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不複以往的吵鬧,即使是皇上還未到,大殿內都安靜的落針可聞,其中還空出了好些個位置,而且都是靠前的位置,顯的異常顯眼。


    有稍微大膽一點的官員會往宣王的方向看去。


    隻見宣王背著手悠閑的站在最前方,與這緊張的氣氛仿佛是格格不入,很是淡定的模樣。


    在一旁的永安王與勤王的神情卻是緊張的。


    雖然這次出事的人裏麵沒有勤王的黨羽,但他也摸不準皇上為什麽會突然如此,甚至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實在是惶恐。


    永安王自從站在這開始,就能感受到後麵的人有意無意的視線,他緊緊攥住拳,手心盡是冷汗。


    對於這些人為何被抓,他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確定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盡管如此,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與宣王許是有些關係的。


    在宣王被禁足的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些,原先自己就會好些把柄被他抓住,但也未見他利用這些把柄,事情過了這麽久,他都快忘記了這些事了,但現在,自己手中最得用的人都被關在大牢中,不管他們犯的事情是多大,如今這些人也是廢了。


    沒有了這些人的輔佐,自己就像斷了臂膀一般,實在是難以接受!


    永安王眸中怒意翻湧,眼睛死死地盯著上麵的龍椅,看著那象征著權力的椅子,他眼中的欲望越發強烈。


    一聲高昂的傳唱聲在殿外響起。


    眾人皆跪倒在地上迎接皇上的聖駕。


    皇上從他們之間慢慢走過,恍如閑庭信步般的走到龍椅前坐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聽著底下的人說話,眼神從每一個人身上掠過,最後視線在顧霆琛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開視線,淡淡的開口道。


    “起吧”


    眾人起身,依然低著頭不敢直視聖顏,照往常這種時候就是可以有事就摻奏了,但今日無一人敢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都是官場上混的人精,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尋皇上的晦氣,讓皇上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那些與被抓的官員有過密聯係的人小腿肚一直打晃,站起時險些摔倒,穩住身子了,整個人也是冷汗直冒,哪怕這大殿再涼快,他們的背脊也是濕透的。


    “嗯?怎麽今日如此安靜?各位愛卿都無事上報?”


    皇上單手依在扶手上,撐著下巴看著底下的人,雖然語氣懶散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但在朝多年的老人還是能感覺的出來皇上今日的異常之處。


    無人敢應皇上的問話,氣氛又一次凝滯了起來。


    永安王看著父皇這副神情,也知道是氣極了的,但他沒辦法坐視不理,如果他不說些什麽,其餘跟著他的人也會動搖不願再效忠於他。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身邊的人卻搶先說話了。


    “父皇,兒臣有一事好奇?”


    “哦?說來聽聽。”


    “兒臣專心在府中禁足反思,昨日夜裏卻被府外的哭鬧聲驚醒,兒臣也不知道是何事,怕是有什麽賊人入室燒殺,恐的一夜未眠,今日父皇叫兒臣過來,兒臣在來的路上聽了一些個流言,也不知~?”


    顧霆琛的話未說完全,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皇上看了眼眸色清亮的宣王,再看了眼在他身旁正一臉菜色的永安王,冷哼的一聲。


    “哼!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有賊,還是一群吸血的家賊!”


    皇上的話音一落,底下的官員的身子都跟著抖了抖。


    顧霆琛狀似不懂的繼續問。


    “父皇怎得如此說?是何人如此大膽!”


    永安王此時恨不得扒爛顧霆琛的嘴,見他一個勁的拱火,心裏急的不行,上前一步跪下。


    “父皇,袁大人他們是犯了何事,為何昨日夜竟一下子都抓了,袁大人是兒臣的太傅,兒臣實在是疑惑,請父皇解惑。”


    顧霆琛斜眼看著正跪在地上不敢直視皇上的永安王,看著魚上鉤了,他也不打算再說些什麽,默默的站著一旁看好戲,心裏則是在想著等會迴去應該給陸棠棠迴信應該寫些什麽好。


    皇上見他如此跪在地上,心中火氣是壓也壓製不住。


    總管太監見皇上怒極反笑,身子也跟著顫抖了一下,將手中托盤的折子拿起來,輕手輕腳的遞給皇上。


    皇上目不斜視的盯著跪在地上的人,接過折子看也不看的就砸向永安王。


    顧霆琛眼疾手快的向側邊走了幾步,怕被傷及無辜。


    永安王則是被正中命門。


    “你仔細給朕看看這裏麵寫的東西,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永安王顫抖著手將地上的折子拿起,翻開見裏麵夾著厚厚一遝的信紙,心中的不安達到了極致,但還是強忍著懼意,拿出裏麵的信紙看了起來。


    當看見裏麵詳細的寫了那些人犯下的重重罪行,就連他們貪墨了多少金銀,東西都藏在何處,裏麵都寫的異常詳細。


    永安王看著這些東西,心裏這是快速的盤算起自己如何從中摘出來。


    他仔細的看過了,裏麵並沒有明確的寫他們做的事情與自己有什麽聯係,那自己裝作不知情便可,再者說,這些人暗地裏是向著自己的這件事,父皇也不一定知曉。


    想定主意後,永安王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眸中滿是震驚。


    “父 父皇,太傅他們竟然,竟然作下如此惡事?妄兒臣還一心以為他們都是被冤枉的。”


    皇上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聲淚俱下,眸中並沒有以為他的此番表現有任何的變化,淡淡的看著他匐在地上,薄唇微抿。


    “你竟不知?”


    永安王驚恐的搖頭。


    “父皇!兒臣是一點也不知道啊,若兒臣知曉,定然是第一個告訴父皇,兒臣怎麽會讓這等蛀蟲禍害父皇的江山?”


    “你真不知,那此事便與你無甚關係,你若還想替他們求情,那便替他們受過吧。”


    皇上這話說的不可謂是不重了,眾人紛紛抬頭看向永安王,見他臉色煞白,身子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兒臣一時糊塗,不知他們竟犯了如此大錯,兒臣不會替這種人求情的。”


    見永安王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皇上看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你堂堂一個皇子,在大殿上哭成何體統?快起來站一邊去!”


    見皇上發了話,總管太監親自上前將永安王攙扶起來,並且將他手中拿著的折子都收了迴去,重新放迴了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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