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道:「我站著就行,副總,您找我有什麽事?」劉俊雄自她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已經對她有非分之想,他不敢有裸的,卻總是時不時發個簡訊,要麽就是口頭騷擾她一下,並且還在客戶和同事麵前開玩笑說她是他的妹妹,惹得客戶與同事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她。


    又碰了顆釘子,劉俊雄清清嗓子故作威嚴,「今天下午的麵試安排好了沒有?」


    「都安排好了。」


    「有多少個人?」


    「二十五個左右。」


    「麵試得完嗎?」


    「可以。」


    「嗯……好。」


    停頓一下,簡溪看他好像沒別的事了,「那副總,我先出去了。」


    劉俊雄摸摸稀疏的頭髮,嗯嗯應了兩下。然而簡溪才走到門口,又被他叫住,「簡溪。」


    簡溪停在門邊,「還有什麽交待嗎,劉副總?」


    劉俊雄視線從她修長的大腿往上,在她的胸前停了一秒,才以為沒被發現地迴到她的臉上,他故作意味深長地道:「簡溪呀,彭總以前對我說,等這邊的工作穩定了,他就要迴新加坡去,你知道這事兒嗎?」


    「不知道。」


    「哈哈,我也就隨便跟你聊聊,你可不要到外邊亂說啊。這彭總一走,意味著總經理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副總就我一個,老闆又不在,唉,我壓力很大啊。」


    他的意思是總經理的位置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她看未必。簡溪雖然在心裏想著,但她並沒有問出口,隻是順著他的話道:「能者多勞,劉副總。」


    劉俊雄似乎很滿意她這話,故作謙虛地表示了一下,又得意洋洋地抽了兩口煙,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好好幹。」


    簡溪自從出社會以來,這種暗示的話語不知道聽過多少了,他這意思是她主動點攀他這棵大樹,早點獻個身。


    簡溪心中冷笑,假裝聽不出言外之意,起身出了副總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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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到了中午,大樓外麵的景色曬得幾近發白。簡溪站在窗前眯了眯眼,這種鬼天氣,她寧願叫難吃得要死的外賣,也不願意出去讓汗水弄花自己的妝,還惹得一身汗臭與香水混和的味兒。


    「簡經理,」一名員工敲了敲她敞開的門,例行慣例問了一句,「我們準備出去吃飯,您需要帶些什麽嗎?」


    簡溪想拒絕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對那員工簡單說了一句不用,員工就識相地出去了。


    她剛接了電話,就聽見對方帶著濃濃鼻音的哭腔傳來,「簡溪,你快出來。」


    十分鍾後,簡溪頂著毒辣的太陽進入了在寫字樓對麵的風車咖啡廳,開門清脆的鈴鐺聲讓她引來四麵八方的注目,並且持續不散。


    她早已習慣了這種注目禮,麵無表情地摘下太陽鏡左右環視了一圈,鎖定了自己約見的人,徑直走了過去。曼妙的身姿和殘餘的香水味讓未婚或已婚的男人都有些心猿意馬。


    簡溪目不斜視地走到角落,站在正拿著一張紙巾擤鼻子的女子麵前。


    「哭什麽?」簡溪皺眉。


    女子這才抬起紅腫的雙眼,淒淒地道:「我跟男朋友分手了……」


    這女子是簡溪大學時的同學,名叫王達娜,本來兩人住在隔壁宿舍,不過點頭之交,沒想到工作都在a市。通過之前的工作聚會,兩人的聯繫漸漸多了起來。


    簡溪一聽,完全沒有同情之色地坐下,「終於分了,正好,早該分了。」


    「你……」


    服務員過來,簡溪不受老同學影響地點了一堆吃的,等服務員離開後,又抽了張紙巾細細地按著額上的汗,這才悠悠地道:「你前男友要車沒車,要房沒房,不分還留著幹嘛?我都不明白你當初到底看中了他哪點。」


    王達娜幾乎控訴似的道:「你別說跟我媽一樣市儈的話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我爸媽嫌棄他家裏窮,一直不給他好臉色,他才受不了跟我提出分手!」


    簡溪聞言,贊同地鼓了鼓掌,「幹得好,你爸媽。」


    「簡溪,我要跟你絕交。」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你這才跟男人分手,又跟我絕交……有那個勇氣嗎?」


    王達娜瞪她好一會兒,才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了下來,「你別火上澆油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傷心。」


    「我也是真的高興你們分手了。」講真簡溪從不知道男人到底有多奇葩,但她非常清楚王達娜的男朋友是奇葩中的奇葩。一個重點大學畢業出來的博士生,三十多歲居然從來沒有出門工作,一分錢也沒有賺過,與王達娜同居的所有開支,都是女方一個人在支撐。他就天天坐在家裏看看書,澆澆花,等王達娜迴來做飯給他吃。這麽不要臉的生物還留著幹嘛?偏偏眼前這女人還執迷不悟。


    「簡溪!」王達娜怒而拍桌。


    簡溪不鹹不淡地瞟她一眼。


    她是哪根筋錯亂了來找簡溪尋求安慰。王達娜挫敗地抓著頭髮,「我愛他,愛一個人,就不會在乎對方有沒有錢。」


    「成年了嗎?除了錢是男人的魅力,其他的都是廢話。什麽長得帥,有文化,統統都是虛的,男人隻要沒錢,就是廢物一個。」趕緊的跟那廢物男分手!


    「有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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