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這秋菊看樣子就是瘋了,她說的任何話語都沒有可信度。”江若水聲嘶力竭吼道。


    “大小姐,你好狠的心,你派我做了那麽多陷害婉兒小姐事情的時候怎麽不說我是瘋子啊!”不知何時已經冷靜下來的秋菊,突然開口道。


    一語驚醒眾人。


    陷害婉兒小姐?


    大家震驚地看著麵前已然有些癲狂的江若水,心裏都在打著鼓。


    這種鎮國公府大瓜,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免費吃得起的嗎?


    但大家絲毫沒有退卻的心理,依舊是興趣滿滿地抬頭仰望著台階上那幾個主人公,想來明天說書先生又有了新的說書內容。


    “來人,給我把秋菊的嘴巴給我堵上,將這胡言亂語的賤婢給我打死。”江若水眼神陰狠瞪著身後丫鬟小廝。


    身後的小廝剛想上前,就被影衛直接按壓在地上摩擦。


    “江若水,我勸你還是安安靜靜把秋菊的話聽完。”江婉兒不再搭理精神極度緊張的江若水,而是示意秋菊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秋菊,你給我閉嘴,你不準說!”江若水臉色漲紅,嘴唇上的血紅色更顯濃重,像是隨時會撲上去將人啃咬兩口的野獸一般。


    秋菊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瘋狂的江若水,收迴視線,心如死水,緩緩在江婉兒身前跪下。


    眾人......


    “謝婉兒小姐救命之恩。”說罷,秋菊匍匐下瘦弱的身軀,腦袋重重地在青石板地上叩響。


    紫雲趕緊上前將秋菊攙扶起來。


    “奴婢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這些年在大小姐身邊為其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幸得婉兒小姐搭救,才留下賤命一條,苟延殘喘。”秋菊眼神毫無焦點,平靜無波地敘述著自己的經曆。


    眾人一陣唏噓,眼前的少女麵上一片死灰,已然沒了任何求生的欲望。


    看向江若水的眼神不覺間帶上了滿滿的唾棄。


    “秋菊,是誰吩咐你散播我家小姐的謠言?”紫雲開口問道。


    秋菊迴過神,歉疚地看了看江婉兒,才繼續道:“是我家大小姐,她吩咐奴婢將婉兒小姐失蹤的事情添油加醋散播出去,這樣子就能夠讓婉兒小姐顏麵無存,以後在國公府難以立足。”


    秋菊話語一落,像是油鍋中掉入一滴冷水,人群瞬間炸了鍋。


    “天那,看不出來江若水小姐心思如此歹毒,竟然陷害自己的妹妹......”


    “我就說婉兒小姐看起來就像是好人,不像大小姐婊裏婊氣......”


    ......


    一時間,原本攻擊江婉兒的人群這次全部將怒火發向了江若水,噴出口的唾沫星子都快要將江若水掩埋。


    江若水身後的丫鬟小廝趕緊上前,緊緊地將江若水護在身後。


    “我和江騫益失蹤的事情是否和江若水有關?”江婉兒沒有被義憤填膺的人群影響到,看向秋菊問出心中一直猜測的事情。


    聞言,秋菊臉色一驚。


    “秋菊,現在還有隱瞞的必要嗎?”紫雲像是察覺到秋菊心中的躊躇,出聲警告道。


    秋菊渾身一涼,臉色瞬間慘白。


    她真是糊塗,大小姐都已經派人想要將自己滅口,她竟然還想著幫大小姐隱瞞,真是該死。


    並且現在能夠救自己家人的人隻有江婉兒小姐。


    深吸一口氣,秋菊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將事情全盤托出。


    “婉兒小姐和騫益少爺的失蹤都是大小姐一手造成。”


    一石驚起千層浪,眾人再次被刷新了下限。


    這江若水果然是心腸惡毒到了極點,不僅想要陷害自己的堂妹,竟然還想要害死府裏唯一的嫡長子江騫益。


    想到江若水還有一個兄弟,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再敢胡說,我把你全家都給殺了。”此刻的江若水早就失去了理智,大聲朝著秋菊怒吼道。


    “我的天,這還是那個嬌憨柔弱的大小姐嗎?和市井潑婦沒有絲毫區別......”


    “是啊,心腸如此歹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喊打喊殺,想來在府裏沒少做壞事......”


    ......


    耳邊不斷傳來眾人批判的聲音,江若水臉色陰沉地像是暴風雨前的烏雲。


    秋菊看了眼江若水狠毒的神色,垂下頭繼續道:“大小姐買通了殺手,準備在婉兒小姐上香的路上劫持小姐,然後毀了婉兒小姐的清白,隻是沒想到婉兒小姐福大命大,落入水中活了下來。”


    “至於騫益少爺,則是被大小姐誘騙出了府,趁著無人的時候將其扔下了懸崖,也是上天保佑,騫益少爺能夠被婉兒小姐救了下來,還能夠安然地迴到府裏。”


    話語畢,鎮 國公府門口寂靜一片,隻聽陣陣風聲唿嘯而過,吹得眾人打著哆嗦。


    剛才還有些鬧騰的江若水,此刻像是被靜音一般,張了張嘴,發不出一句話。


    醞釀了一天的大雨終於還是下了下來,冷雨中,眾人依舊遲遲不動。


    ......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眾人一唿百應,大聲唿喊著。


    瞬間,暴雨聲,鼎沸的人聲交織成一片,震動整個鎮國公府。


    冰冷的雨水像是天地間最鋒利的一把利刃,帶著寒冷濃鬱的殺氣,從最高處直直坎向地麵。


    紫雲吩咐府裏下人,將蓑衣木傘等物依次分發給門前眾人。


    瞬間,鎮國公府門口舉起朵朵蘑菇一般的木傘,在巨大的雨幕中,帶著肅穆和肅殺。


    “哈哈哈,一個背主賤婢的話語,如何能夠可信。”沉重的雨幕中,傳來江若水似笑非笑的嘲諷聲。


    聲音中的得意透過厚重的雨幕依舊清晰可聞。


    “是啊,大小姐說的也有道理,一個奴婢空口無憑就想誣陷府裏的大小姐,是不是有點可笑?”


    人群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婦人開口說道。


    剛才大家都被秋菊爆出的消息震驚到,一時半會忘記了其可信度。現在被江婉兒一提醒,大家如夢初醒。


    抓人抓贓,抓奸抓雙。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隻聽一麵之言。


    議論紛紛的眾人再次喧鬧起來。


    “哼,江婉兒,你嫉恨我父母雙全,祖母疼愛,想要陷害我,簡直是癡人說夢。我江若水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此刻江若水就像是雨後玫瑰,經過剛才的打擊,現在已經全然冷靜下來。


    隻憑秋菊空口白話,怎麽可能定的了她的罪責。


    江若水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中的興奮越演越烈。


    “嗬嗬,我嫉妒你父母雙全,祖母疼愛?”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江婉兒止不住的笑出聲,肩膀不停地顫抖。


    眾人見江婉兒小姐如此反應,大都覺得不解。


    在江婉兒小姐還小的時候,雙親就已經和離。爹不疼娘不愛,小姑娘從小不僅需要照顧好自己,還需要照顧尚在繈褓的弟弟。


    而江若水小姐從小在父母親的關愛下成長。


    想來江婉兒小姐妒忌江若水小姐也是可以說得通啊!


    大家想了想,越發覺得有道理。


    “有何不對?”望著江婉兒毫無道理的笑容,江若水心裏甚是煩悶。


    自從迴到府裏,這江婉兒做任何事情都無跡可尋。好像消失的那段時間,就專門去長了腦子。


    想到此,江若水心裏開始砰砰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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