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厚先是瞄了一眼闞澤,心想,這個貪婪的家夥,怕是正在惦記我的部隊吧!


    其實這支部隊很好收買,你隻要和他們說一聲“打日本去”,他們絕對會和你走。


    隻是可惜,上峰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你闞澤更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葉子厚轉過頭,淡淡的迴了楊立仁一句:“以後讓你佩服的事 情,還多著呢!”


    楊立仁看到葉子厚,已經發現了看者的意圖,就沒有再說什麽。


    聰明人之間,一個眼神就夠了,隻有闞澤這樣的人,才會費勁的去圖謀什麽。


    這時候金不換走了過來,告訴葉子厚,部隊已經準備完畢,可以出發了。


    率先出發的,是兩輛勃朗寧重機槍皮卡,組成的先導車。


    緊跟著的,是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闞澤就坐在裏麵。


    闞澤當時臉就白了,讓他一個人坐前頭,這不就是讓人把他當活靶子打嗎?


    見他死活不答應,楊立仁說話了:“你是這支部隊的支隊長,你不坐難道還讓我坐不成?”


    最後還得是楊大羊,用槍頂著闞澤的腰眼,陪著他一起上的車。


    氣的闞澤在車裏威脅楊大羊,問他怕不怕自己報複他?


    楊大羊把闞澤的腦袋,推向了車窗的邊上。


    讓闞澤看向街道邊,在某一個二樓的窗戶,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們的車隊。


    楊大羊問闞澤,“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殉國?”


    闞澤吃驚的看著楊大羊,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大羊又說道:“我們的第一套方案,是先召開記者招待會。”


    “然後再宣布武裝警察進入上海,給大家一個緩衝期,這樣可以顯得溫和一些。”


    闞澤忽然覺得,有一種大事不好的感覺。


    他顫顫巍巍的問楊大羊:“那第二套方案是什麽呢?”


    楊大羊說道:“有共黨分子暗殺國軍要員,上海武裝警察迅速接管上海防務。”


    闞澤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就是那個國軍要員?”


    楊大羊說道:“你是侍從室的高級侍從,力行社的骨幹,上峰的學生,做一個要員你夠格!”


    闞澤指了指車窗外麵:“那個人就是紅軍的槍手?”


    楊大羊說道:“誰殺的你都無所謂,關鍵是要一個有分量的人去死。”


    闞澤忽然激動的問道:“那上峰知道這個計劃嗎?”


    楊大羊看了闞澤一眼,說道:“這個問題你就不該問?”


    闞澤身體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說道:“你動手吧!”


    楊大羊嗤笑一聲,說道:“雖然這個辦法,最快也最有效,但是我們司令不同意。”


    闞澤睜開了眼睛,意外的看著楊大羊問道:“為什麽?”


    楊大羊說道:“我們司令說了,在自己家的地盤上,派部隊駐紮。”


    “還要使用陰謀詭計,先殺一個自己人,作為進駐上海理由,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闞澤歎了一口氣!


    是呀,換位想想,如果他的位置和葉子厚調換一下。


    恐怕今天他闞澤,早就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他們的汽車,緩慢的行駛在上海灘的馬路上。


    因為後麵的士兵,都是步行,所以前麵的車不能開的太快。


    讓闞澤沒有想到的是,葉子厚和楊立仁,反而上的是同一輛吉普車。


    楊立仁誇獎道:“沒想到葉司令,手握雄兵數萬,卻甘願窮苦 ,坐這樣簡陋的吉普車。”


    此時的葉子厚,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盛氣淩人。


    笑著說道:“這破玩意的減震太差了,不過在上海的街道上,就沒有那麽顛簸了。”


    他又指了指前麵的轎車,說道:“別克坐著是舒服 ,可是你覺得闞澤他今天想坐嗎?”


    楊立仁說道:“你就別嚇唬他了,近幾年,他的官職是高升了不。”


    “可是膽子確實越來越小了,手確是越伸越長了。”


    葉子厚不想在他們兩人之間斷官司,就問他:“聽說你家老爺子,腿腳不太好?”


    “青城山山清水秀,不如讓他去那裏修養如何?”


    楊立仁一愣:“你是不是準備,要在上海和日本人開打呀?”


    “你滿打滿算才五千來人,還不如當年的十九路軍呢。”


    “再說上峰正在進行,第五次圍剿紅軍,他也騰不出手來幫你呀。”


    葉子厚沒有繼續往下說話,楊立仁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葉子厚想的是,再多給他點時間就好了。


    隻要自己人不跟著搗亂,37年的時候,他很可能自己就可以包打上海日軍。


    隨著車子和部隊,緩緩的開向上海市政廳,路邊上的人越聚越多。


    甚至一些洋行裏的職員,都不上班了,和洋老板一起出來看熱鬧。


    “呦呦呦,這是誰家的兵呀?看著好帥氣的樣子。”


    “有什麽帥氣的,不過是一群從鄉下來城裏,討飯吃的小赤佬。”


    一個學生模樣的女青年說道:“你們怎麽可以這麽說呢?”


    “我們快兩年了,都沒有在上海,見過自己國家的軍隊了。”


    “作為一個種花家人,你們不但不跟著歡欣鼓舞,還出言諷刺?”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中國人呀?”


    “咦?你這個小妹妹,說的好沒有道理呦。”


    “阿拉可是在大英帝國的渣打銀行,給英國人做事滴呦。”


    “我怎麽還能算是中國人呢?小妹妹你不要太搞笑的嘞。”


    兩個人的車速不快,車窗外傳過來的聲音,聽得是非常的清楚。


    葉子厚轉過頭看向楊立仁,說道:“他們被奴化的這麽厲害嗎?”


    楊立仁說道:“租界裏麵被洋化的,比這個還厲害。”


    葉子厚撇了撇嘴,說道:“剿共剿共,除了剿共,你們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做了嗎?”


    “比如說教化民眾,引導輿論導向什麽的?也是你們黨務調查科的任務吧?”


    楊立仁憤憤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閑的是吧?”


    葉子厚說道:“你楊立仁當然不會太閑的。”


    “比如剛才的那個女學生,你不會把人家當共黨,給抓起來吧?”


    楊立仁說道:“有什麽可抓的,那就是我黨務調查科的外勤。”


    “哦”,這句話說完,倒是讓葉子厚,對他刮目相看。


    “看來你比那個闞澤勤快多了!”


    “還是你這裏好呀,聽說去年在成都,有個學生說了一句抗日救國。”


    “就被人當成做共黨,給抓起來殺了。”


    楊立仁說道:“什麽共黨分子,是那個學校的訓導主任,看上人家學生的妹妹了。”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結果求娶不成。”


    “就把那個學生誣陷成共黨分子,把那個學生給殺害了。”


    “這要是我的手下幹這種事,我早就槍斃了他。”


    楊立仁看了葉子厚一眼,又說道:“你不用替那個學生打抱不平了。”


    “那個訓導主任是賀國光的人,被他知道以後,已經給秘密處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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