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對荷包裏的銀票絲毫不在意,甚至還故意將荷包扯得大大的。


    讓旁邊圍觀的人可以看清楚她荷包裏有多少銀票。


    這個動作讓眾人唏噓不已。


    “這愣頭青是從哪裏來的?怎麽這麽有錢?”


    “如今戰事吃緊,不少人都是亡命的,我賭一兩銀子,她等會兒肯定會被搶劫。”


    “這還用賭嗎?你覺得礦區的人沒想法?”


    “這小子一個人來的,而且瘦得像猴兒,就他這身板子三兩招就被撂倒了。”


    礦區不單單是個比拚眼力的地方,同樣也是比拚權勢和身手的地方。


    像耿少這樣有權有勢的人才能完好無損的從礦區帶走東西。


    而像沈清棠這樣的外來人...可就不一定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做好了看沈清棠被搶劫的準備。


    沈清棠嘴角彎彎,都來搶她吧,來得越多越好...


    來一個嘎一個!來一對嘎一雙!


    沈清棠仔細看清售賣礦洞協議上寫的內容後才將錢財交付。


    這西麵的礦區原本都是屬於西盈國皇室的,隻不過礦石城完全被大棠占領。


    所以西盈國皇室手下的人便以個人名義來售賣。


    畢竟大棠可以收了西盈國的疆土,但卻不能強搶百姓的土地。


    如今這售賣礦洞的契約上寫的是金天瑞的名字。


    相信就是眼前這胖男人,看他的樣子並不是西盈國的人。


    西盈皇室的人哪裏會留在這裏,隻怕是早都逃迴西盈國當縮頭烏龜了。


    但金天瑞多半跟西盈國皇室的人有聯係。


    這一招以退為進確實不錯...


    若是大棠在跟西盈的戰鬥中殺戮百姓,強占百姓的土地必然會激起民憤。


    其他幾國也有借口群起而攻之。


    而且這金天瑞算是半個大棠的人,因為礦石城的分界牽扯到兩國的疆土。


    這兒一直拉扯不清,雖然有小打小鬧,但並未全麵爆發戰爭,所以從前也有兩國百姓通婚生下子嗣之事。


    如今戰事全麵爆發,這些有著一半大棠血脈一半西盈血脈的人就有些難處理了。


    處理不當就是殘害百姓,背上一個殘暴不仁的名聲。


    在戰事吃緊的關鍵時刻,有人挑撥一番就會出現內亂。


    到時就會給西盈國內外夾攻的機會。


    但若是不處理這些留在城中的人和大範圍土地,他們跟西盈國聯係上那就會春風吹又生。


    沈清棠臉上的神情冷冷的,既然他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保住這些礦洞。


    她當然也可以換一個身份將值錢的礦洞都收迴來。


    不動一兵一卒的掏空所有。


    若是礦區的人對她動手,那她就是師出有名了。


    在她思索的這段時間裏,金天瑞已經找來一隊挖礦洞的工人。


    他們戴著簡易製作而成的安全帽,扛著各種工具。


    金天瑞開口道:“這些礦洞都是提前挖過的,裏麵的礦石都顯露了出來。”


    “所以隻需要一兩個時辰將下方的礦石運送上來,就能知道裏麵有什麽礦石。”


    “但...也有無法開采出礦石的礦洞,因為礦洞過深,工人們手頭的工具無法開采。”


    沈清棠看了一眼挖礦小隊手中的工具,鋤頭、石錘、石斧...


    她心道用這些簡單的工具能開鑿幾十上百米已經很不容易了。


    過深的礦洞確實是沒有辦法,金天瑞應當已經看出她選擇的幾個礦洞有東西。


    但礦石掩埋得太深,根本無法開采出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自然不會用這些工人的性命去做賭,下洞挖礦本就是一件極難的事。


    一不小心就會死在礦洞裏,這些工人賺的可以說是斷頭錢。


    不過...她會自己想辦法就是了。


    所以她隻是點了點頭:“下去做事小心一些。”


    她一邊說一邊從荷包裏拿了銀票悄悄遞給挖礦的隊長。


    挖礦隊長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實大叔。


    他連連擺手,不肯接下沈清棠的錢:“您買下礦山,我們就負責開采運送,礦區已經付給我們工錢了。”


    礦工隊長隻能小聲嘀咕,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暴露了沈清棠想塞錢的事。


    畢竟在礦區漏財可不是什麽好事,礦工不知道...沈清棠方才已經大搖大擺的顯露了一番...


    沈清棠強行將銀票塞進他的手中:“別多說了,若是被人看見,你們肯定會被盯上。”


    “你們等會兒幫我勘探一番礦洞四周的地勢,這就當我給你們的報酬了。”


    “你將銀錢分給礦工隊的其他人就行。”


    礦工隊長見狀也不好再推辭,因為挖礦是份極其難做的活計。


    而且礦區這邊的人給的銀錢並不多,大家為了養家糊口都不容易。


    所以,如今能得到銀錢幫大夥兒補貼家用也是極好的。


    他連連向沈清棠保證一定會勘探清楚裏麵的情況,同時幫她弄出許多上等礦石。


    與此同時,耿少爺那邊也派了一隊礦工下到6號礦洞裏去挖礦。


    沈清棠瞟了一眼長得像黑熊的耿少爺。


    他手裏的確實是金礦,但...這礦洞下麵的肯定不是!


    因為金礦一般處在地下兩百到五百米的深度,甚至更深...他們不過挖了幾十米而已。


    在地殼運動之下金礦可能會被翻起。


    但根據這兒的地勢被翻起的金礦肯定會衝刷到河岸。


    姓耿的手中的那一塊金礦應該是被翻起遺留的少數金礦,礦洞裏麵的那些絕不可能是。


    耿少爺察覺到她的眼神,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對賭礦脈的賭注是三百萬兩,如今...本少爺加到一千萬兩,你敢不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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