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錢謙益的護衛連忙進店,一左一右押著王岩的胳膊就想把他按到地上去。


    然而王岩的力量豈是他們所能撼動的,兩人吭哧吭哧使了半天勁王岩身子紋絲不動。


    一手一個抓起來隨手一扔,兩人被扔出了十幾米遠。


    他走到錢謙益身邊,拎著他的衣領子就把他拽了起來:“你不是說要見官嗎?走咱就去見官,今天非得查明白大廠區的物資去哪了才行”


    “我倒要看你怎麽打死我,還汙蔑我偷你家東西對吧?咱這賬可得好好算算”


    錢謙益被王岩一把拎起來,身子就跟個麵條似的七扭八扭怎麽也逃不脫,他驚唿大叫:“你、你放下老夫!襲擊朝廷命官你可知已有取死之道!”


    從那倆下人進來抓王岩,到王岩把他們扔出去反抓了錢謙益,也不過一個唿吸的時間,直到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


    一看前禮部侍郎錢謙益大人被人給抓了,盡皆倒吸一口涼氣。


    卞敏小丫頭在他身後急切的喊:“小哥小哥,民不與官鬥啊!你快把錢大人放下來!”


    見王岩不為所動,又見錢謙益一張老臉羞惱的通紅,卞敏連忙對身邊的斯利道:“斯梨,快把錢大人救下來,晚了說不定柳姐姐的姻緣都要散了”


    斯利還在看著剛才被王岩扔出去的那倆下人呢,估摸著這人跟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力量值差不多。


    聽了卞敏的話,他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無奈的走過去了。


    伸出小手一把抓住王岩的胳膊,斯利惡狠狠道:“放開!”


    隻不過她那表情放在一個七八歲粉嘟嘟的小女孩臉上,不但顯不出來兇氣,反而透著萌萌的可愛。


    王岩看著她,微微把胳膊抬了抬,斯利就像葫蘆兄弟還沒落地前一樣被他拽到了空中:“小丫頭還挺兇呀”


    一聽這個稱唿,身後的卞敏臉色一變忙對王岩道:“小哥,她最不喜歡別人叫她丫頭,你快別說了呀---斯梨你別亂來!”


    果然,就見斯利臉色一狠,她‘獰笑’道:“小丫頭是吧?我讓你小丫頭!”


    說完狠狠一腳兜胸踹到王岩腰間。


    她的腳力有多大卞敏可是知道的,想當初那一棵小樹都被她一腳踹翻了,這一腳踹到小哥身上可如何是好?


    畢竟她對這小哥還是有些好感的。


    然而預想中的情形並沒發生,王岩低頭看看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丫頭,再看看她踹在自己腰間的小腳丫子,啞然失笑道:“你這個丫頭脾氣挺大呀,唔力氣也不算小,這算啥,變異麽?”


    他伸出另一隻手,揪住斯利的小腦袋把她拽到一邊按到了地上,輕輕一按還沒使勁呢,斯利一個屁股蹲就坐到了地上。


    她眼神驚恐的看著王岩,好恐怖的力量,明明是個凡人為什麽有這麽強的力量?


    先前沒有接觸之前並沒發覺,但在接觸他的手掌之後他就發現了,哪是什麽先前自己以為的力量相差無幾,他肉身力量簡直強的可怕遠遠超過了自己,甚至全盛時期自己的力量都沒有這麽強過。


    這是凡人肉身所能擁有的力量嗎?哪怕尤馮那個怪物也不過如此了吧。


    瞬間他就慫了,要說斯利這性子吧那絕對講究一個靈活,對著普通凡人他是耀武揚威,但換了真正強大的對手他是最識時務為俊傑的。


    想當初小公主兩條雷龍一放出來他跑的比誰都快。


    再比如當初範老大手下,尤馮就把他吃的死死的。


    王岩把小丫頭放地上,有些好玩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後,抓著錢謙益繼續往前走。


    斯利就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的任揉,心裏罵了幾萬遍但臉上堅決不露出半點聲色。


    在她身後,卞敏連忙跑了過來,她先是從懷裏拿出一個血瓶遞給斯利,眼神中滿是好奇:“斯梨你沒事吧,小哥的力氣比你還大嗎?”


    她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王岩的背影,斯梨的力氣有多大她是知道的,目前還沒見過比她力氣更大的呢,誰能想到眼前看著溫文爾雅的小哥居然比斯梨的力氣還大!


    他到底是誰呢?


    而且……


    她看著雖然表麵顯得呲牙咧嘴各種不服氣,但絲毫不敢發出聲音的斯梨,而且小哥居然能嚇住斯梨,到今天為止她還想不出有人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斯梨嚇成這副模樣呢。


    ...


    之所以走出店外,是因為剛才王岩在店裏邊就發現了,一隊城守軍發現了玉器店的情況正往這邊走呢。


    他把錢謙益扔到地上,對趕來的城守軍道:“這家夥偷了大廠區發給百姓的牛肉,你們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審”


    意想中的抓捕畫麵並沒有出現,甚至連苗頭都沒有,趕來的城守軍忙不迭的把錢謙益從地上扶起來,聽他在耳邊說了什麽話,扭頭惡狠狠的對王岩道:“哪來的惡徒!光天化日之下強搶錢大人的玉石還要汙蔑與他,抓起來!”


    頓時五六個守軍舉著刀就到王岩這把他架起來了,王岩都看愣了,他伸手指著錢謙益:“不是你們有毛病吧?抓錯人了啊!是他偷的牛肉,那牛肉還在車裏呢你們眼瞎看不見?”


    “那裏!there!你們傻呀?!”


    城守軍頭目走過來,緊盯著王岩的眼睛:“沒有抓錯,抓的就是你!敢欺辱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膩味了!拿下!”


    “夠了!”


    猛地,從車廂裏傳出柳如是的聲音,她伸手掀開車簾從車上走了下來,拉著錢謙益麵露哀求之色:“受之,終究是我的錯,今日這鬧也鬧了罵也罵了,咱迴去吧”


    這件事吧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說穿了就是在玉器店與卞玉京同舞一曲而已,又不是去了誰家院裏,擔得起生這麽大的氣窩這麽大的火?


    再者說了,自己在東林的詩社裏也不是沒有舞過,你先前不也看的很是歡喜嗎?為何現在怒成這樣如喪考妣。


    隻能說,女人終究還是不懂男人啊。


    錢謙益先是受辱,又被王岩拎著脖子從玉器店裏丟了出來,他一輩子風光人前怎能受此大辱,這名聲傳出去以後還怎麽立足,還不如死了算了!


    都是因為你!


    老夫頂著滿城百姓的嘲笑以大禮娶你,你就是這般對待老夫的!


    他猛地扭頭看向柳如是,這次他的眼睛裏帶上了恨意:“你給我閉嘴!”


    若不是她,怎會鬧出這檔子事來,讓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如此大的醜。


    從來隻在柳如是麵前展現的如溫潤君子一般,柳如是哪見過他這般模樣,當即被嚇了一跳:“受之,你、你……”


    “呸!”錢謙益隻覺得胸中那團火燒的越來越旺,這滿街圍觀的人仿佛都在嘲笑他,笑他被人丟了出來,笑他要迎娶入門的女人給別人跳舞。


    “老夫身為前禮部侍郎,東林之首啊,你給老夫丟人現眼!”


    “終歸改不掉你的低賤出身,這麽愛跳迴家跳到死去!”


    “還不速速滾迴家去!”


    這話出口,柳如是呆傻了一般站在車前,眼中清淚漸漸流了下來。仿佛頭一次看清錢謙益。


    “所謂海誓山盟…”她身子就像突然被抽空了力氣。原來我在你心中終究是這麽個地位?


    未等她說完,店前小哥說話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是後勤總管來著”


    仿佛看不見身邊架著他的兵卒,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牌晃了晃:“膽敢襲擊朝廷命官,你們可知罪?”


    這話一出口,城守軍小校嚇了一跳,連忙過去仔細看那玉牌。


    最上右側寫著‘禦賜’,最下寫著大大的一個‘令’。


    他狐疑的看了王岩一眼,眼神由開始的不信到震驚,再到覺得自己是個傻x,居然會有那麽一丟丟相信他真是朝廷官員。


    令牌做工看著挺真,但你那令牌中間寫著什麽?


    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侍郎之令。


    不是你有病啊?你見過真的令牌嗎你就敢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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