有，孫子孫女也沒有，她就想著走懷柔政策。
“媽沒什麽跟你說的，就是吃年夜飯，你表姐和小橙子不在身邊，我當然可以不用分心地對你了，怎麽，媽對你好，你還不想了？”湛老夫人說。
湛時域還真就不想，倒寧願她劈頭蓋臉一頓罵，他才覺得那是他媽媽。
“怎麽會？媽，那您也吃飯。”湛時域給他媽媽夾了一筷子菜，也沒忽略他爸爸，“爸，您也吃。”
三人安靜地吃著年夜飯，相安無事。
年夜飯結束後，湛老夫人怕湛時域坐不住要出去跟朋友玩，她就拉他陪他們看春晚。
湛時域難得今晚感受他媽媽慈愛的一麵，居然一個字沒有說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媽媽，於是便在客廳陪著他爸媽看春晚。
過了一會兒，別墅院子裏的門鈴響了。
湛老夫人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她起身去開了門。
很快，院子裏進來幾個人，湛時域等幾人進了屋子才看清楚來人是他爸媽一起玩的老朋友，還有他們家兒子和兒媳，重點是帶著兩個孩子，一個四歲的小孫女和一個一歲多的小孫子。
聰明如湛時域，這情況以往都沒有發生過，難怪他媽媽今晚態度轉變，原來在這等著他！
可想而知，他媽媽為了他有多用心？這是準備拿人家的孫子孫女來刺激他了！
湛老先生和湛老夫人招唿老朋友坐下，湛時域也不能閑著，畢竟還有兩個年輕人在，而且都比他年齡小，他也招唿著小夫妻倆落座。
湛老夫人一雙眼睛就黏在人家小孫女和小孫子身上，她摸了摸人家小孫女白嫩的臉蛋，稀罕得不行，“哎喲，這兩小的長得好養得也好，我太喜歡了...我能抱抱你孫子嗎？”
小孫子在人家爺爺懷裏坐著，他爺爺說：“你抱，他不認生，跟你熟悉了一下就能跟你玩起來。”
湛老夫人一雙手臂從剛才的蠢蠢欲動到現在直截了當地將人家小孫子抱過來，眼裏全是喜愛，“寶貝，來，叫奶奶，叫聲奶奶聽聽。”
小孫子睜著大眼看著湛老夫人，沒哭沒鬧，也沒說話，大概是突然到了一個新環境，他還在適應的過程中。
但湛老夫人就想哄著他喊一聲“奶奶”，“寶貝，叫一聲奶奶。”
原以為他可能不會喊人，結果沒一會兒，人家小孫子開口了，但是眼睛卻是看著自己奶奶的，“奶奶...”
小奶音說得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都能聽懂。
湛老夫人笑說：“果然，是你們家的孩子，奶奶也隻有自己家的才是奶奶。”
幾人都看著小孩子笑。
湛時域也淺勾著唇，看著人家可愛的孩子莫名也想著如果他以後有孩子會長什麽樣？
湛老先生也將人家小孫女抱到腿上坐著，同樣是一臉的喜愛和羨慕。
他給她拿了一顆糖果，小孫女乖巧懂事地說：“謝謝爺爺！”
四歲女娃的萌萌奶音，聽著人特別喜歡，湛老先生又給她拿了一顆，說：“乖，想吃什麽，爺爺給你拿。”
湛時域此刻心裏不知道什麽感受，反正挺複雜的，看他爸媽抱著人家孩子那副愛不釋手又羨慕到讓人心疼的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們的。
這晚送走客人後，湛時域不知道他媽媽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從兩孩子走後，就沉默著迴了房間。
湛時域跟他爸爸在客廳聊了會天，他說：“爸，你們要不再給我點時間？再過幾年，我爭取讓你們抱上孫子。”
湛老先生起身往房間走，邊走邊說：“我和你媽歲數大了，等也就多等兩年，你自己看著辦吧！”
湛時域沉默了，今晚他爸媽贏了，尤其看著他爸原本挺直的背影有了一絲佝僂的感覺，那一刻，真的紮他心了。
顧媽媽林夢和顧爸爸顧承寅自從年初迴來後，今年就沒再出去旅遊，顧媽媽的意思是想把顧知行的婚事提上日程。
去年她就提醒過顧知行，三十而立，也該成家了。
飯桌上，顧媽媽給顧知行夾菜，她試探性地說:“知行，你年後忙不忙？”
顧知行問：“還好，媽，您有事？”
顧媽媽有些支支吾吾，頭一迴跟兒子當麵說到這種事，“嗯...也不是大事，就是媽前幾天去逛街，碰到了老朋友，就跟她聊了會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你，她聽說你現在還是單身，就想問問看看你跟跟他們家孩子有沒有緣分？”
“媽，我暫時還沒想法，今天除夕夜不聊別的事情，您跟我爸去年沒在家過年，今年得好好陪我過年。”顧知行說。
說起這個，顧媽媽一直挺內疚的，隻顧著自己玩，把兒子一個人留在家裏。
顧媽媽問：“提到這個，媽還沒問過你，去年聽你說是在別人家過的年，是誰家啊？除夕夜家庭團聚的日子能讓別人也一起過年的，我還沒謝謝人家呢！”
顧知行不太願意提宋橙那邊，他說：“去湛時域家過的，不用特意去謝，改天他來s市，請他來家裏吃頓飯就好了。”
顧媽媽知道湛時域的，以前他們一起玩時經常到s市來，顧媽媽跟他也算很熟了。
“哦，那也好......那個時域是不是也還單著呢？”顧媽媽想起來就問。
顧知行“嗯”了一聲，其實不太想聊這些話題，可是他媽媽好像就隻有這些話題跟他聊了。
“那孩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家世背景在安市也是頂尖的，你們倆怎麽就都單著呢？”
顧媽媽實在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就跟他們那會差別那麽大，他們那一代人到這個年紀，別說結婚了，就是二胎三胎都在上學了。
顧爸爸打斷顧媽媽想再開口的話，說：“你別操心孩子這些事情，他自己心裏有數，至於你朋友的意思，我們要尊重孩子的想法。”
顧媽媽說：“我不操心誰操心？還是你不想抱孫子？”
顧爸爸打住，說起抱孫子，他也眼紅別人的孫子孫女。
顧知行突然就體會到了湛時域的難處，是真挺難的！
顧媽媽給顧知行又夾了一筷子菜，“知行啊，你看要不這樣，反正你現在也是單身，就去跟她見個麵，認識一下，也不是說非要你跟她談，就先熟悉認識一下，行不行？”
顧知行頭疼，想了想，他對他媽媽說：“媽，再給我兩年時間，我現在沒精力去談這些事情，過兩年等我有想法了，我跟您說，好嗎？”
顧媽媽兩難，但是看到兒子誠摯的目光，她也不忍心，兒子不想，她也不願他煩，“好吧，等過兩年再說吧，男人晚點結婚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要總搪塞我啊！”
顧知行給他媽媽夾了一塊魚肉，說：“不會的，過兩年再麻煩媽幫我物色人選。”
兩年時間，應該夠了！
有難兄就有難弟，正在年夜飯桌上的湛時域此刻同樣正在接受媽媽無微不至的關懷。
湛老夫人給湛時域盛了一碗湯，親切地說：“兒子啊，這湯是媽特地讓阿姨做的，你最愛喝的湯，今年小橙子不在家，沒人跟你搶了，你一個人獨享，快喝，喝完，媽給你再盛。”
湛時域覺得他媽媽演不了慈母這戲的，估計沒三秒就要變臉了。
他說：“媽，您想跟我說什麽，要不先說了我看看我喝不喝得下這湯！”
湛老夫人確實改變了策略，以往總是罵他，罵了這麽多年了，還是那個樣子，兒媳婦沒有，孫子孫女也沒有，她就想著走懷柔政策。
“媽沒什麽跟你說的，就是吃年夜飯，你表姐和小橙子不在身邊，我當然可以不用分心地對你了，怎麽，媽對你好，你還不想了？”湛老夫人說。
湛時域還真就不想，倒寧願她劈頭蓋臉一頓罵，他才覺得那是他媽媽。
“怎麽會？媽，那您也吃飯。”湛時域給他媽媽夾了一筷子菜，也沒忽略他爸爸，“爸，您也吃。”
三人安靜地吃著年夜飯，相安無事。
年夜飯結束後，湛老夫人怕湛時域坐不住要出去跟朋友玩，她就拉他陪他們看春晚。
湛時域難得今晚感受他媽媽慈愛的一麵，居然一個字沒有說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媽媽，於是便在客廳陪著他爸媽看春晚。
過了一會兒，別墅院子裏的門鈴響了。
湛老夫人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她起身去開了門。
很快，院子裏進來幾個人，湛時域等幾人進了屋子才看清楚來人是他爸媽一起玩的老朋友，還有他們家兒子和兒媳，重點是帶著兩個孩子，一個四歲的小孫女和一個一歲多的小孫子。
聰明如湛時域，這情況以往都沒有發生過，難怪他媽媽今晚態度轉變，原來在這等著他！
可想而知，他媽媽為了他有多用心？這是準備拿人家的孫子孫女來刺激他了！
湛老先生和湛老夫人招唿老朋友坐下，湛時域也不能閑著，畢竟還有兩個年輕人在，而且都比他年齡小，他也招唿著小夫妻倆落座。
湛老夫人一雙眼睛就黏在人家小孫女和小孫子身上，她摸了摸人家小孫女白嫩的臉蛋，稀罕得不行，“哎喲，這兩小的長得好養得也好，我太喜歡了...我能抱抱你孫子嗎？”
小孫子在人家爺爺懷裏坐著，他爺爺說：“你抱，他不認生，跟你熟悉了一下就能跟你玩起來。”
湛老夫人一雙手臂從剛才的蠢蠢欲動到現在直截了當地將人家小孫子抱過來，眼裏全是喜愛，“寶貝，來，叫奶奶，叫聲奶奶聽聽。”
小孫子睜著大眼看著湛老夫人，沒哭沒鬧，也沒說話，大概是突然到了一個新環境，他還在適應的過程中。
但湛老夫人就想哄著他喊一聲“奶奶”，“寶貝，叫一聲奶奶。”
原以為他可能不會喊人，結果沒一會兒，人家小孫子開口了，但是眼睛卻是看著自己奶奶的，“奶奶...”
小奶音說得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都能聽懂。
湛老夫人笑說：“果然，是你們家的孩子，奶奶也隻有自己家的才是奶奶。”
幾人都看著小孩子笑。
湛時域也淺勾著唇，看著人家可愛的孩子莫名也想著如果他以後有孩子會長什麽樣？
湛老先生也將人家小孫女抱到腿上坐著，同樣是一臉的喜愛和羨慕。
他給她拿了一顆糖果，小孫女乖巧懂事地說：“謝謝爺爺！”
四歲女娃的萌萌奶音，聽著人特別喜歡，湛老先生又給她拿了一顆，說：“乖，想吃什麽，爺爺給你拿。”
湛時域此刻心裏不知道什麽感受，反正挺複雜的，看他爸媽抱著人家孩子那副愛不釋手又羨慕到讓人心疼的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們的。
這晚送走客人後，湛時域不知道他媽媽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從兩孩子走後，就沉默著迴了房間。
湛時域跟他爸爸在客廳聊了會天，他說：“爸，你們要不再給我點時間？再過幾年，我爭取讓你們抱上孫子。”
湛老先生起身往房間走，邊走邊說：“我和你媽歲數大了，等也就多等兩年，你自己看著辦吧！”
湛時域沉默了，今晚他爸媽贏了，尤其看著他爸原本挺直的背影有了一絲佝僂的感覺，那一刻，真的紮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