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我們輪流在這守夜?”鄭浩提議著。


    “要待你自己待在這兒!我可不想半夜留在這鬼地方。” 猥瑣男立馬反駁。


    “那你說怎麽辦?按照遊戲的設定,這三座神像不可能一直在這兒安然無恙!我們總得做點什麽?”


    “你們這個村子……”猥瑣男抬頭說了一半停住了,他四下張望著:“哎?那個姓趙的npc呢?”


    女學生緊緊拽住鄭浩的胳膊,抖著身體道:“他怎麽突然不見了?我們不會死在這兒吧?”


    “別怕,沒事的,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鄭浩順勢握住了女生的手。


    老人仍舊跪在神像麵前,嘴裏念念有詞。


    空青向白扭扭和三木使了個眼色,悄悄擺了擺手,三人摸索著向之前的廟宇走去……


    走出小木門,便到了之前的廟宇,空青在裝滿許願竹簽的木桶四周踱步。


    終於,他抬起手伸向木桶裏……


    “阿青,可以麽?”白扭扭的眼神裏滿是擔憂。


    “npc也說了,不能看這些許願簽是村民間的約定,我們又不是村民,對吧?” 空青神態放鬆地望著白扭扭露出一個笑容。


    空青修長的手指隨意拈起一個竹簽湊近眼前,他閱讀的速度很快,幾乎隻看了一眼便眯起眼睛,挑起唇角,聲音低沉道:“果然是這樣。”


    白扭扭接過竹簽和三木一起看著上麵的字,隻見竹簽上麵刻著歪歪扭扭的字體:信徒李貴生願以一隻手為代價,求永生神明讓李馳家獨子不得好死,日後自會還願。


    白扭扭燙手般得迅速將竹簽插迴木桶,眼神裏滿是驚恐。


    空青又隨意抽了幾個來看,許的願望無非都是令他人慘遭橫禍、生不如死、錢財散盡之類。也有些是為自己許下的,例如長生、暴富、得到傾城美人兒這類不切實際的願望。


    “這哪是許願祈福,分明是詛咒和白日做夢。”三木忍不住吐槽。


    “這不正常。”空青說道:“沒人敢向神明許這樣的願。可這麽多的村民都這樣做,就證明這裏供奉的神明真的能幫他們做不好的事。”


    “那個老人玩家不是也想長生?”白扭扭冷靜下來道:“以他的身價和等級不應該出現在這場遊戲裏,除非……”


    白扭扭與空青對視著,異口同聲說道:“除非他是來遊戲裏找道具的!”


    “難道這遊戲裏真有可以長生的法門?” 三木轉身望著高大詭異的神像。


    白扭扭一揮手給了三木脖子上一巴掌道:“別胡思亂想!根本不存在永生,人類的肉.體不允許這種操作。”


    “那你們說在這裏許下的願望,究竟會不會實現?”三木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喉嚨動了動。


    “找找李馳就知道了,看他的兒子是不是死了,再看看那個李貴生是不是少了一隻手。” 空青看了一眼手表道:“我們往迴走吧。”


    “那這裏的神像怎麽辦?”三木問著。


    “神像是看不住的。更何況問題並不出在這兒。”


    路過一片莊稼地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陽光也並不十分熱烈,地裏有三三兩兩埋頭苦幹的村民。


    再往前走去,到了村口,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正在下圍棋,周圍還站著三五個遊手好閑的人圍觀著。


    白扭扭走在中間,嘯天搖著尾巴圍著三人跑來跑去。


    “讓我想起了很小的時候。奶奶家也是住在這樣的村莊。”白扭扭歎了一口氣,聲音極其細微,隨即消失在風聲中,她接著說道:“這種真實的感覺有時令我感到惶惑。”


    嘯天伸出舌頭舔著白扭扭的手指,似乎是在安慰她,白扭扭順勢揉了揉嘯天毛茸茸的腦袋。


    空青也抬手揉了揉白扭扭的頭發,這樣的場景是遊戲裏難得的溫馨。


    “大哥,麻煩打聽一下,李馳家怎麽走啊?”空青詢問著站在最外麵的男人。


    男人神色一凜:“看你們不是本地人啊,城裏來的吧?找他幹嘛?沒聽說這小子有城裏的親戚啊。”


    “能勞駕你幫我們指路麽?”


    “我可不敢指。”男人嫌棄地撇了撇嘴:“陰間的路我可不認識。”


    空青皺了皺眉頭:“他死了?”


    “是啊,死多少年了你居然不知道?”


    “他是怎麽死的?”


    “嗨,前幾年村裏開廠子,讓機器絞死的!”言罷,男人打了一個激靈,似乎是聯想到了那個畫麵,雖然時過多年,可再提起仍會讓人忍不住打冷顫。男人往人堆裏擠了擠,不再理睬空青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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