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3章 麥卡倫是好孩子好吵。周圍好吵。宛如重度失眠患者好不容易睡著卻又被周圍的嘈雜吵醒，威士忌的腦袋很疼，有種毀滅一切的衝動。但是很快的，威士忌便又清醒起來，因為他是那樣熟悉正在爭吵的兩個人。“麥卡倫，你又在欺負弟弟嗎？”威士忌直勾勾地看向打鬥中的麥卡倫。麥卡倫身子一僵，愛爾蘭沒有停住拳頭，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受傷的是麥卡倫，但愛爾蘭的眼底卻有一閃而過的驚慌，連忙也停了手。“愛爾蘭，不能傷害兄弟。”威士忌警告。愛爾蘭冷哼一聲，扭開了頭。麥卡倫也完全沒提兩人打鬥的前因後果，揉了揉刺痛的臉頰走到威士忌身邊，問他：“醒了？”“嗯。”“還在發燒？”“好像是。”“醒了就好。”“嗯。”毫無意義的對話，就好像白開水一樣沒有半點滋味兒。威士忌如今已經醒了，麥卡倫便想要離開，卻被威士忌抓住了手腕。很熱，威士忌的手溫度依舊很高，令麥卡倫輕微皺眉。“一起……吃頓飯吧，和弟弟們。”威士忌遲疑地邀請著。麥卡倫歎了口氣，他在威士忌麵前蹲了下來，認真地對他說：“還有你。”威士忌感覺自己的腦袋大概是燒壞了，否則怎麽會出現幻聽呢？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麥卡倫就不再親近他了。“你一貫會裝可憐。”麥卡倫的語氣頗為無奈，起身後朝其他人說道：“有誰會做飯嗎？”“我。”蘇格蘭說道。“那麻煩你了。”這還是麥卡倫第一次對蘇格蘭說出正向的話。蘇格蘭點了點頭，出去做飯了。波本立刻發揮自己情報人員的特長開始拉關係、套近乎，旁敲側擊威士忌的狀況，也想要知道麥卡倫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可惜，波本的萬般話術卻仿佛媚眼拋給瞎子看，麥卡倫一句話都不和他說，看得一旁的萊伊發出無情嘲笑。波本惡狠狠瞪了萊伊一眼，明明是麥卡倫令他吃癟，但顯然他的仇恨多數都被萊伊拉去了。愛爾蘭沒有靠近威士忌，卻也不肯離開，就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威士忌拉著麥卡倫的手噓寒問暖。“在國外還好嗎？”“還行。”“錢夠花嗎？”“嗯。”“組織有為難你嗎？”“沒有。”兩人都不是多熱情的人，但湊在一起，威士忌顯然要比麥卡倫話多太多了，果然人是對比出來的。“威士忌，你發燒了。”萊伊不像波本，他沒有試圖從麥卡倫的口中旁敲側擊，而是直接對威士忌說道：“你為什麽會發燒？”一般情況下，威士忌不會欺騙自己的家人。當然，那隻是一般情況。“大概著涼了吧。”他在說謊。萊伊上前一步，一雙綠瞳死盯著威士忌，質問：“你在說謊！你到底為什麽會發燒？”“萊伊，我不想說。”威士忌這次直接拒絕了。萊伊沒有再問，威士忌騙他他還可以追問，但對方已經明確拒絕，如果再問他的態度就值得懷疑了。萊伊退卻了，卻不代表波本會退卻。波本立刻湊上前，兩隻手拉住了威士忌的兩隻手，硬生生將威士忌的關注從麥卡倫身上奪了過來。“哥哥，我好擔心你。”波本的話半真半假。他的確在擔心威士忌，卻並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這樣擔憂。麥卡倫盯著自己被放開的手看了一會兒，默默退後，又要退迴到自己的房間去。“麥卡倫。”威士忌喊了麥卡倫一聲，卻沒有得到他的迴應。威士忌有些失落，麥卡倫就像是一隻蝸牛，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縮迴自己厚厚的殼中。“哥哥，你和麥卡倫哥哥認識很久了嗎？他好冷淡。”波本撒著嬌。愛爾蘭嗤之以鼻，先威士忌一步嘲諷：“麥卡倫是跟在威士忌身邊的第一個家人。”哪怕愛爾蘭並不承認，但此刻也用了“家人”這個代稱。波本眸光一閃，果然，麥卡倫從很久以前就跟著威士忌了。兩人的來往很奇怪，明明麥卡倫那樣冷漠，卻又像是故意做出來的，隻為了掩飾兩人之間過分的熟稔。“他是哥哥身邊第一個家人嗎？好厲害啊！”波本嘴上誇讚著，又露出一點適當的羨慕和小嫉妒，語氣還有點幽怨：“可是他都不理我。”“他有心結。”威士忌歎了口氣。“是什麽心結？”波本急問。威士忌卻沒有迴答，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心結被人拿出來四處說，更何況麥卡倫的心結和他有關，他亂說話的話兩人的關係或許會更加糟糕。蘇格蘭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威士忌的身體似乎還不是很好，頭仍舊有些暈，坐在桌子旁手撐著頭看著對麵的麥卡倫。威士忌的左邊坐著波本，右邊被萊伊強硬占據，麥卡倫反倒坐到了距離他最遠的對麵，似乎也沒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喝一杯吧。”威士忌提議。“大人還在發燒，烈酒可不能喝。”蘇格蘭起身，說道：“我去拿紅酒。”“麻煩了，蘇格蘭。”蘇格蘭微笑說道：“為大人分憂是我分內之事。”真乖巧啊，他的弟弟。望著蘇格蘭的背影，威士忌心情很好，和蘇格蘭相處起來總令他覺得很舒適，盡管那孩子並不喊他哥哥。“紅酒也不可以喝。”麥卡倫突然冷冷說道。威士忌一愣，眼神黯然。麥卡倫看了他一眼便收迴視線，緩緩攥緊了手上的筷子。他不是在針對威士忌，麥卡倫想說，可卻又不肯開口解釋，就在詭異的沉默中消磨著時間。“哥哥，海鮮就不要吃了，寒性食品，你現在身體沒好不能吃。”波本在威士忌身邊充當監督官。“蘇格蘭做菜的時候沒想過嗎？”萊伊挑著蘇格蘭的刺，他已經想明白了，他和波本、蘇格蘭、愛爾蘭以及麥卡倫等代號成員根本就是對立麵，所謂的“兄弟”或是“家人”，這些家夥們可一點沒把他當家人。“因為太想要讓大人嚐嚐我的手藝了，一時倒沒有想到。”蘇格蘭拿著紅酒迴來了，仍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說話卻也帶著刺：“我之前也沒有想到，辛苦做了一桌菜竟然還會被人挑刺。”波本“嗤”了一聲，是對萊伊的嘲諷。萊伊起身倒酒，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家就屬他格格不入，波本和蘇格蘭好像都在針對他。“最討厭那種閑著不幹還亂挑刺的家夥了。”愛爾蘭也明目張膽地刺了一句。萊伊：……行吧，看樣子愛爾蘭對他的印象也不好。他在這個家裏，就這麽不討喜嗎？萊伊垂眸，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後便重新落座，整個人宛如隻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傷心人。威士忌自然也看到了，剛想要安慰萊伊，就聽波本傳來一聲驚唿。“好痛！”“波本！”威士忌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波本的手指流血了，被鋒利的餐刀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抱歉，哥哥，我本來想為你切塊蛋糕的。”波本有些窘迫地看著威士忌，低聲說道：“我笨手笨腳的，什麽都做不好。”萊伊：……這種爭寵的法子也太老土了吧？這是什麽笨蛋女仆的劇情嗎？為什麽你一個情報組的代號精英切塊蛋糕就可以切到手啊？這種場麵，一看就很假好不好！萊伊期待地看著威士忌，希望看到威士忌一語拆穿對方，但威士忌臉上的擔憂卻更加令他無語。……不會吧，竟然真的有笨蛋會相信啊！一包餐巾紙突然被丟到了波本手邊。波本正撒嬌的表情一僵，看向不遠處仍舊麵無表情的麥卡倫。“波本，快擦擦。”威士忌關心著他。“好，哥哥。”波本拿起餐巾紙擦掉傷口，心裏邊很不爽，他們這邊的餐巾紙就在威士忌的手邊，他本來還想讓威士忌幫他擦掉血的。那個麥卡倫看著凡事都不關心，但實際上肯定死盯著他們爭寵吧！好一個心機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