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駕到”半副鑾駕的太女車馬在陸府門前無聲停落,陸府的漆紅大門急急打開,府內的人匆匆魚貫而出。


    “草民陸清華參見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草民接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一身青衣的陸清華率先出府朝鑾駕上的落辛恭敬的參拜。


    “參見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陸府的一幹人等見此亦是恭敬的跪地參拜。


    鑾駕之上落辛一身太女官服,待陸府的眾人都恭敬的出現在駕前時。落辛方緩緩起身,鑾駕前的人立刻恭敬的攙扶其下攆。


    落辛行之陸清華身前,臉上的神色平靜無波。陸府門前的百姓都安靜的跪拜在地,無人敢抬頭意圖窺其容。落辛伸手取過一旁宮仕遞過的明黃聖旨,緩緩打開。


    “奉天承運吾皇詔曰:國難當頭,陸清華一心為國,無私奉獻,為國捐獻白銀二十萬兩,實在是為國之大幸。為感其忠君愛國之心,朕特此下詔賜其皇商之職,日後為皇室提供物資。望爾盡心竭力為朝廷辦事,不負朕與太女期盼。欽此。”


    話落陸府門前一片寂靜,受加封的人此時也不由得震驚。落辛見此含笑以對,“陸公子該接旨了”落辛貼心的提醒道。


    陸清華聞言迴神,望向含笑的華服錦衣的落辛。“草民接旨,謝陛下龍恩。”雙手平舉於頭上,恭敬的接過聖旨。


    落辛見此溫柔道,“陸公子請起,陸公子一心為國,本宮甚是傾佩,如今得封皇商之職,真當是可喜可賀,難道不請本宮進去坐坐。”玩笑的話滿是笑意。


    起身的陸清華聞言急忙告罪,“草民疏忽怠慢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殿下親自前來宣旨是草民莫大的榮幸,自當感謝。還望殿下不要嫌棄草民茶薄,入室品茗一二。”


    落辛聞言含笑頜首以對,陸清華見此躬身相請。“殿下請”話落側身抬步引路,一步之外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亦步亦趨。


    待落辛與陸清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前時,陸府門前的百姓才恍然迴神。臉色上毫無例外的都是滿滿的詫異,而後轟然響起的聲音一聲一聲此起彼伏。傳頌這陸清華的愛國之舉,玄月皇室的禮賢下士之舉。


    陸府內堂落辛被迎上主位,陸清華陪坐在一旁。梨花木桌上靜靜的擺放著三四盤精致的糕點以及一杯茶。


    “陸公子的愛國之舉本宮甚是傾佩,我玄月有陸公子這般愛國之人真當是值得慶幸。陸公子如今又受封為我玄月的皇商,本宮甚是高興。以茶代酒敬陸公子一杯,恭喜陸公子加封皇商。”落辛含笑舉杯,芙蓉般的臉上滿是溫柔。


    陸清華聞言卻是郝然一笑,“殿下,當真是抬舉草民了。草民身為玄月子民自當為國盡忠,國家有難,我豈有袖手旁觀之禮。再說家父身為朝廷命官,草民為國盡一己之力實屬應當。殿下此舉當真是讓草民快不敢當啊。”恭敬謙和的話笑意盈盈。


    “陸公子有如此想法,本宮甚是欣慰。來,本宮敬你。”落辛眼底含笑。


    陸清華見此亦是舉杯相對,“謝殿下”。


    “本宮聽聞陸公子精通經商之道,不久前方知這玄月一半的商鋪竟都是陸公子經營的,陸公子當真是深藏不露啊。”玩笑般的話滿含深意。


    陸清華聞言手中尚未放在的茶盞微顫,不過轉瞬依舊如初。“殿下謬讚了,精通經商之道,草民愧不敢當,隻是對於經商感激幾許興趣。家父見此便將府中諸事交於草民打點,後來草民無意間買下了一家店鋪暗自經營。後來經營甚好,家父見我無心官場也就默許草民經商。如今經營的這般好,還全靠陛下勵精圖治為我們開辟的盛世。”


    落辛聞言隻是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盞。“嗬嗬,陸公子如今能輕而易舉拿出二十萬兩白銀,想必經營的商鋪遍及多地。”


    “殿下過獎了,草民做事一切隨心,至於商鋪能開到何處,草民從不強求。”淡漠的聲音映襯這那張無欲無求的臉格外真實。


    “哈哈哈,陸公子不愧是月都笙簫第一人,當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落辛朗聲一笑,注意到身邊之人的神色。轉頭繼續說道,“時辰不早了,本宮也該迴宮了。陸公子閑來無事不妨來宮中與本宮講講這經商之道,本宮甚是感興趣呢。”


    “草民遵旨,他日定當進宮為殿下解惑。殿下國事纏身,草民縱有心望殿下久留,然亦不敢耽誤殿下的要事。唯有起身相送,以謝殿下恩德。殿下,請。”陸清華聞言起身應道。落辛見此微笑應對,起身朝外走去。


    走出主廳,落辛目光所掠之處便見一青衣小斯受托白玉碗,碗中湯水烏黑,苦澀的藥味充盈。那人恭敬的站在主廳門外,眉眼低順。


    落辛望向身旁的陸清華不解的問道,“陸公子府中可有人病重?”。


    陸清華瞥見站在門外的人,眉頭微蹙。“啟稟殿下,他是草民的小廝,近日草民身體不適,故而一直在服藥。”


    “原來如此,既然陸公子有病在身,不必再送,留步吧。”


    “謝殿下,草民恭送殿下。”陸清華聞言伏地相送,陸府眾人亦是跪地相送。落辛見此大步離去,不在停留。


    車輦上落辛青眉淺皺,想到剛剛自己聞到的藥味,以及陸清華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總覺得熟悉,仿佛從哪裏聞到過。隻是此時卻無從想起,對於這一困惑落辛輕輕搖頭思慮。


    ......


    軍餉被劫第三日,奉命前往迎霞縣追查軍餉的丞相司徒成命人加急傳迴消息。曰:“被劫軍餉尋迴約三分之一,馮將軍攜趙校尉與葉侍衛親自送往邊關。抓迴賊人四名,吐露甚微,然指向寒天國,後皆無端暴斃。請帝示下。”


    木皇與落辛看到此信後神色並未放鬆,雖說已經追迴一部分軍餉可是遠不及解當下之需。再說這偷盜之人一日不抓獲隻怕一日不安寧,還有賊人為何指向寒天,這到底意義何為。玄月與寒天已結秦晉之好,落成身在寒朝當不至引來災禍。還是說有人故意嫁禍,意欲破壞兩國邦交。


    “傳旨讓丞相與陸大人繼續停在迎霞縣繼續追查剩下的軍餉,務必將此事追查到底。”沉思過後木皇沉聲吩咐道。


    一旁伺候的小喜子見此即刻躬身應下,退出大殿。落辛望著離去的人淺眉輕皺,卻是未多言。


    “父皇,既然軍餉有了線索,我想二皇姐和丞相等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倒是剩下的軍餉,兒臣想還是得借助暗閣了。”落辛望著木皇沉聲說道。


    “嗯,暗閣為三大隱樓之一,其閣下財富富可敵國,一定可以解這次軍餉之需。對了,這幾日為何不見少軒的身影。”木皇不解問道。


    落辛聞言臉色不由的沉下幾分,“父皇,少軒有要事要辦,已經離開了,現如今不在月都。”少軒已經離開五日了,至今還不曾寄來一封書信,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離開了?他可有說所為何事?”望著落辛沉下來的臉色,木皇仍舊追問道。


    “沒有,他離開的匆忙,至今還未傳迴書信。兒臣猜測隻怕是暗閣內部出了大事,他才匆忙離去。隻是出了何事,兒臣無法得知。”


    木皇見此,眼眸微轉,暗閣出事,看來三大隱樓不安穩了。“落落,龍三呢?”低沉的聲音,直指迷津。


    “龍三”落辛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響起,話落一道身影咻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參見陛下,殿下”


    “平身,暗閣近日發生了何事?”低沉的聲音,平靜的話直奔主題。


    “啟稟陛下,五日前函域關傳來消息,暗閣在函域關的眼線突然被毀去。同日暗閣在雲城的商鋪也盡數被拔起。如今暗閣左使坐鎮函域關,右使坐鎮暗閣,梁王親赴雲城。”冰冷的話緩緩散開,讓殿內的兩人甚是驚訝。


    半響木皇無力的揮了揮手,黑色的身影頓時離去。


    “落落,少軒身為一閣之主一定會解決的,你不必擔心。隻是如今他不在閣中,軍餉隻是看來隻能推遲一二了。”木皇望著一臉的擔憂的落辛寬慰道。


    落辛抿嘴微微一笑,“父皇不必擔憂軍餉之事,少軒曾將代表暗閣閣主身份的玉牌交給了我。憑借玉牌便可調取銀兩,明日我便親自去暗閣在月都的落腳點,告知他們提取部分銀兩。”


    “好,這事你看著去辦吧。”低沉的聲音滿是信任。


    “兒臣遵旨”落辛微笑應下,嘴角微微扯起的略顯牽強。


    “啟稟陛下,雲城急報到。”殿外的通傳之聲急切而洪亮。


    突來的聲音打亂大殿內的沉寂,木皇與落辛見此皆是震驚。


    “傳”話剛剛落下的一刹那,門外的人已經將奏折恭敬的送到木皇的眼前。


    接過奏折匆匆看完,眉頭微蹙,轉手遞給身旁的人。落辛接過奏折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啪”的一聲落辛合上手裏的奏折,眉頭越發不安。沉思片刻望向臉色墨黑的木皇,眼眸微轉。


    “父皇,雲城這事來的突然而詭異,兒臣想親自前往查探。再則少軒在雲城的勢力一係間盡毀,這兩件事絕不會是巧合。隻怕這背後的事,會更駭人。”低沉的聲音滿是慎重。


    木皇聞言深邃的眸光越加幽深,“好,你去吧。萬事小心,別讓我與你母後擔憂。”暗沉的話滿是關懷與無奈。


    “父皇放心,落落知道。暗閣的玉牌就交與父皇了,父皇可命人親自去取銀兩。還有父皇這月都隻怕也不會太太平,父皇多加注意月都的一舉一動莫給他人可趁之機。父皇,你與母後別擔憂,兒臣一定會讓玄月安定的。”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


    木皇對此微微一笑,這個傻瓜。“好,父皇知道了。你不要擔心,父皇在位多年見過的風雲多了,這點事父皇還能應付,你不必擔心。父皇和你母後會好好的,我們會等著我們可愛的落落平安歸來的。”磁性的聲音滿滿的都是溫暖的父愛。


    落辛見此走到木皇身邊摟著他的手臂,輕聲淺笑。縱使是前路艱難,親人見的溫暖足以讓他們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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