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這話來之前他倒是聽親王說過,說讓他接引晉商時,著重注意他們身上帶的‘豆子’,別的都可以舍棄,唯獨這些豆子必須帶迴盛京。


    他看向範永鬥手中所拿那拇指指肚大的小球,原來所謂的豆子便是指這個?


    若真如他所言能招來天兵的話……


    阿巴泰看向隊伍後方,這片刻時間,那群鬼魅已經快要將騎兵殺光了,事態緊急他也不再多說什麽,連忙道:“你招出來我看看”


    然後緊跟著問:“那些豆子都在哪放著?”


    晉商翟堂連忙開口:“貝勒爺,就在這五口箱子裏”


    迎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離自己最近的這幾口箱子便放著那能招來天兵的豆子?阿巴泰揮揮手,他手下侍衛不由分說的將晉商的人擠到一邊,將那裝著豆子的馬車拉走。


    這事情做的是那麽自然,根本沒有詢問晉商們這些東西是否可以拿。


    範永鬥張了張嘴,半晌後也沒敢說什麽。


    這些人太過野蠻,竟一點不講道理,這豆子……自己從來沒說要給他們啊!


    這可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去盛京後沒了豆子自己拿什麽邀功?


    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也隻好咽下這口氣,等見了皇太極,看自己不好好告他一狀!


    阿巴泰的眼神又看了過來,範永鬥不敢浪費時間,連忙捏碎了手中的豆子。


    一團白霧從豆子中冒起,片刻後一個滿頭白發手拿長刀赤裸上身的男子從團霧中走出。


    阿巴泰不禁眯了下眼,竟然真的將天兵招來了!


    現在時間緊急他也來不及驚訝了,連忙道:“還不速讓這天兵去迎戰那些鬼魅!”


    話說完畢,他便立刻讓手下從那些箱子中把豆子拿出來,現在危急關頭,既然證明了這豆子真的可以招出天兵來,那就要趕緊招出一支天兵大軍對付那鬼魅去。


    然而,還沒等他下命令,那招出來的天兵瞬間就動了起來,將手中大刀反握從下朝上對著他身邊一名騎兵就砍了過去。


    那大刀極為鋒利,騎兵坐下的戰馬仿佛沒有阻擋一般,瞬間就被劈成了兩半,那馬上的騎兵不察之下,也被這由下而上的一刀給砍飛到了天上。


    在天上他便開始飆血,一路血花遠遠的灑出了一條線。


    “這……?這是什麽意思?!”阿巴泰猛地迴轉身來怒視範永鬥。


    還未等範永鬥開口,那天兵已經朝著另一名騎兵衝了過去。


    阿巴泰當機立斷:“將那天兵砍死!”


    眾騎兵雖說還沉浸在突然出現的天兵神威之中,但這天兵暴起殺死自己人,就沒什麽好說了,聽到阿巴泰的命令之後,頓時紛紛抽刀對著那赤裸上身沒有穿著任何鎧甲的天兵便砍去。


    即便如此,那天兵還是再殺一人之後,才慢慢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眼見兩名騎兵就死在自己眼前,阿巴泰氣急對著範永鬥就是一個打耳光抽過去:“忘八端的東西!竟然敢殺我的人!”


    “來人!去把他家人都殺了!”


    範永鬥連忙跪下磕頭:“貝勒爺!貝勒爺請聽我解釋!”


    “天兵被招出來之後隻會擊殺對召喚者有敵意的人,我無法控製啊!”


    他淚流滿麵,隻覺得心中一片冤屈無人訴說:“非是奴才想殺大人的兵,是大人的兵想殺奴才啊!”


    隨著他一起跪下磕頭的,還有剩下那六大晉商。


    天可憐見,他們在大明的時候,從來都是高人一等的,即便比不上朝廷大官那起碼也是富人顯貴。


    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屈辱?什麽時候被別人任打任罵了?


    莫名的,他們心裏有了一絲後悔,為什麽以前從沒發現建虜竟是這樣的人?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對建虜一片苦心,那建虜必將知恩圖報,對自己禮敬有加。


    誰知道現在才發現,他們原來在建虜心裏,永遠都是低賤的漢人。


    阿巴泰狠狠一腳將範永鬥踹到一邊,從腰間拿出隨身鞭子來照著他臉上就抽了一記:“放屁!分明是你想殺我的人!還敢狡辯!”


    他還要說話,猛地感應到了什麽,抬頭一看,隻見天空雲層破開,一顆巨大的紅色隕石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從天而降。


    還未落下,那無邊的兇焰及轟隆的巨響已經讓人心寒。


    “轟”!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隕石已經降落到騎兵隊伍中,刹那間地動山搖,隕石砸落的地麵出現一個巨坑,那周邊近五十丈內血肉橫飛殘肢遍野,被砸中的人一看就不可能存活。


    在外圍一圈,好多騎兵身下的馬匹受到驚嚇頓時鬧將起來要把身上的騎兵甩出去,然後逃離這可怕的地方。


    “……這是什麽?隕石?那明廷公主能召喚隕石?”


    阿巴泰扭頭迴看,隻一眼他便亡魂大冒,隻見後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紅一黑兩個巨大的怪物,一個手拿巨劍一個持長柄鐮刀,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收割建虜騎兵的生命。


    他們身體皆為虛幻,仿佛就是一團聚合的火焰和一道漆黑的陰影。尋常刀兵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然而他們的武器卻能輕易殺死周圍的敵人。


    在更後方,一道道的冰錐直射過來,碰者就傷擋者皆亡,身上無不被捅出一個個透明的大窟窿。


    天上,一道道雷霆從後方猛劈過來,每隔半丈便有一道驚雷落下,呈直線狀仿若一道雷簾,隻是這雷簾卻不是為了阻隔什麽,而是碰到就會被劈的一片焦黑,然後倒在地上不死也殘了。


    天上的雷霆,中間直射過來的冰錐,在下方地麵還有‘撲棱棱’不斷蔓延的冰刺,那冰刺極細極長,從地麵像雜草一般瘋狂生長,像針一般紮穿馬匹的肚子,紮向馬上的騎兵。


    就這片刻時間,他們身後的隊伍已經是人仰馬翻,眾騎兵哪還能保持隊形,紛紛拉馬便逃,甚至有些騎兵將馬扔了,自己甩開兩條腿就往遠處逃開了。


    這……怎麽會這樣?


    這便是那天界神女?這種非人的戰力,如何能敵?


    “貝勒爺!快逃啊!”


    他茫然的看著範永鬥,好半晌還在恍惚。


    但遠處那團金光已經在往這裏靠近了,那金光的速度比馬匹還快,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來,到時候即便想跑都跑不掉了。


    範永鬥心下一狠,不管這阿巴泰了,連忙跑到那裝著豆子的馬車前坐了上去。


    剛才那一番混亂,這些馬車上的建虜也逃了下去。


    範永鬥對著剩下晉商大吼:“上馬車,將豆子帶迴去我們還有一條活路!否則咱們就一無所有了!快跑!”


    那些晉商自從看見朱媺娖之後便從沒想過要與之對抗,隨時都在想著要跑。


    聽見範永鬥的話,頓時便上了馬車把韁繩一甩,馬匹吃痛之下揚起蹄子朝遠方而去。


    在他們身後,阿巴泰仿佛沒有看到這幾輛離去的馬車一般,他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那越來越近的金黃。


    離得近了,他能看清了,那果然是一匹渾身閃耀金光的麒麟,麒麟身上是一名絕色女子,皎若秋月耀若春華。


    然而,臉上卻籠罩著一層寒霜;她走至近前站定,看著這近兩萬慌亂的騎兵,視若無物。


    她仿若是天上的仙女冰肌玉膚極清極妍,她仿佛是那百般難描的畫中女仙。


    她本應是仁慈善心又或與這人間清冷無關。


    然而都沒有,她輕聲開口,在建虜耳中那聲音是如此的冰寒刺骨:“……全部殺光”


    天上飛的地下隱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攻擊蜂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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