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威士忌拒絕了他,動作一絲不苟。日本威士忌隻能又縮迴手,靜靜地看著威士忌削皮。威士忌一邊削皮,一邊說道:“你和蘇格蘭聊了什麽?”“一些普通的家常。”“哥哥,高明哥是不是又被抓起來了?”蘇格蘭立刻尋求威士忌的幫助。威士忌一怔,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無暇去顧及諸伏高明,但他早讓人關照過對方,就算照顧不到,也該給他來個消息才對。於是,威士忌將視線移向了日本威士忌。日本威士忌立刻將雙手一攤,再度重複剛剛對蘇格蘭說過的那句話:“我什麽都沒有做。”威士忌卻不似蘇格蘭那樣好騙,說道:“我的人沒有給我傳遞任何消息。”“好吧,我承認我在其中動了一點點的手腳,但我不過是將哥哥的人暫時控製住罷了,可沒有讓人去傷害諸伏高明。”日本威士忌用眼角打量著蘇格蘭的表情,說道:“我認為,讓蘇格蘭看清那些高層的嘴臉是必要的,在沒有哥哥庇護的情況下,諸伏高明究竟會遭遇什麽,這一點你們不想知道嗎?”蘇格蘭的心狠狠一揪。威士忌卻格外強硬:“不想。”日本威士忌蹙眉。“這個世界上,各行各業都潛藏黑暗,官方也是如此,但是我們不該因為那些黑暗便忽略其中的光明。”威士忌冷靜地說道:“公安究竟有沒有光明,蘇格蘭該是最了解的才對。”威士忌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令蘇格蘭的眼神堅定起來。日本威士忌善於攻心,是個十分聰明的人,會從人最痛的那個點動手。第122章 真犯規啊是啊,蘇格蘭是了解的。身為臥底,他見識過了太多的黑暗,但並不是說見的黑暗太多這個世界上便沒有光明。他來組織臥底,不就是為了將黑暗從光明中鏟除掉嗎?就因為一個兩個的蛀蟲,他就要去將公安的功績全部否定、全部抹消嗎?那太可笑了。眼見蘇格蘭的眼神重新堅定,日本威士忌苦澀一笑,對威士忌說道:“哥哥,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讓蘇格蘭徹底加入組織不好嗎?也省得大家自相殘殺。”“如果真的是家人,就該包容家人的想法、理想,蘇格蘭選擇光明與正義,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麽不對。”威士忌平靜地說道。這一次,就連蘇格蘭都有些尷尬了。不,這何止是有不對,簡直不對大發了。日本威士忌顯然也沉默了,過了許久才說道:“蘇格蘭選擇幫助公安,哥哥選擇幫他,對嗎?”“我不止有蘇格蘭一個家人。”威士忌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日本威士忌點頭,然後和威士忌以及蘇格蘭告辭離開。威士忌將人送出門,這才又迴到蘇格蘭的房間。“他對你說了什麽?”“我哥哥被自己人陷害了,或許很快就會丟掉警察的工作。”蘇格蘭心情複雜,公安內部的問題實在是太大了。不隻是警視廳,甚至還有警察廳,畢竟a藥是從警察廳那邊開始泄漏的。“你是警視廳的公安吧?”“是。”“有關a藥,事實上是從警察廳開始傳出去的,所以我重新調查了組織裏的人。”威士忌看著他,歎了口氣:“說是重新調查組織裏的人,但事實上你也清楚吧,真正知道a藥的人根本就沒幾個。”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們這些威士忌的家人。蘇格蘭心中一沉,隱隱明白了威士忌的意思。而威士忌的話也的確印證了蘇格蘭的想法:“諸伏景光、伊達航、鬆田陣平、原研二還有……降穀零。”說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威士忌的表情既欣慰又惋惜。蘇格蘭的表情越發尷尬,小聲解釋:“事實上,zero他沒想騙你,隻是……”“立場不同,我明白。”蘇格蘭頓時不知該說什麽了。“這件事情別告訴他,可以嗎?”威士忌叮囑蘇格蘭:“你和波本,一個已經暴露在明處,另一個則潛伏在暗處,這樣再好不過。”蘇格蘭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約個時間吧,我想和你的上司談談。”“我的聯絡人可以嗎?”蘇格蘭考慮到公安的高層未必會信任威士忌。威士忌點頭,說道:“好,你聯係。”於是,一天之後,威士忌在咖啡廳見到了宛如死了爹媽般的上山權人。上山權人對威士忌的印象是什麽?是在來葉山的時候,威士忌差點賞給他的地獄之行!和威士忌見麵,說真的,上山權人壓力山大。“矢澤先生,聽我的線人說,您打算和我們公安合作,請問這是真的嗎?”不管上山權人有多想逃走,此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他確認。“我的確有這個打算,但還要看你們公安的誠意。”“不知矢澤君想要什麽誠意?”上山權人問出口的同時,其實已經有了預想。威士忌會選擇蘇格蘭,會選擇諸伏景光。上山權人已經在思考了,如果威士忌真的向他索要諸伏君,他該如何拒絕對方才不會鬧僵。“我希望琴酒不會出現在霓虹的通緝名單內。”威士忌提出了他的要求。上山權人愣住,之前所有的構想在此刻全部變得無用。“琴酒?”上山權人朝威士忌確認。“沒錯,琴酒。”威士忌平靜地說道:“以琴酒的知名度,你們公安內部應該已經掌握了他部分的犯罪證據,隻是因為組織太過龐大、又不好接近才沒有對他動手,我希望你們將係統內有關琴酒的犯罪證據全部抹去,並且承諾永遠不會對琴酒動手。”上山權人立即反駁:“琴酒是組織的幹部,他曾經做過多少事情你該清楚才對,這件事情恕我無法做主。”“所以我找的本來也不是你。”威士忌平靜地看著上山權人。上山權人心情沉重,他實在沒想到威士忌會提出這樣的難題,讓他們公安放棄抓捕琴酒……琴酒知道的組織內幕太多了,而且他的確罪大惡極,哪怕是他的上司,也必須慎重考慮。今天的談判,注定不會有結果。雙方各自迴家,上山權人向長官匯報了這次的談判內容,威士忌則將談判暫時未能達成的結果告知了蘇格蘭。蘇格蘭並不意外,隻說道:“哥哥有什麽都可以告知上山權人,他一定會幫哥哥傳達給高層。”“你很信任你的聯絡人?”“沒有臥底會不信任自己的聯絡人。”蘇格蘭笑了。臥底的身份本來就危險,如果沒有一個全心全意去信任的聯絡人,無疑會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風險,所以臥底的聯絡人一般都會和臥底生活一段時間,彼此熟悉、彼此信任之後才會正式開始臥底行動,一旦有任何令臥底感到不妥的便會立即換人。蘇格蘭既然選定了上山權人,就說明至少蘇格蘭是對上山權人絕對信任的。“那對高層呢?你信任他們嗎?”聽到這話,蘇格蘭沉默了。他真的很想說“信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事情經曆過來,逐漸消磨著蘇格蘭心中對高層的信任與好感,此時此刻是真的複雜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你也不能信任他們了,對吧?”威士忌沒有等蘇格蘭迴答,繼續說道:“下次談判,我猜他們會提出索要a藥的資料。”蘇格蘭想說他們不會,但是仔細想想,這卻也不是不可能的。在某些高層的眼中,或許a藥的資料遠比對抗組織更加重要。“我不明白。”蘇格蘭苦澀地看著威士忌,問:“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明明隻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將我推向組織,在日本威士忌對我出手的時候哥哥為什麽要阻攔?”“我以為我已經說的足夠明白了。”蘇格蘭沉默。的確,威士忌已經說的足夠明白,但就是因為那樣,才讓他有種黑白顛倒的荒謬感。威士忌提出的治療方案很有效,在使用威士忌的方案治療之後,烏丸蓮耶恢複了意識,雖然仍不能下地,精神狀態卻好多了,這也讓烏丸蓮耶更加深刻的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取代威士忌。“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威士忌。”在視訊中,烏丸蓮耶仍是以一片黑暗對著威士忌。從黑暗中,威士忌判斷出了烏丸蓮耶此刻的狀態與心理,他微微頷首,尊敬又認真:“這是我應該做的,先生。”“但是我很擔心你。”“我做了什麽令先生感到擔憂的事情嗎?”威士忌似乎很困惑。烏丸蓮耶說道:“你不覺得你和那些臥底靠的太近了嗎?”威士忌沒有說話,麵對類似的情況,他總不會說清楚。烏丸蓮耶卻再一次開口:“你目前的不穩定令我感到擔憂,我找來了幾個世界知名的心理專家,或許他們可以治療你。”“我沒有病。”“去看看心理醫生,放鬆一下也好。”威士忌明顯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他點了點頭,認真地對威士忌說道:“是,先生,我會去的。”“我就知道,威士忌,你從來都不會令我失望。”烏丸蓮耶切斷了視訊。將筆記本電腦留給日本威士忌,威士忌走出了門。日本威士忌隨後追了出去,他伸出手抓住了威士忌的肩膀,神情緊張地看著他。“什麽事?”威士忌迴頭,語氣雖溫柔,眼神卻沒有多少溫度。日本威士忌立即問道:“哥哥打算去看心理醫生?”“那畢竟是先生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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