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坐在沙發上,神色陰鬱。


    顧生轉身要走,在路過空青麵前時,隻聽到他說:“跟應觀陳約定的是這件事吧?”


    顧生抬眸去看他,輕輕“嗯”了一聲。


    “為什麽不直接找我?”空青站起身,走近顧生,俯視著他道:“覺得我辦不到?”


    “沒有。”


    “你認為我的能力隻有在遊戲裏才有用,在現實世界中根本不行對吧?你認為我沒有能力完成你的願望。”


    “不是的。”


    “那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


    顧生的眼眶微紅,他仰頭與空青對視著,空青讀懂了他眼底的倔強與痛苦。


    “對不起。”空青的情緒一掃而光,突然抱住他。


    白扭扭愣在一旁,看著這幅場景手足無措起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猶豫了片刻,還是貼著牆壁迴了房間…


    “我是害怕…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人,是這樣一個充滿仇恨,不擇手段的人。”


    “那又如何呢?” 空青抱著懷裏的人,輕輕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喃喃說道:“你想讓她死,她便該死。”


    空青側著臉頰輕輕抵在顧生的頭上,他感覺到懷裏的人張開手臂抱住自己的腰…


    而應觀陳經過這次遊戲之後更是焦頭爛額,當天夜裏白家便找上了門…


    白家一共來了三個人,為首的男人穿著白襯衫,戴著眼鏡,鏡片反射的光芒映襯得他更加精明,卻是不懷好意的精明,整個人的感覺既陰險又猥瑣。


    深作悠子鎮定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甚至還抿了一口茶水。


    “你少裝模作樣的!我們要找的是你家少爺!” 為首的男人喊道。


    深作悠子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道:“是天要塌了麽?這麽沉不住氣。我說過了,我家少爺休息了,要麽和我說,要麽就明天再來。”


    “我們今天就要見他!”


    “你們當他是誰?想見就見?他可是富可敵國的應先生,你們也配?”


    “快把應觀陳叫出來!他害死了我們的人,我們老板要他給個說法!”


    “害死了你們的人?那個白阿苑?” 深作悠子站起身,捋了捋裙擺,說道:“你們的人你們自己不負責看好?上我們應家來討人?是七八歲的小孩兒麽?真是笑話!堂堂白家連個人都看不住?她既然是白家的人,進遊戲是白家同意的吧。哎呀,我差點忘了,這遊戲本來就是你們白家發現的,也是你們白家告訴我們應先生的,千方百計把應先生拉進遊戲,我們應先生從遊戲裏出來後情緒就不太好,我還沒去您白家府上討說法呢,你們倒是找上門來了,這是來負荊請罪的?”


    白家的三個人麵麵相覷,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仨人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讓一個日本女人用漢語把他們噎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深作悠子斂了神色,雙目泛著寒光道:“ 迴去轉告你家老板,永遠不要在應先生身上打什麽鬼算盤!他是年少不假,但我深作悠子也不是吃素的!你們白家在盲卡遊戲裏聲名赫赫,我們應家在整個亞洲也有名號,真要計較起來,誰都別好過,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定會死在前麵。應先生給你們麵子稱一聲白家,看中白家傳承悠久有所尊重,但若是惹他不開心了,管你黑家白家都得有滅門之禍。”


    深作悠子的語氣平穩,並不兇狠,也不帶著威脅,但是聽得那三個人冷汗津津,半句話都沒說出口便走了出去。


    “白家也不過如此,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人。” 深作悠子拿起茶杯又喝了起來,事情解決的還算快,茶還沒涼。


    應觀陳從樓上走下來,細長的手指扶了扶鏡框道:“他們走了?”


    “走了。” 深作悠子為應觀陳倒了一杯茶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的計劃的。”


    應觀陳握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杯遮擋住他的半張臉,鏡片上被熱氣蒸騰得起了水霧,他好看的眉眼一彎,放下茶杯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應先生。” 深作悠子極其鄭重地喚了一聲。


    這樣鄭重其事,倒使應觀陳不適應了:“怎麽了?幹嘛突然這樣?”


    “是我不對,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有點兒年輕氣盛…”


    “缺乏理智和冷靜?” 應觀陳接過來說道:“我明白我身上承載著什麽,我這樣年輕手裏卻握著別人幾輩子都沒有的財富與資源,有多少人覬覦著,像餓狼一般死死盯著,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丈懸崖粉身碎骨,一子落偏,滿盤皆輸。我都是知道的。”


    深作悠子紅了眼眶,她看著麵前這個剛剛要滿二十歲的少東家心裏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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