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德書院”這邊,隨著秋闈時間的逼近,緊張的氛圍充斥著整個學院。


    每個學子幾乎都開始頭懸梁錐刺股,恨不得夜夜不寐用來學習。


    在這樣緊張的衝刺階段,還有一些人依舊是按照平時的作息有條不紊的生活著。


    陸清離就是其中之一,對於天賦極高的人來說,學習不是每日的重複做題花費大量時間做同樣的事情,這樣無趣的事情隻會讓他們對學習的興趣越來越低。


    因此學院對於這類學子都是采取放養政策,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請教學院裏最優秀的夫子,無論何時何地。


    “懷瑜,對秋闈把握如何?”一身粗布長衫的中年男子臉色淡雅地看向身邊的人,此人正是書院最優秀夫子之一的鄭夫子。


    陸清離緊跟其後,依舊是萬年不變的一張冰山臉,慵懶的眸光貌似隨意地對視上夫子的視線,緩緩開口道:“盡人事聽天命。”


    鄭夫子......


    陸清離沉穩的嗓音繼續道:“夫子恕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不待鄭夫子有何反應,人已經轉身消失在迴廊深處。


    鄭夫子雙眸瞬間深沉,佇立在原處,幽深的目光注視著漸行漸遠的陸清離。


    本以為已經獲得陸清離的信任,但是沒過多久這人竟又如一開始那般清冷孤傲,難以親近。要不是一開始就了解這個人的性格使然,他該懷疑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都被陸清離所洞悉。可要被陸清離知道,對方還能這麽安靜?嗬......


    鄭夫子轉瞬搖搖頭,看樣子收服此人還需其他手段。


    既然懷柔政策效果不是很明顯,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畢竟主人也說,不能為自己所用,他的存在就是多餘。


    他最後再給陸清離一次機會,畢竟這樣天生冷清冷心適合做大事的人不可多得。


    眼神瞬間狠厲懾人,和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鄭夫子安!”一個穿著學院統一淡綠色服飾的學子對著背對著自己的夫子問好。


    “好!”鄭夫子轉過身來,一臉笑意地和一群學子打著招唿。


    鄭夫子再次搖晃起手裏的扇子,像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者一般慢悠悠的離去。


    “鄭夫子不愧是學院裏最優秀的夫子,不但學識淵博,還那麽平易近人,公正無私,是我等學子的楷模。”


    剛才被鄭夫子給了笑臉的學子一臉崇拜的看向走得越來越遠的人。


    剩下的一群學子也是滿臉欽佩,隨口附和。


    陸清離走進學院深處的一棵大槐樹下,千年古樹像是一個滄桑的老人一般,靜默地看著整個書院。


    古樹上麵掛滿了學子們美滿的願望,一陣風吹過,木牌嘩啦啦的響起。


    樹下的男子仰頭看向蒼天古樹,紛紛落葉飄落在男子身上,陸清離思緒紛飛,妖孽般的容顏無人知其想法。


    倏然,大樹隱秘處,一個黑衣俊朗的男人單膝跪地,著同色係的麵巾,看不到完整麵容,但沉穩淡定地眼神堅定無疑地看向站著的陸清離。


    “主子,最近鄭夫子和隔壁惠縣縣令薛仁義聯係密切。”影二將最近探查到的信息稟告給陸清離。


    陸清離聞言沒有任何反應,周身清冷氣息沒有絲毫變化,好像提前預料到一般。


    主子弄死了薛富貴等人,這件事無人可知。但是薛富貴作為薛仁義四十多才有的老來子,那是心尖尖長的寶物,失蹤之後,薛仁義卻是毫無反應,就像......就像在隱忍不發,等著一個時機。


    影二沒有將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他都能看出來有問題,那憑著主子超人的聰慧,估計對手用什麽手段主子都已經預測到七七八八。


    陸清離抬眸盯著大樹上一個紅色木牌,上麵“金榜題名”四個大字清晰可見。


    “聯係密切?嗬......聽說京城“鐵麵和尚”葉銘微服私巡已經到了陽城縣是吧?”陸清離抬手摸了摸麵前的木牌,低聲道道。


    “是,屬下調查得知這個巡撫應該會在陽城縣多待些時日。”影二有點不解。


    “嗯,人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將準備好的東西提前給他。”


    陸清離說得雲裏霧裏,而作為多年心腹的影二卻是瞬間明了,主子這是準備借刀殺人。


    “是。”伴隨著鏗鏘有力的迴應,影二消失在原地。


    對於他來說,出手就絕不會留下任何活口。陸清離微勾的嘴角帶著淡淡的蔑視,轉身走入來時的道路。


    葉銘這次是微服私訪,身邊就隻帶了幾名侍衛,但各個身懷絕技,武功高強。


    畢竟作為一個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的官員,得罪了不少的貪官汙吏,他已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年逾四十,雖然在朝為官二十年,但是心不在朝野,更在於市井。


    這次巡撫之職,也是他近些年政績卓越,據理力爭得到的結果,走過這些個縣城府城,越是靠近皇城看起來更越顯繁華。


    “誰?”身邊的暗衛突兀地聲音響起,將正站在二樓窗口查看街道上來往行人的葉銘嚇了一跳,立馬警醒起來。


    “出了什麽事?”葉銘撫摸著下巴上的小胡子問道。


    “迴大人,剛才有個黑影將這個東西扔到了門口,但人立馬消失了。”侍衛將手上一疊用黑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東西呈上。


    “還有你比不過的武功?”葉銘沒有立即接上侍衛手裏的東西。


    “是,大人恕罪。”侍衛低下頭迴複道,人外有人不是很正常嘛。


    葉銘沒有多說什麽,將包裹打開,一疊整整齊齊的賬冊排列在眼前。


    “大人,這......”


    葉銘抬手製止侍衛接下來的話語,


    “隔牆有耳。”


    輕輕翻開書本,眼色瞬間陰沉......


    “懷瑜,懷瑜,不好了!”肖書恆臉色大變,額角帶著些微汗珠,急急忙忙跑向陸清離的寢室。


    一路上吸引了許多學子,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還有幾天就要參加秋闈了,這個陸清離現在出了什麽狀況?


    一時之間大家紛紛放下手裏正在看的書籍,跟在肖書恆的身後,跑向陸清離寢室。


    陸清離背脊挺直地坐在雕窗下麵的書桌前,手上拿著一本古書,正在聚精會神的研讀,周身氣質冷淡疏離,並沒有因為肖書恆的慌張和大喊大叫神色有任何變化。


    後麵趕上的學子被陸清離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沉穩氣質深深折服,不愧是山長看重的優秀學子,這氣度......誰人可及。


    陸清離緩緩起身,淡定的打開房門,肖書恆因為跑得太快,沒有止住向前衝的腳步,馬上要撞到屋內的桌子上,手臂上一雙白皙有力的手緊緊抓住他,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原處。


    肖書恆一臉不敢置信,懷瑜一個文弱書生,何時有這麽大的力氣?


    “何事慌慌張張?”陸清離狀似無意地鬆開抓住肖書恆的手,抬眸看向來人。


    “額,對!”肖書恆立馬想起他前來的目的,趕緊說道:


    “不好了懷瑜,那個薛富貴他爹把薛富貴消失的事情怪在你的身上,現在人已經在書院,還帶了好多衙役,準備要緝拿你。”


    肖書恆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趕忙說了出來,重重的唿出一口氣。


    大家聞言,都是一臉震驚。


    這個薛富貴已經離開書院好些時日,現在人不見了,憑什麽到書院來要人,還要把事情怪在陸案首身上,這不是欺負人嗎?


    大家義憤填膺,七嘴八舌的出謀劃策。


    “是的,懷瑜,你不用擔心,我們都可以作證當天薛富貴離開書院的時候,你可是還在書舍溫書的,和他失蹤的事情沒有一點關係。”


    陸清離身邊圍繞著的都是靠著真本事考進“貢德書院”的人,更能夠體會貧苦人家上學的辛苦。


    眼看馬上就要秋闈了,薛縣令現在過來找事情,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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