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染紅的區域。


    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味。


    花、草、樹木,甚至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子驅散不去的怨念。


    濃鬱的令人發寒。


    陳樹思索了一下,臉色微沉,大步向著區域的深處前進。


    苗小花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同樣步步謹慎,擺棺村的詭異因為從小到大生長在那裏的緣故,早就適應了。


    而這裏的場景卻是讓第一次接觸的人難免感到不適。


    走進血色的區域。


    隨處可見廢棄的建築和房屋,可以看得出這裏當年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村寨子,各種設施都比較齊全,不過如今卻在荒山中被人們遺忘了。


    有的估計就剩下那些怨念和殘骸。


    “你怕嗎?”陳樹順著已經被雜草樹木掩蓋的道路前進。


    苗小花搖頭:“有啥子怕的,打小我就知道一件事,人要靠自己,要是怕就去克服,你無法去指望別人來幫你,不然你會死的很快。”


    “看來你經曆過不少事情。”陳樹道。


    “爹娘死得早,要是這點心態都沒有,我還活個啥子。”苗小花擠出一絲笑容:“養蟲子本來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何況是對於一個孩子。”


    說的雖然漫不經心,不過其中心酸估計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陳樹點了點頭。


    濃鬱的血味更加濃鬱了,似乎帶著一種腥臭,就像是大量的屍體在腐爛。


    但是走了進來,除了廢棄破舊倒塌的房子,滿地紅色的植物。


    完全沒有看到一具屍體。


    這很不正常,這裏明顯死了很多人,但是卻看不到一具人類的骸骨。


    “村子裏的人似乎都在針對你,為什麽?”陳樹走進一間還未倒塌,但卻長滿植物的破舊的房屋。


    “因為我想離開這裏嘛,要是有人離開村子,那麽村子就會死很多人,村裏的當然就不喜歡我了。”苗小花將大殼子已經召喚了出來。


    白色的蝸牛趴在她的腦袋上。


    走進屋內,破舊腐爛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老舊破損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木頭腐爛味道,人走在裏麵似乎都不堪負重,隨時就會散架一般,濺起厚厚的灰塵。


    “我看沒這麽簡單吧?要是不像你離開村子,他們隻要把你送進棺材中就行,這樣不用一直防著你害死大家,不是嗎?”


    陳樹忽然停住腳步,迴頭認真的看著苗小花。


    “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咋子知道。”苗小花臉色微微一變。


    警惕的望著他。


    在陳樹的視線中,惡魔蝸牛的殼上出現大量的黑色的發絲一樣的東西,在空中遊動,也不知道什麽功能。


    “或許吧。”陳樹淡淡道。


    看來白發讓她的蝸牛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進化了。


    那些黑色無形的絲線,應該有一定的詭絲特性,隻有他能夠看見。


    蠱蟲進化的方式似乎能很好的兼容詭異的某些特性,這點是他之前一直沒想到的.......或許,羅大佑他們留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這裏有過人類活動的痕跡。”陳樹打量著屋內的情況說道。


    “這裏廢棄太久了,有動物活動很正常,大山裏各種稀奇古怪的動作不足為奇。”苗小花看到一些明顯近期被破壞過的痕跡分析道。


    “不對......”


    她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向某處。


    在一根木頭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而且上麵沒有灰塵。


    昏暗的屋子內,苗小花很快注意到不僅僅是這一處,還有很多其他類似人類活動的痕跡。


    “這鬼地方真的有人?”她嘴巴微張。


    “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僵屍。”陳樹看著這些痕跡,陷入沉思。


    尤其是梁柱上的手印,可以看到長長指甲的印記。


    這東西可不是人類手掌該有的特征。


    “不是吧,這裏也有那個東西,怎麽走哪都有。”苗小花道。


    “我猜測這個村子應該和你們的村子有很深的聯係,出現這東西很正常,這東西喜歡晚上出沒,小心一點。”陳樹眼睛一眯,帶著幾分警惕。


    房屋內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生活的物品。


    忽然陳樹眸光一凝,地麵上似乎有血跡,雖然已經早就幹竭了,但是明顯不是屋子裏原來就有的。


    “跟著我走。”


    陳樹順著血跡從屋子損壞的區域走出去。


    不過血跡似乎很快就戛然而止,找不到一絲線索。


    這絕對是人血的味道,而不是其他動物的血跡,隻是這裏為何會出現人類的血跡?


    一時間,各種猜測從他的腦海閃現。


    苗小花也皺起了眉頭。


    這裏已經在大山極深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到來,而且毒蟲野獸眾多,想要長時間生存在這種地方,極難。


    會是村裏的村民嗎?


    兩者在思索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濃濃的怪味。


    一股黑色的血液從地麵滲出,順著紅色的泥土從房屋的地板上湧出,就像是泉水一般,將周圍的一切染的血紅血紅色。


    血順著隱蔽的地板在雜草中迅速前進,向著兩人靠近。


    很快,來到兩人身後,誰也沒注意到,一個血色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大樹的根部,安靜的坐在那裏,五官隱藏在陰影下看不出容貌。


    驀的。


    陳樹迴頭看向大樹的區域。


    紅色血水已經在樹下形成一汪泉水,那人似在呻吟、似在呐喊,又似在極力的掙紮,好像在經曆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


    血濃的粘稠帶著腥味。


    “那是什麽東西?”苗小花臉色微變,向後退了幾步。


    陳樹深吸了口氣,看向血泉中的陰影,思索了一會,向前走了兩步。


    “不要靠近我,我身上的詭紋要複蘇了。”


    忽的,依靠在樹幹上的人發出嘶啞的聲音,側臉上似乎凸起一張其他的人臉,在極力的掙紮出來。


    “你是詭紋者?”他來到血水的邊緣,沉聲問道。


    “對,龍泉市的詭紋者,叫李長金,代號:詭血,本來是協助秦川市過來進行人口遷徙的,我身上的詭要複蘇了,堅持不了多久,你們趕緊離開。”李長金艱難的擠出幾句話,身上在不斷的湧出詭血。


    “前幾年進來的那批人嗎?”


    陳樹眼睛一眯,對腳邊的詭血產生了幾分警惕:“我記得你們是整一支隊伍進來,最後被村子裏的村長帶進了禁地,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隻有你活了下來,並且活到現在?”


    詭血濃鬱的發臭,陰影中其側臉上的那張詭臉神色冷漠,看不出具體的模樣,隻是由血液構成,無法知曉起詭異特性。


    “你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些事?”李長金的衣服已經腐爛,周身流淌著血,不過穿著的確實是特殊科的衣服。


    “陳樹,秦川市特殊科編外人員。因為某些原因,我來到了這裏調查,你完全可以放心將知道的信息告訴我。”陳樹沉吟道。


    “原來是秦川市的同僚.....沒想到已經過去了幾年的時間。”


    李長金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隊伍中出現了叛徒,與村子裏的人勾結在一起,把我們送進了那片禁地。”


    “羅大佑?”陳樹說道。


    “看來你見過他了。”李長金微微一愣。


    “他就在村子裏,似乎在謀劃著什麽,你既然已經逃出來了,為何一直躲在這裏,而沒有返迴聯邦?”陳樹接著問。


    李長金是幾年前進來的,就是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李長金道:“雖然逃出來那片禁地,但是我本身因為使用詭紋能力過度,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說到這他微微搖頭:“而且,這塊區域似乎有某種東西,根本就走不出去,因此我走入了這片大山之中。”


    “看來你是使用了某種方法,一直活到現在。”陳樹說道。


    “已經不重要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李長金道。


    陳樹微微點頭,這是人家的秘密,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去過問。


    不過看對方的情況,估計這種辦法也隻是拖延時間,並無法徹底壓製身體上即將複蘇的詭紋身,發而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


    “有什麽發現嗎?”他問道。


    李長金知道陳樹問的是關於這裏以及擺棺村的信息。


    他是沒救了,但是作為進入這裏的人,陳樹肯定想要自救,甚至解決這裏的事件,畢竟對方也是特殊科的人。


    盡管是一個編外成員。


    “我一直在這個村子沉睡,因為這裏的血氣濃厚,可以讓我身上的東西不會一直躁動,直到前段時間才突然蘇醒的。”


    “不過我的運氣不好,這裏還存在著其他的東西。”李長金歎氣。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僵屍,隻不過不知道是什麽類型的僵屍,擺棺村中我見過幾種類型的僵屍。”陳樹皺起眉頭。


    李長金道:“是正常的僵屍,不過我猜測這裏應該就是擺棺村的起源之地.......”


    “你確定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後麵的苗小花忽然開口了,她看著奄奄一息的李長金,目光閃爍不定。


    “苗家的女人?”


    李長金愣了一下,旋即忍受著身體的痛苦,輕笑道:“有意思,我見過你,當時我們一行人進入禁地的時候,你出言警告過我我們。”


    “可惜,我們當時還是相信了那個村長的話,進去了。”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苗小花道。


    “這不應該問我,我隻是一個外來人,而是要問你們村長才對,從我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這裏的一切更像苗家的寨子,你說呢?”李長金歪著腦袋笑著問道。


    詭異複蘇的越來越嚴重,他並不是在笑,隻是麵容扭曲罷了。


    對於李長金的反問,苗小花一時間愣在原地,迴答不上來。


    她從小就在那個村子裏長大。


    對於以前的苗家的文化習俗真的無法判別。


    “你說的沒錯,我走了幾個房子,從殘破的靈牌上能夠看出,這裏的人沒有例外都是統一姓苗。”陳樹上前說道。


    進入房屋中並不是沒有收獲,任何看似無用的信息都可能隱藏著被掩埋的真相。


    “你說道的對,觀察力過人,難怪能成為特殊科的編外人員。”


    李長金點了點頭,聲音越來越陰沉,嘶啞道:“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長話短說,寨子並不是一個,在山的另一頭還有一個寨子。”


    “兩個寨子嗎?”陳樹眸光一閃。


    “恩,另一個寨子的人姓蚩,蚩尤的蚩,顯然是兩個不同的村子,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麽多了,具體的真相隻能你自己去探索。”


    詭血在迅速湧動,李長金的半張臉已經被另一張血臉給占據。


    凸起的兩張臉扭曲在一起,似硬生生地鑲嵌在上麵。


    怪異的讓人發毛。


    “要是可以的話,記得把叛徒給清理掉,那樣的人要是從這裏走出去,迴到聯邦任職,對聯邦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李長金最後說了一句,身體就像融化一般,半個身體融入血水中,臉上的血色詭臉嘶吼一聲,向著山裏的深處迅速湧去。


    很快,周圍的血跡全部消失了。


    再次恢複到恐怖的寂靜狀態。


    “他這是要去哪裏?”苗小花伸長脖子望著李長金消失的方向。


    那怪異的血水,恐怖的臉,帶給她極大的心理負擔。


    “將恐怖帶離這塊區域,同時也是不想別人看到他如何真正的死去。”陳樹望著遠處漆黑的區域,早已經看不到人影。


    隻有高大的樹木,血紅的顏色以及......無盡的壓抑。


    “走吧。”陳樹轉身離去。


    “去哪裏?”苗小花快步的跟上。


    “你也聽到了,這裏有僵屍,不安全,我們去另一個村子看看情況。”


    陳樹目光微閃,心情有些複雜,李長金基本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聯邦特殊科能夠培養出這麽多這樣的人。


    默默奉獻,悍不畏死。


    這個世界需要這樣的人。


    “以我心中的狀態不適合去關押他複蘇的詭。”陳樹心中微道。


    現在李長金的情況,或許再過不久就是他的結局。


    一切都說不好。


    沒有多少時間去感慨任何人的境遇。


    現在雖然時間稍微充裕,但是依舊要抓緊時間。


    整個區域已經被損壞的嚴重,加上時間過的太久,已經找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不過他可以去另一個村子看看。


    前進了幾十裏地的李長金找到了一個野獸的洞穴。


    血水浸染了整個洞穴。


    “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眼外麵,似乎想要再看一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詭異實在太多了,心裏卻沒有太多的遺憾,隻要不在城市內複蘇,那就可以了。


    很快,臉開始像血水一般的融化,皮膚、肌肉、骨頭......全部化為血水。


    一隻全身是血的詭從地上的血液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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