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禮甚至還沒有聽到最後就已經激動地跳了起來給了自己一巴掌,沒來得及經過大腦就直接反駁道。


    “啊呸!!!絕對不可能!!!!!”


    陸恆打了下激動的白禮,眼神示意他冷靜一下。


    “打我幹嘛?!你聽……誒~”


    這個小猴子一樣的大男孩在接收到這個信號之後,聲音粗狂地發出一個“誒”字,可謂是百轉收音,額頭都被自己嚇出了冷汗。


    指了指空氣尬笑了兩聲,心裏還沒忘記吐槽自己。


    媽的,動作怎麽這麽誇張,白禮你不是最會撒謊補救了嗎,怎麽突然不靈了?!!


    “我是說——那些~都是無關緊要。愛情,有沒有都無所謂。你現在,不對……”


    叉著腰,舉起他的手在半空中劃拉了半圈。


    “我們——現在都應該專心搞事業,怎麽能被兒女情長蒙蔽了掙錢的大道呢,當個單身貴族最舒服了對不對啊,小顧顧。”


    男人朝他開玩笑似的眼珠子轉到天上以示迴應。


    “我就是隨口一說。近期還沒有這個打算。”


    “好好好,那就好。”


    聽到這裏白禮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顧卿安才發現些許端倪,哼笑了一聲,抬起長腿踢了一下白禮的大腿。


    現在的他還是有心情開玩笑的,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也沒有被內心實際巨大的壓抑和以後喘不過氣的工作包圍。


    他慢悠悠地質問道。


    “通常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嘲笑我沒有女朋友了嗎,說我沒有能力,怎麽突然間這麽反常?!!”


    “我出個車禍壞的卻是你們的腦子?”


    ……


    “行~”


    白禮拖著長腔答應著。


    “就當我的腦子壞掉了行了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要是讓老子看見你和女孩卿卿我我你就死定了,我!!……我找陸恆削了你。”


    “哼,不就是有次喝醉……”


    當聽到這裏的時候不管是看熱鬧的陸恆還是憤憤指著男人的白禮的眼睛裏都流露過一絲警覺和期待。


    “恆子你……發過脾氣嗎?”


    陸恆眼見著情況不對,他可從來都是站在他這邊的,確實從沒對他發過脾氣,於是生怕他一直糾結會頭痛連忙笑著打斷。


    “沒有啊,顧。不用瞎想,白癡他可能是記憶錯亂了。”


    “嗯?……是啊。……是我瞎說的。——相信哥們!!!你收購這家設計公司肯定沒錯!!!”


    顧又仔細想了想,總感覺好像有一瞬間的落失感,不過不舒服的時間不長。


    實在想不出來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這份策劃書上,慢慢露出淡淡的微笑。


    “確實——”


    “我很看好它。”


    顧卿安工作的時間越來越不分白天與黑夜了,在這三年來,他還是會偶爾躁鬱症發作,也隻有在發作的時候……他才會乖乖吃藥。


    因為在他的記憶裏,他一直這麽活著的。沒有什麽理由讓他能一直想起來按時吃藥,尤其是在眾人支持下上位顧氏集團董事長之後,很多事情都需要更進一步的穩固和適應。


    除了依舊燙熨好筆直的西裝和挺朗的五官依舊不變以外,他的脾氣日益可見的失控,越來越沒有耐心。唯一能讓他真正平靜下來的……是車裏的導航係統。


    那輛邁巴赫被修好的那天,他就在那輛車上熟睡了整整一天。


    阿止在打開導航聽到熟悉又甜美的聲音時,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要關上。


    卻被後座閉目養神的男人阻止。


    “什麽時候換的導航?”


    “抱歉!少爺!可能……是一時失誤就換了。少爺如果不喜歡我再調過來就是。”


    “沒事!就這個就好。”


    “……!!”


    “怎麽?有問題?”


    阿止立馬搖頭,坐直了身體繼續開車。


    這是有一次女孩心血來潮替他錄的導航聲音,但因為不知道會承載誰,所以不敢錄的很明顯。


    明明是冰冷冷不帶任何感情的幾個字,可卻被這個從未聽聞的聲音輕而易舉撫慰了內心。


    “阿止。”


    這時候的顧的聲音是滿滿的疲憊,疲憊到沙啞。


    “錄這個音頻的女生……你認識嗎?”


    阿止猶豫著還是搖了搖頭。


    “不認識。”


    他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全身都憋得慌,不自在地動了動,因而沒有看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


    “少爺……找她有事嗎?若是很緊急,我可以幫少爺找一找。”


    顧卿安遲疑了,或者說害怕了。


    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不需要。”


    “開你的車吧。”


    他看向窗外,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落寞。


    “……是——。”


    到家了之後,他才發現顧卿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如此的放鬆,阿止想喊醒他,可到底沒有這麽做。


    他盡量不碰任何東西小心翼翼地關好車門守在車前,遠看就是一個男人不明所以地站在那裏,可其實但凡靠近那麽一點點,就能發現他身體控製不住地抖動,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泣不成聲了。


    所以以後,顧卿安就好像迷戀上這個聲音了一樣,每當自己即將到崩潰的邊緣就會開車到處轉,這一轉可能就是一整天,沒有任何人會傻傻地去打擾他。


    她錄的小警示不知被他聽了多少遍,可每次他聽到很幼稚的聲音和關心時還是會不自覺笑出聲。


    ***


    國外


    法國


    他正畫好了妝在休息間閉目養神,可怎麽樣也不能休息好。


    於是就想來走廊散散心,正好發現走廊裏的女孩一直在來迴走動,有時候會停下來扶著自己的胸口看向窗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深唿吸。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她耳後輕輕拍了一下。


    “嘿!”


    女孩聳了下肩,眼睛朝後轉去,然後直接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嚇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鬼~你不好好休息幹嘛出來,等一會兒就要出發了。”


    “不想睡。”他學她一樣的姿勢架在桅杆上,看著她緊繃著的小臉歪頭偷偷靠近。


    “緊張了姐姐?”


    她不動聲色地右移了半步。


    “對啊,這次活動很隆重,肯定很多名人都會來參加。”


    “怎麽,姐姐對我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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