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開口了,她甚至不敢去想那畫麵,隻要腦子裏一浮現場景就覺得麵紅耳熱。


    如今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然而小公主渾身發燙就像個火爐一般散發著唿唿的熱氣。


    嬤嬤看看朱媺娖,微微笑道:“人倫之道夫妻之樂,有什麽害羞的呢?誰又不是這般過來的”


    說是這麽說道理也是這麽個道理,然而你看小公主頭上冒著的唿唿熱氣,就知道她完全沒聽進去。


    她走神了,從剛才聽到那句話開始就已經走神了。


    過去這幾個唿吸的時間,她都不知道想了多遠了。


    猛地拍拍臉,隻覺得臉蛋比手還燙,朱媺娖努力讓自己定下心來,想抬頭看著嬤嬤說話終究不敢。


    她低著頭就跟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聲若蚊蠅一般道:“那……之後呢?”


    “之後呀”嬤嬤抿嘴笑笑:“公主且在那裏,任由駙馬施為即可”


    嬌嫩的鮮花帶著清晨的露珠,朱媺娖隻覺自己臉蛋從來沒有今天一般發燙,她囁喏道:“那……他要怎麽施為?”


    怎麽施為?嬤嬤看著小公主,終究還是年紀小,一點人事都不通呢。


    “公主不懂正常,駙馬想來是明白的,到時候公主且依著駙馬即可”


    低頭隻敢揉搓放在膝上的手指,朱媺娖撇撇嘴,就他那個大木頭,感情上的事還沒我懂得多呢,指望他?


    別到時候兩人躺下了,誰也不知怎麽往下進行才好。


    她鼓足勇氣,再鼓足勇氣,努力用自己此刻能發出的最大聲音道:“你……你還是細細說一下他要怎麽施為吧”


    嬤嬤靠前一些:“公主說什麽?”


    我都這麽大聲音了你還聽不見?假裝的吧?信不信我惱你呀!


    再聽她說了一遍後,嬤嬤朝四周張望一眼,湊近朱媺娖耳邊細細說了起來。


    小公主坐在床沿上規規矩矩的一點都不敢動,就連放在膝上的小手都不敢搓了。


    任由嬤嬤在耳邊說,她甚至不敢點頭或搖頭。


    嗯……


    啊?


    啊?!!!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臉色越來越燙,眼看著頭頂就開始冒汗,小腦袋上的蒸汽也越來越顯。


    這……這……


    她掩口看向身旁的嬤嬤,不、不會吧……


    他還要……天呐!那得有多疼?


    都不用等到那一刻,隻現在聽嬤嬤說一遍她就覺得身子軟的不行,恍恍惚惚如漂浮在雲間,四周都是軟綿綿的雲朵將她罩在其內,慵慵懶懶不想動彈,卻又有一股甜甜的滿足感滿蘊在心中。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夫妻之道。


    嬤嬤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而朱媺娖還保持那個姿勢坐在床沿不敢動彈。


    她隻覺得今天時間短的可憐,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天就大亮了。


    又覺得恍恍然中她已經不知想到了多久遠的以後,再給她一點時間興許她能想好將來和王岩埋在哪裏比較好。


    嗯……一兒一女終究是孤單了些,要幾個孩子呢?好難抉擇啊!


    就在這時,王岩的聲音傳來:“你幹嘛呢?我去你頭上冒煙了啊?”


    朱媺娖猛地一驚,她就像受驚的小兔一般‘咻’的一下竄到了床角,緊張的看著天空:“沒沒有,我什麽都沒想”


    “咦?你想什麽了?”


    她嚇得就像遇到天敵一般,慌亂的擺著兩隻小手:“沒沒有真沒有,我真的什麽都沒想!”


    “奇了怪了,你今天怎麽咋啦?你臉紅啥?”


    朱媺娖低下頭不敢去看:“……熱的”


    天呐他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朱媺娖隻想趕緊把紅的發燙的臉色消下去,然而這時候越聽見王岩的聲音她的心就越慌,到最後索性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裹在被子裏還能聽到他的聲音,真討厭!


    別說話了別說話了別說話啦!


    “不是你裹被子幹嘛?我屏幕都變黑了”


    朱媺娖捂著被子發出悶悶的聲音:“我今天不舒服,你別和我說話了”


    話音剛落,她枕頭旁‘啪嗒’掉下來一瓶全麵恢複藥劑:“那你喝了吧”


    朱媺娖:“……”


    突然好想把他拽過來狠狠掐一把!


    片刻後,朱媺娖臉上的羞紅消了下去,王岩已經和她說了,礙於年紀隻能迎娶她,但不能入洞房。


    哪怕入了洞房也不能進行最後一步。


    雖說百般不解不明白王岩為何堅持這一點,但聽他說完之後莫名的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雖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嬤嬤講的那麽可怕,要說不怕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隻是他這話吧,什麽叫做礙於年紀?自己都虛歲十六了,年齡哪裏不夠?


    難道……她低頭看了一眼,心裏默默下定決心,那木瓜湯該喝還是要喝的。


    ...


    紫禁城旁邊王岩的新家,這幾天可算是真熱鬧了。


    他家本就挨著京師最繁華的街道,現在由於他和朱媺娖的婚禮,宣政司的陳圓圓必須捧場啊。


    她直接在王岩家附近搭了戲台,整個京師的人誰都可以過來,主打就是一個熱熱鬧鬧與民同樂。


    要說起來陳圓圓專門組織的這戲台可不是誰都能來的,那必須是名角,一般人除非揮金如土否則極難見到一麵的那種。


    這麽說吧,秦淮八豔裏還沒嫁人的都來了,即便嫁人的也來了一位。


    在這個時候除了王岩,基本沒可能把這幾個聚一起了,哪怕崇禎下旨都難,畢竟其中可是有嫁人的,這年代誰能大大方方的允許自己妻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更何況唱戲呢?


    然而王岩‘搭救’秦淮河上近萬的歌姬,在大明‘歌姬’圈裏,他可說是在世恩人了!


    不止是搭救並為她們擺脫奴籍,這些苦命女子能從歌姬變成朝廷官員可全靠了當朝駙馬與公主,先不說那宣政司是不是唱戲的,這官職可是實打實的啊!朝廷親自任命的那種。


    大明從建朝以來能有幾個女子在朝為官?


    ...


    新家主廳裏,王岩從小煙手上接過茶,也學著古人慢慢抿了一口,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這些日子小煙在宮裏和新家兩頭跑,日子越來越近小公主是徹底出不來了,她便讓小煙多來王岩這邊服侍著點。


    當然,也為了防一防王岩府上的歌姬。


    比如眼前這些。


    看王岩喝完茶,卞玉京和陳圓圓對視一眼,才向王岩行禮道:“神君,正如剛才所說,卞敏和斯梨從印度登船後就再無音訊,依印度劉敏寶信中所言,哪怕她們搭船去了黑人國,現在也該迴來了”


    她臉上帶著擔心的神色,卞敏這丫頭才十一歲就離家跑了那麽遠,還惹出了這麽大的禍事。


    現在究竟在哪,過的又怎麽樣呢?


    王岩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結完婚後和坤興去一趟,她精神力覆蓋範圍大,看能找到那倆小家夥不”


    對於卞敏那個活潑的小丫頭和天生神力的斯梨,王岩還是有印象的,他還想看看能不能培養一下斯梨,看能不能把她力氣變得更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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