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省馬力應付趕路需求,我拉著洪寧施展“淩雲飛渡”輕功一路奔跑,而把四匹馬讓給馨兒和侍琴替換著乘坐,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到了錢家村村外的時候,原本長滿了飽滿莊稼的良田已經變成了一片廣大的焦土,坐落其中的則是原本就頹圯、現在更是被大火給燒得七零八落的農舍殘垣。


    “爹!爹!”看到眼前一片祝融肆虐過的景象,馨兒嚇得尖叫著直衝自己的家。我們逐屋檢視著情況,每間被燒毀的屋子之中都有焦黑的屍首,雖然這些屍首都已經被大火給燒得麵目全非、早就無法辨認出到底誰是誰,但是身上的致命劍傷卻還是看得出來的:而從落劍的位置看來,殺這些村民的人肯定是練過武的人。


    而更令人氣憤的是,從某些倒落在炕上的女性屍首兩腿大開的死狀看來,這些人是遭到奸殺的:殺人放火之外還外帶奸淫,即使是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也不過如此而已。


    來到張老漢家門前時,透過被燒得殘缺不全的門板,可以看到馨兒正呆呆地跪倒在灶前,而灶上一個原本用來吊掛鍋鍍的鐵勾上現在則像是魚鉤掛著魚餌一樣掛著一副燒焦的屍首,麵目依稀還可以辨認出來是張老漢!來到馨兒身邊,我將馨兒扶了起來。


    “馨兒,先好好安葬了你父親吧。”馨兒又發了一會呆,突然之間撲在我懷中大哭起來“師父!師父!”“馨兒,好好哭一哭吧:哭夠了以後咱們就去討債了。”我輕輕拍著馨兒的背安慰著。


    “此仇不報,非君子!”我這輩子隻替四個人挖過墳,我的父母,傳武師父蕭天放,還有雲煙:但是現在我替錢家村的每一個人都挖了墳,並親自將他們的屍首放入墳中、再掩土安葬。


    要不是我把那些白道人物給估計得太善良,沒有想到他們為了要保全賀鵬展的“俠名”竟然會不惜濫殺無辜,現在錢家村的這些人就不會死:我有責任親手安葬他們。


    安葬完每一個人,簡單祭悼之後,我們重新踏上往山東的路途,隻是這次不是朝著泰山的方向前進。


    而是先往賀鵬展的老家去“討債”自從上次我“傳授”了馨兒“功夫”以後,馨兒就再也沒有晚上來找過我:不過今天晚上,馨兒卻默默地推開了我的房門走進來,靜靜地來到我跟前,然後跪在地亡。


    “怎麽了?馨兒?怎麽會想到要下跪呢?”我急忙把馨兒扶起來,馨兒該不會是想要我替她報父親被殺之仇,所以才跑來向我下跪的吧?“師父,請教我武藝:徒兒上次沒能記住師父的指導,請師父從頭教起,好嗎?”


    沒想到,馨兒竟然又是求我教她武藝,而且當我看著馨兒的時候,馨兒一點也沒有上次那樣害羞的表情,隻是蒼白著臉,迎視著我的目光,一點也不躲閃。


    看來,這次馨兒可是下定了決心的。“好是好但是,馨兒你有熱孝在身,就算我傳了你武藝,你也不可能現在就練習的”“師父,我想親手替我父親報仇!”不等我說完,馨兒就打斷了我的話頭。“我知道。


    但是即使你不忌諱身有熱孝、現在就開始練功,短時間內你也練不到能夠為你父親報仇的程度:所以這次就由師父替你”“即使如此,我還是要學。”馨兒再次打斷了我的話頭。


    “雖然說我是師父的徒弟,但是那是爹爹希望師父能夠收留我,才如此說的:其實我早就是師父的人了,師父不必和我避嫌的。”


    我看著馨兒,馨兒的眼神是堅定的,臉色依舊蒼白,一點也沒有臉紅的跡象。“既然這樣的話馨兒,起來,把你身上的衣服脫光吧。”


    馨兒毫不遲疑,我話聲剛落,馨兒立刻站起身來,動作迅速利落地將身上衣物全都脫光,讓自己有如粉雕玉琢般的身軀毫無遮掩地呈現在我眼前。


    “現在師父就教你本門內功的運氣路線,可要記好了。”由於馨兒沒有武學基礎,因此要教導馨兒內功,我勢必得在馨兒身上直接指出經脈穴位給她知道,所以我才要馨兒脫光衣服。


    手指點在馨兒光滑潔白的小腹上,這裏是丹田氣海的內勁起源,然後沿著“陰陽訣”內功運行的路線,手指在馨兒身上指出經脈以及穴道的位置。


    馨兒認真地聽著我講解內勁運行路線,感覺著我的手指在她身上劃過的經脈穴道位置,一點也沒有臉紅。“陰陽訣”是雙修法。


    當然少不了將內勁運行到私處的經脈路線,我當然也得以手指采入馨兒熱穴來指出內功運行的路徑。總算是將“陰陽訣”的運行路徑在馨兒身上全都指過了一遍。“馨兒,記住這些內息運行的路線了嗎?”“記住了。”


    馨兒迴答著,神情依舊嚴肅著。“好,那你先自己練習一下,把運氣路線練熟之後,再來和師父一起練比較‘進階’的功夫。”“是的,師父。”馨兒靜靜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向我行了一禮,轉身出房去了。


    賀鵬展不愧是交遊廣闊的“大俠”死訊傳出之後,許多的武林人物紛紛趕來賀家莊吊喪,即使過了這麽多天,整個賀家莊人頭鑽動,來來去去的都是從各地前來吊喪的武林人物。


    我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要來賀家莊報仇,很容易被前來吊喪的武林人物圍毆,而且其中肯定不乏“真正的”高手,要報仇談何容易。


    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粗心大意,錢家村那些無辜的農民們就不會慘死,馨兒的父親張老漢也不會被吊在鐵鉤上活活熏成人幹,即使我明知此行兇險,我還是要替錢家村的村民們報仇,不則先不管馨兒會怎麽看待我這個膽小師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至於會在賀家莊過上那些賀鵬展的高手友人阻我報仇的事情我並沒有去想太多,反正能夠報仇是最好,不能報仇的話我就戰死在賀家莊,用我的命來償還那些無辜被我牽連到的錢家村百姓的命。


    而且還能提早到地下和雲煙團聚,未嚐不是好事一件。此行兇險,原本我沒有打算讓洪寧她們跟隨著的,但是馨兒希望能夠“親手”報仇。


    而洪寧和侍琴則是堅持著“死活都要和我在一起”我終於還是帶上了她們三個女孩子,讓她們穿上純白的衣服、披頭散發打扮成了女鬼的模樣,就這樣四個人前往賀家莊報仇去。


    在賀家莊的正廳之中,高高立起了賀氏夫婦的靈位,許多和尚道士正在靈前專心誦經,而前來憑吊賀氏夫婦的武林人物則是排隊到靈前致意,由一旁披麻戴孝的賀家子侄答禮。


    來到靈堂上方,算準位置,腳底使出“千斤墜”的功夫,正廳堅固的棗木大梁承受不住我的內勁而發出吱嘎聲,隨即轟然崩裂,我則帶著馨兒她們三個女孩從屋頂的破洞之中落下,正好落在賀氏夫婦的靈位上方,將賀氏夫婦的靈位給壓了個稀爛。


    “怎怎麽!黑無常和白衣女鬼引”看到打扮成黑無常以及女鬼的我們在泥灰煙塵之中從天而落,靈堂中的人們起了一陣騷動。“什麽人膽敢在賀家莊裝神弄鬼?”在騷動起來的眾人之中,有少數幾個人迅速抄起了兵刃朝我們殺來。


    我瞥了一眼,其中有三個是披麻戴孝的,應該是賀家的子侄輩:剩下兩個人身上沒有掛麻布服喪,應該是來訪的賓客“見義勇為”出手想幫忙賀家趕走我這個擾亂靈堂的搗蛋鬼。


    手上的鐵鏈和鐵尺揮出,打飛了那兩個不是賀家子侄之人手上的兵刃、再用鐵鏈卷住他們雙腳摔進人叢裏麵去:至於那三個戴孝的賀家子侄我就沒手下留情,以十成勁力賞了每個人腦門一記鐵鏈揮擊。


    噗噗兩響,兩名賀家子侄的腦門各挨了我一記鐵鏈,當場被打得腦漿迸裂而死:但是我揮向第三個賀家子侄的鐵鏈卻被附近一個老和向舉起禪杖給擋開了:那個老和尚隨即將死裏逃生的賀家子侄推到自己身後,用身體擋住他。


    “阿彌陀佛。”老和尚手中的禪杖頓地,口宣佛號。“請問這位施主何人?又為什麽要濫殺無辜?”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替錢家村的眾多冤魂討債的。”雙手將鐵鏈一扯,鐵鏈在我手中繃緊,發出啷啷聲響。


    “大師,你請讓開,我今天是來殺賀家人報仇的,不想多傷無辜:但是如果任何人敢袒護賀家子侄,那麽我也不會手下留情。”“錢家村?那不是太陰神教的據點嗎?賀大俠夫婦就是喪生在錢家村的!”人叢之中有人叫了起來。


    “德惠大師,這幾個人是太陰神教派來的!他們必定是因為錢家村這個據點被我們給抄了,所以才來報複的!”“此話可真?”被人稱做“德惠大師”的老和尚皺起了眉頭。


    “你很聰明嘛!天下的‘錢家村’那麽多,我隻提了‘錢家村’三個字,甚至沒說是東南西北的哪個錢家村,你馬上就知道我是太陰神教派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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