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明喂徐慧毒酒的時候,太後闖進了偏殿,讓人把徐慧拖去刑房,硬生生活剮了兩百多刀淩遲而死。


    太後還覺得不解氣,仿佛這樣便可以把自己摘出來,錯的就隻有徐慧一個人了。


    “她死了也換不迴哀家皇孫的性命!”


    太後咳出一口血,暈死了過去,一夜間白了一半的頭發。


    睡到第二天醒來的薑沁,一睜眼發現自己在的不是承乾宮後,懵了一下。


    “沁沁醒了?”


    一旁的齊譽和衣而躺,眼底是濃濃的烏青,看上去一夜未睡。


    “我怎麽來乾清宮了?”薑沁眨了眨眼。


    齊譽將她的碎發撫到耳後,語氣溫柔似水:“昨晚看沁沁睡得熟,就把你抱了過來,承乾宮雖離乾清宮近,但到底不如直接住過來,以後沁沁就隻能待在我身邊,哪兒也不準去了。”


    “沁沁可不要煩我。”


    看著齊譽眼底的後怕,薑沁知道他這是怕她再出意外:“我住過來太後會同意嗎?”


    齊譽神情淡了些:“一早母後便遣人來說,要住去多寶殿祈福,從此不再管後宮事宜。”


    “昨日徐氏已死,那貓是寧國公府蔣晚送進宮的,今日早朝魏明便會拿著聖旨宣布旨意,寧國公府削官奪爵,成年男子一律杖斃,女子和孩子貶為庶人流放邊疆。”


    “至於徐顧風和蔣晚,暫且關押天牢,五日後問斬。”


    薑沁唇角輕輕勾起笑,可惜她沒能看到徐慧死,不過徐顧風死的時候倒是可以去欣賞欣賞。


    她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不過還是假裝問了一句:“這麽做是不是太過了?”


    “蔣晚之前三番兩次的欺負你,寧國公府包庇她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個下場。”齊譽不以為然,又補充道,“當然也不全是這個原因,寧國公在前朝結黨營私,私受賄賂,早也該這麽做了。”


    “我陪沁沁再睡會兒吧,午後你娘親便會進宮來,薑夫人若是想住下,沁沁把她安置在景和堂就好。”


    -


    薑夫人進宮後,知道她們母女有些話不方便自己聽,齊譽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魏明,擺駕多寶殿。”


    多寶殿,太後看著國師離開時留的字條,淚流滿麵。


    【莫把頑石當璞玉,還望太後珍重。】


    太後抬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哀家的皇孫……”


    不要說沁沁不肯原諒她了,她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做的蠢事。


    “母後。”


    看著太後一夜間長出許多白發,皇上於心不忍,但一想到孩子未能生出來的原因,他又做不到這麽快的原諒太後。


    “沁沁恢複得很好,今天精神也好了很多,等她痊愈,朕會跟她努力多生幾個皇子的。”齊譽跪下磕了個頭,“朕不孝,今日來是為了告訴母後,朕要遣散後宮。”


    後宮與前朝關係密切,牽一發而動全身,想要遣散後宮不是那麽容易的,必定會遭到眾多大臣反對。


    但再不容易,齊譽還是會做,他隻要沁沁一個人就夠了。


    他雖然沒說出過口,可他內心裏也是在責怪自己的,要不是後宮有這麽多人,沁沁也不會小產,今日是徐嬪,明日後日便會有別人,唯有遣散後宮才能永絕後患。


    “皇上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哀家不會有任何意見,隻要能讓沁沁高興,就算讓哀家住到宮外去,哀家也是願意的。”太後真心的道。


    -


    “我兒受苦了。”


    看著薑沁消瘦的模樣,薑夫人沒忍住扭過臉擦了擦眼淚。


    薑沁並不想看到薑夫人難過,但她也不後悔用假孕丹。


    劇情裏的這個冬天薑大將軍死在了邊疆,薑夫人被困在大火裏燒死,薑沁被送進宮成了宮鬥的犧牲品,全家都被害的死絕了,但這次死絕的卻是徐家人,如果假孕小產算先苦後甜的話,那接下來他們的日子皆是幸福的了。


    “娘親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薑沁撒著嬌晃了晃薑夫人的手臂。


    “沁寶瘦了。”薑夫人艱難的擠出笑。


    “那都是娘親的錯覺,齊譽天天給我吃大魚大肉的,想瘦都瘦不了呢,娘親多陪我幾天,過幾天指定能看見我的臉圓嘟嘟的。”


    薑沁捏著自己的臉做了個鬼臉。


    薑夫人看她努力想逗自己開心點兒的樣子,又想哭了。


    她把薑沁摟在懷裏,像小時候常哄她的樣子,輕拍著薑沁的後背:“沁寶可不要當著別人的麵直唿皇上的名諱,不過看得出皇上是真心疼愛我們沁寶。”


    “聽你爹爹說,皇上宣布要解散後宮了。”


    薑沁還真不知道這事:“解散後宮?他沒跟我說。”


    “皇上大抵是真的怕了,所以想要治標治本。”薑夫人歎了口氣,“娘親聽說那隻貓是蔣家做的,假借了太後之手,沁寶是還不想原諒太後嗎?”


    薑夫人不是不想怨太後,當初接薑沁進宮時,太後可是答應會把薑沁養好的,現在才不過兩個月,她的女兒就被傷害成了這樣。


    她恨不能把薑沁接迴將軍府,甚至後悔沒迴江南。


    可一切還得往前看,作為兒媳和婆婆處不好關係,並不是什麽好事。


    薑沁沒說話,站在太後的角度上思考她能原諒,太後不過是想多個孫子,可迴到她自己的角度上,她很難再用真心對待太後,因為不知哪天太後還會這麽對待她。


    薑夫人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勸道:“等出了小月子就跟皇上好好相處,你們都還年輕,想要孩子不是什麽難事,有了孩子才能站穩腳跟,太後或許也會真心待你了。”


    為了給她們娘倆留充足時間,傍晚的時候齊譽才迴來。


    “夫人要走?”


    聽薑夫人不住下來,齊譽很是驚訝。


    “是,見過沁寶知道她沒事,臣婦就迴去了。”


    薑夫人連晚飯都不準備留下吃。


    薑沁也勸:“娘親留下來陪我幾天好不好,小廚房今晚做了娘親最愛吃的粉蒸肉。”


    薑夫人笑著搖頭:“娘親相信皇上會照顧好你的,就不在這裏耽誤你們兩個相處了。”


    薑夫人不肯留,齊譽也隻好派人把她送迴去。


    就這個空檔的功夫,凝雲一臉糾結,皇上吩咐過任何事都要以娘娘靜養為主。


    可娘娘也囑咐過她,關於徐顧風跟蔣晚的消息,要及時匯報。


    凝雲糾結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娘娘,蔣晚說今晚想見您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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