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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朧立馬被現場所有的女子為包圍了,都想從雪朧這裏得到那個可以在孕期不吐的方子。


    雪朧隻能說“本宮的娘就在旁邊的殿中用飯,本宮一會去問她要方子。”這才解了自己被嘰嘰喳喳的圍住之困。


    飯罷,雪朧突然想到有一事要問問季緋羽,季緋羽在京中,而且被月河夫人拉來參加百花宴,自從月河夫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對他不是一般的好,不僅那裏有宴會就拽著他,還一口氣,在韶華閣訂了十匹上好的布料。


    這不,季緋羽穿著用上好的布料做成的奇奇怪怪的衣服來了。


    月河夫人什麽都做的不錯,唯獨針線活,雪朧簡直就是得她的真傳。


    好在季緋羽的底子好,布料也是上乘的好東西,這才讓他穿著衣線歪歪扭扭的衣服,也顯得俊俏中,帶著幾分閑逸的陽光。


    “你找我?”二人站在一棵梨花樹前,季緋羽走到雪矓身邊,伸手扶住了那顆比雪朧腰還粗的梨樹樹幹。


    “恩”雪朧點點頭。


    “說吧,什麽事情?”


    “你知道,這梨花木,需要多少年才能長成可以做木材粗度嗎?”


    “多少年?”


    “大約需要三十年,這個地方,其實不是定國皇後最喜歡。她種這些樹,隻是希望,三十年後,能夠砍下來,送給自己,做棺木。”


    “皇後去世,不都是最差也是金絲楠木?”


    “因為從她種下這些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善終。”雪朧輕輕的拍了拍身前這棵有一百多年時間的梨花木。


    “你怎麽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多讀讀書吧”雪朧嫌棄的看著季緋羽,定國皇後是怎麽死的,天下人心裏都有數。


    “你叫我來,不是就為了給我說這樹這花吧。”季緋羽伸手,摘下一束梨花,拿在手裏擺弄。


    “並不是,我隻是剛才在等你的時候,看著這些樹,突然想到。這和太祖一起開國定邦的定國皇後,原來也是鬥爭的失敗者。她那麽厲害,依然失敗了。”雪朧從季緋羽手裏的梨花枝子上,掐下一朵梨花放在掌心。


    “都說懷孕的女人,才會胡思亂想,怎麽,還真以為這肚子裏有東西?”季緋羽輕輕拍了拍雪朧的肚子,雪朧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你別鬧,這裏這麽多人,萬一被有心人聽到了怎麽辦?”


    “好吧”季緋羽也是會分輕重的,不時的有吃過飯的貴女們,在母親的陪伴下,在花園裏賞花,不遠的地方,就不時的傳來歡快的笑聲。


    “說吧,到底是為什麽把我叫來。”


    “你這次迴京,有什麽人可以打著你的名號,賣月河的密藥嗎?”


    “賣密藥?什麽藥?”


    “育子粉,就是娘給雪娜的那種。”


    “那個藥,在京城隻有娘那裏有,我這次迴京,並沒有帶。”


    “那有誰能去接觸到你在京城外的藥?”季緋羽常年在外遊曆,在離聖都不遠的淮州有個藥廬,他的藥等物,大部分都在那裏。


    “就幾個伺候我的人,他們跟了我都有十年了。到底怎麽了?”


    “就是那天…”雪朧把那天晚上偷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季緋羽。


    季緋羽也有些吃驚“竟有這樣的事情?”這是讓季緋羽始料未及的。


    “恩,那女子的聲音,我聽著一點都不熟悉,我記得月河有種可以變聲的藥水,滴上一滴就可以變聲,再滴一滴,就可以恢複自己本來的聲音。”


    “那雖然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但確實月河的密藥。”聽雪矓這麽說,季緋羽可以肯定,自己的藥一定被人拿著去倒賣了,因為這個會變聲的藥水,就是他研製的。


    “這件事情,我也覺得十分蹊蹺,你身邊的人,我也是都見過的。還有你這性子,如果不是你心裏有數的,你絕對不會留在身邊用的。是不是那裏出問題了?”


    “這件事情我一時,一時還沒有情緒,私賣月河之藥是大罪,而且還是密藥。我明日就動身去淮州,你在東宮小心觀察,有什麽消息我們馬上聯係。”季緋羽已經被月河夫人內定為月河密宗的繼承者,這時候如果再出點什麽事情,那些長老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你這麽迴去,就不怕打草驚蛇嗎?”


    “我就是要突然迴去,打那些人個措手不及。”


    “可是我十日要和太子一起,去南邊看恆弟。”


    “是啊。我怎麽把這個忘了。”季緋羽皺著眉,他們兩個人都不在京城,誰來監視那些私自倒賣月河密藥的人。


    月河的密藥,甚至可以起死迴生,生筋活骨。因為藥效太過顯著,冥冥中,好像在跟掌生殺大權的神過不去,所以,月河的這些密藥,就徹底封存了起來,一些製成這些藥的藥材也不在種植,漸漸地,這些藥也在市麵上消失了。


    這好不容易消停。季緋羽在淮州的藥,都是他這些年,親手做的好東西,他在後山開了一片荒原,用來種一些特別的藥材,用來製藥。這些事情都是秘密的,因為這個權利,隻有月河夫人這個月河的族長才有的。他如果被抓住,就在月河,沒有任何辦法立足了。藥從他這裏流出的,月河族人肯定會派人來查,一查就會查到藥林,這也是他趕著迴淮州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知道個人能幫忙。”


    “誰?”


    “薛之遙”


    “他現在根本不在聖都。”


    “看來你們最近關係見好啊,我都不知道他在不在聖都。”


    “他去潯州祭祖了,走之前邀我去,我本來想去的,可是一想他去拜他爹娘,我去湊什麽熱鬧。”季緋羽搖著頭,好像並不知道那件事情。


    “我迴去寫封信給他,他在聖都經營多年,他隻消派幾個人就那個侍女說的買藥之所等著,在跟蹤就好了。我們兩個,都是他的朋友,這個忙,他肯定會幫的。”


    “那就用他的暗線發吧,這裏離潯州,最快也要五天的時間,走暗線最多也就三天。”


    “你居然知道薛之遙的暗線?”這是雪矓始料未及的,薛之遙居然把自己跟老底沒什麽兩樣的暗線都跟季緋羽說了,這麽一看,他們兩個還是兄弟。


    “這很驚訝嗎?”季緋羽好像並不知道這暗線對薛之遙意味著什麽。


    “不驚訝,不驚訝,我也有他的暗線聯係方式,從我這發出去吧,你還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


    季緋羽搖搖頭“沒什麽了。”


    “月河密宗的事也不需要?”


    “我最信任的小廝易立就在淮州,流出去的藥如果多的話,他肯定會有所察覺,他沒有察覺,看來還沒有到會被月河密宗的人察覺到的地步,我盡快迴去,應該可以解決。”季緋羽雖然這麽說著,可他也就隻有五成的把握。


    “我去看恆弟,來去要一個多月的時間,等我迴轉的時候,去淮州找你。”


    “你還是想著怎麽樣麵對迴來以後的事情吧。”


    “我那裏能管的了這麽多,我隻要見到恆弟。”


    “替我給恆弟問好,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多給點銀子。”


    “我知道了,我迴去了,今天早起就頭疼。”說著,雪朧扶著額,準備走。


    “給,睡不著的時候,把這個化在溫水裏,調一勺蜂蜜進去,吃了可以助眠,睡一覺頭就不疼了。”


    雪朧看著季緋羽手裏的羊脂玉瓶子,突然想到剛才那些夫人們,給自己要止吐的方子。


    “季緋羽你有沒有那個?止吐的方子。”


    “止吐的方子?怎麽,你吃壞肚子了?”季緋羽身上習慣性的帶一些藥丸,尤其是來見雪朧的時候,她總是這裏不得勁,那裏不舒服。想了想,他應該帶了管吃壞肚子的藥。


    “不是,是孕吐,娘不是給玉容調了個止吐的方子,你知道那個嗎?”


    “知道啊。”季緋羽記方子可謂是一目十行,而且是看過這輩子都忘不了。


    “寫,寫下來。”


    “在這裏?”季緋羽看著這花園裏,桌子,紙筆什麽都沒有。


    “哎,瞧我這樣子,走,去裏麵寫了,琳琅準備紙筆。”


    “你又不吐,要這個方子幹什麽?”


    “還不是那些女人要。”雪朧指著從花廳中出來的那幾個夫人們。


    “你要給她們方子?”


    “不然呢?她們纏著我要。”


    “你傻啊,我把藥方放在娘的藥房裏,你讓她們去娘的藥房去抓就好了。這方子多珍貴,白給就可惜了。”


    “是哎,她們去娘藥房裏買藥,還可以給娘增加收入,好嘞,就這麽辦。”說著,雪朧就小步跑向那些夫人。


    “喂,季雪朧,你慢點跑,你肚子裏…”季緋羽覺得他這麽妹妹,肯定智商有問題。


    “太子妃,別跑,跑不得啊。”看著迎麵而來,小跑著的雪朧,琴柯郡主的心都提了起來。


    “娘娘,別,別跑。”其他幾位,也慌張的去迎雪朧。


    “沒事,沒事。”雪朧在她們麵前穩穩地停下來,對琴柯郡主說“郡主,真是不巧,剛才本宮去問本宮的母親,她沒有帶方子來,你可以明日,遣家丁來月河藥鋪來抓藥,他們那裏有方子,您也可以按照她們說的服用。本宮初次有孕,遲鈍的緊,快三個月的時候才知道,這孕吐隻吃了一副藥就緩解了。”雪朧現在已經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謝娘娘操心了。娘娘啊,您現在可不是您一個人了,像剛才那樣跑動,是絕對不行的啊。”琴柯郡主很感動雪朧為她著想。


    “沒事的。”雪朧就是喜歡看著漂亮的女子,真是賞心悅目啊“本宮有些累了,今日就先迴去了,不必驚動他人本宮先走了。”


    “恭送娘娘”想到剛才雪朧跑的那幾步,這幾個都生過孩子的貴婦們,自然不敢多留雪朧,雪朧就這麽順利的走到了百花宮門口。站在門口等著馬車,因為百花宮門口太多的馬車,雪朧又是來的比較早,所以馬車很容易堵在後麵。


    “侯女,還好嗎?”雪朧很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玲瓏上前扶著雪朧,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我沒事。”雪朧搖搖頭。


    “給太子妃請安。”門裏有人出來,那人走了兩步,給雪朧請安。


    雪朧定睛一看,聲音也認了出來,她勉強一笑“六王爺有禮了”


    “娘娘,這麽早就要迴去?”容愉一瞬不瞬的看著雪朧,她瑩白的肌膚,絕美的容顏,還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雪朧的肚子上。


    “恩,本宮不怎麽舒服。殿下呢?怎麽也這麽早迴去?”


    “小王也是身體不適。”容愉的胳膊上依然不怎麽能動,一直貼著身子放著。


    “殿下可要珍重身子。”雪朧往後站了站,給容愉保持一定的距離。


    “跟我走吧。”容愉突然開口。


    “你瘋了,這是什麽地方讓你胡言亂語”雪朧趕緊四下看看,確定沒人後,才小聲的對容愉低吼。


    “我沒瘋,我現在很清醒,雪朧,你跟我走吧。跟我走。”說著容愉就想上前拉雪朧,卻被雪朧閃開身子,站到更遠的地方。


    “你,該清醒的時候,卻迷糊的很啊。”雪朧忍不住,還是要跟他說話。


    “求你,跟我走吧。”容愉站在台階下麵,抬著頭,哀傷的看著雪朧。


    “不可能,你看不見我的肚子嗎?”說著,雪朧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我不介意。”


    “你愛介意不介意。我幹嘛要跟你走。”雪朧別過臉去,根本不看容愉。


    “聖旨明天就會送到季家。”


    “我知道啊,還沒恭喜六王爺,要娶妻了。”雪朧始終閃躲著,迴去肯定會被懷疑,在這裏就要麵對容愉,她進退兩難,頭也疼的厲害,隻想馬車快一點來。


    “你是真心的嗎?”


    “自然是真心的,璿妹妹是喜歡的妹妹,端莊大方不失趣味,是個很不錯的女子。”


    “季雪矓,你看著我的眼睛,迴答我,你是真心祝福我的嗎?”


    “這樣的事情,我還需要摻什麽虛情假意?”雪朧瞪大眼睛,直直的望著容愉的眼睛,容愉看著雪朧眼眶中堅定的模樣,和自己狼狽的倒影,突然站都站不穩。


    “季雪矓,我不甘心,你不可能,會把我忘了。”


    “記性不好的是你,本宮身體實在不適,就先告辭了”說完,馬車也停在了門口,雪朧錯開容愉,就想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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