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們說一聲,你晚上還沒吃飯呢,劉嫂做飯我不放心,你……」


    「嗬,沒事的。剛好今天林幕給我找了個大廚,晚上飯菜都做好了,本來你也可以飽飽口福,現在估計吃不上了。」岑墨瀟沒讓她說完,打斷了她的話。


    陸梓衿心裏稍微安了一下,那邊蕭卿又在催促她,怕岑墨瀟聽到她們說的內容,陸梓衿低聲道:「她們催我呢,我會早點迴去的。你晚上好好吃飯,不要吃太多了,也不能不怎麽吃。」


    岑墨瀟笑了起來:「你太為難我了。」


    掛了電話,岑墨瀟看著大廳裏的東西,還有桌子上的那個蛋糕盒,眼神暗淡下去,陸梓衿已經意識到今天是她自己的生日,可是她沒打算告訴自己。


    心口驀然一股絞痛,隻是一瞬間,卻格外讓人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直接告訴陸梓衿她準備給她過生日。隻是聽到陸梓衿避而不談她們是給她慶生時,她突然說不出口了,這種頹然還是自表白以來最濃重的一次。


    「岑小姐,今天的飯菜都準備好了,最好趁熱吃。我還趕著迴去,所以就不能等您吃完給反饋了。」從廚房出來的大廚擦著手笑道。


    「辛苦您了,我還沒吃這香味就把我的饞蟲勾出來了,您的手藝肯定沒問題,今天麻煩您了,我讓思梁送您。」


    「您太客氣了,不用麻煩了,有車接我,您慢慢品嚐。」


    送走國賓館大廚,屋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岑墨瀟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沒了食慾。


    就這麽安靜坐了很久,飯桌上飯菜熱氣也消失殆盡了。岑墨瀟手一直無意識摩挲著那個藍色盒子,然後站起身對著有些忐忑的劉嫂道:「我沒胃口,劉嫂你把飯菜熱了吃一點吧,剩下的收拾了。還有屋裏的這些,待會兒也收拾幹淨吧。」


    說完她就拿著盒子上了樓。


    劉嫂這些日子和往常一樣替她們收拾房子,隻是沒有再碰廚房裏的一切了。之前她一直欲言又止,小姐今天明明準備了這麽多,為什麽不讓夫人趕緊迴來,可惜了一桌子好菜。


    她搖了搖頭,伸手準備把飯菜端迴廚房,外麵一束燈光閃過,是車子的燈光,陸梓衿的車迴來了。


    劉嫂連忙打開門,陸梓衿停好車緊了下身上的衣服,剛想問劉嫂岑墨瀟吃了沒,卻在看到屋裏的布置時愣在了原地。


    並不是蕭卿她們給她準備的張燈結彩的熱鬧樣子,隻是從進門開始就多了一些鮮花,不張揚也不誇張。餐桌上飯菜擺得格外漂亮,桌上的花在燈光下依舊嬌艷。


    餐廳的燈換了,是垂下來的五角星,暖色的燈光,簡潔漂亮。


    還有桌上沒拆的生日蛋糕,這都提醒著陸梓衿,這屋裏的布置是為了什麽。


    劉嫂看陸梓衿呆呆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東西,猶豫了下小心道:「小姐布置了一天了,她晚飯沒吃,在下麵坐了很久,說是沒胃口,剛剛才上樓去了,讓我把這些收拾了。」


    陸梓衿覺得喉嚨被棉花堵住了一樣,喉嚨滑動了好幾下才說出話來,「劉嫂你別碰,我來就好。」


    她現在滿腦子隻能想到岑墨瀟,完全沒心思思考其他,連帶動作都緩慢了起來。


    心口堵得難受,眼睛也發澀。她不敢想像岑墨瀟精心準備了一天後接到自己電話時的心情,難怪當時覺得她不對勁。


    可是她為什麽不告訴自己呢?陸梓衿想到當時自己的反應,大概明白了,這讓她越發痛恨自己的遲鈍。


    桌上菜餚精緻漂亮,但是早就冷了。蛋糕孤零零擺在那沒有被動過,好像是被人忽略了的心一樣。


    一想到自己在和朋友慶生時,岑墨瀟一個人坐在這看著菜一點點涼下去,陸梓衿就難受的要命。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的顧慮和打算,隻想著想見一見岑墨瀟,立刻見她!


    丟下外套,她腳步匆匆地上了樓,到了放門口,她抬起手,深吸了口氣,然後敲了敲門。


    沒人開。


    陸梓衿有些擔心,是洗澡去了嗎?


    在她敲了三次後,岑墨瀟才打開門。她臉色並不好,眉宇間有疲倦。看得陸梓衿心裏越發難受內疚。


    「怎麽迴來這麽早?玩得好嗎?」她揚起了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問這陸梓衿。


    陸梓衿搖了搖頭道:「不大好。」


    岑墨瀟一愣:「怎麽了?」


    「今天是我生日,你還沒和我說生日快樂。」


    岑墨瀟沉默了下來,看著陸梓衿的眼睛,似乎還在怔愣中,似乎是在探尋。然後她故作驚訝道:「原來今天是你生日,我都隻記得今天是平安夜呢。」


    「所以你把客廳裝扮成這樣是想過平安夜?」陸梓衿藏起了之前的心疼難過,揚起笑問她。


    岑墨瀟讓開門往裏走,點了點頭煞有介事道:「布置的多好,可惜你沒享受一下。」


    陸梓衿跟上去,拉住她的手:「生日蛋糕也是慶祝平安夜?聖誕老人生日嗎?」


    岑墨瀟不說話了,然後低下了頭,眼眶已經發紅了。疼得陸梓衿心口一抽,收了調笑的模樣,低頭認真看著她:「對不起。」


    第53章


    岑墨瀟抬起頭, 勉強笑著:「對不起什麽呢,我沒和你說,不是你的錯。」


    陸梓衿心裏滿是煎熬, 她語速有些快:「是啊,你都準備好了, 為什麽不和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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