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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以蓮挑了挑眉,這件事情,他確實不應該多問。薛之遙又不是什麽天上的星星,季雪朧是堂堂百年侯府裏唯一的嫡小姐,還有天降賢後的加持,他們兩個認識,確實沒有什麽不可能“是本王多嘴了。”


    雪朧對容以蓮改觀,以為他會問東問西,可是他並沒有,雪朧搖了搖頭,並不計較“蓮公子客氣。”


    兩個人走進三樓最靠裏的房間。房間並不大,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挑選衣服,和就坐的地方,另一部分被布簾遮著,是換衣服的地方。


    進了房間,雪朧才把臉上的風帽摘了下來,放在一邊,頭發有些亂,臉上還出汗,玲瓏趕緊為她整理。


    雖然有點淩亂,但是她那一頭海藻樣的頭發,披散在她的身後,臉上的皮膚白裏透紅,一點粉黛都沒有,玲瓏也僅僅是用棉布,輕輕的擦幹淨雪朧臉上的汗,她這副樣子,精致美麗中,帶著一些淩亂的美感。


    “讓王爺見笑了。”雪朧看容以蓮正盯著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如此美景,本王看一看又不吃虧。”容以蓮從袖子裏拿出扇子,現在已經不太熱了,他把扇子遞給了雪朧“扇一扇吧”


    “謝王爺。”


    “這裏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嗎?”容以蓮發現從進了包間,雪朧就放鬆了不少。


    “恩,這裏的兩位管事我見過幾次,王爺要喝什麽茶?”雪朧在茶館裏喝了不少茶,現在並不渴。她從容以蓮手裏接過了扇子,容以蓮的扇子要比普通扇子沉一些,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不用了,本王不渴。”容以蓮看雪朧並沒有用他的扇子散熱,而是非常感興趣的查看他的扇子。


    “王爺,這把扇子為什麽比普通的扇子要沉,而是還沉不少。”雪朧把扇子放在手裏掂量。


    容以蓮從雪朧手裏又拿迴扇子,旋動扇骨,隻聽哢嚓一聲,好像是什麽機關的開啟,接著雪朧就看著,容以蓮從這把不大的扇子裏,抽出一把手臂樣長的軟節,容以蓮站了起來,拿著軟節的手,淩空一甩,一聲齊齊的哢嚓聲,在看容以蓮手裏軟節就變成了一把窄窄的長劍。


    “京中行走不似邊關,尤其是在宮裏,武器什麽的都不能隨意的帶在身上,這把軟劍,今天若不是給你看,怕還是出不了鞘。”容以蓮有些可惜的用指尖在劍刃邊上來迴擦蹭。


    這把劍是精鋼製成,非常的薄,更是十分鋒利,肯定會在被刺的人身上,留下很好看的傷口。雪朧看著這把軟劍的時候,眼睛裏的光澤都不同了,這些都被容以蓮察覺在眼裏“喜歡?”


    “恩,非常喜歡。”雪朧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之感。


    “不給你”容以蓮第一次笑了,有種芙蓉花開的刹那芳華。


    “小…不給就不給吧,但你能不能不要笑了。”雪朧把那濃烈的美麗,盡收眼中,有些腿軟,


    “本王不笑還哭啊,那兩個人怎麽還不來?”容以蓮以為雪朧不讓他再嘲笑她的吃癟了呢。


    “王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一笑,都有禪意。”


    “你有什麽諷刺你就直說”容以蓮皺眉。


    太******的俊了,雪朧在心中忍不住的爆粗,無論是笑,皺眉,還是麵無表情,都俊的讓人腿軟,她再有定力,也受不了這麽俊的男子啊。


    “侯小姐,我們進來了。”是宋敢的聲音,他先上來的。


    門從外麵被輕輕的推開,宋敢走在前麵,剛進來,身後就跟著七八個端著檀木托盤的丫鬟,她們訓練有素,穿著一樣的衣服,發型也一樣,都低著頭,把托盤放在房間裏的架子上,又有序的離開了。


    “侯小姐,這是小店裏,最好的男子發冠了。還有幾個是剛剛做好的,擺都沒往外擺,您看看這個,昨早上韶主來,還帶走了一個,跟這個是一批的發冠。”宋敢從擺的最近的一個托盤裏,拿著一隻半月形的玉冠,玉冠簡簡單單,花紋也沒什麽特別的,但是半月的正中間,嵌著一塊紫色的寶石,那塊寶石,就好像賦予龍生命的點睛之筆,剛開始看沒什麽,但是因為那塊寶石,那些平平無奇的紋路,都被賦上了淡淡的紫色,紫色絕豔,貴氣逼人,雪朧伸手接過了那隻玉冠,盯著那枚紫寶石移不開眼,寶石裏有一條金色的光條“有紫色的貓眼石嗎?”


    “侯小姐真是太有眼光了,這正是一塊貓眼石,貓眼石綠色,純色居多,但是這塊紫色的貓眼,卻好像是老天爺的恩賜,紫色的貓眼石,韶華閣隻搜到了五枚,兩枚大的。韶主吩咐做別的了,這三枚小的,雖然造型不同,但非常巧合一般重,都嵌在這套頭冠上。現在一個韶主拿走了,另一個並不在大聖,現在大聖就這麽一個了。”宋敢心想,果然是侯小姐,一眼就看穿。


    “包下來。”雪朧轉動手腕,把玉冠交給宋敢。


    “那請侯小姐挑隻簪子。”宋敢端過放在玉冠旁邊的托盤,上麵都是固定玉冠的簪子。


    雪朧一眼就看到了一隻鏤空祥雲紋的長簪,簪頭上還嵌著一顆淺淺的染金的純色玉珠。跟紫色貓眼裏的金色光天相互唿應。


    “本王不喜歡這個鏤空白金簪子,太雅氣了。”容以蓮搖頭,他非常不喜歡鏤空簪,歸根結底還是他手勁大,伺候不了那麽金貴的東西。


    “又不是送你的。宋敢,你給我包好一些,我爹馬上就五十大壽了。我正愁送他什麽物件呢,這個甚好,甚好。”


    “謝侯小姐誇獎,謝侯小姐誇獎”宋敢覺得自己臉上特別有光,可以曲煉不在,不然他肯定狠狠地壓曲煉一頭。


    “本王雖然對這些冠,帶什麽的並沒有研究,可是這個玉冠,一看也是年輕男子戴比較合適,恕本王直言,你父親,年齡太大了,帶不出這個玉冠,翩翩貴公子的感覺,他都老大爺。”


    “你才老大爺呢,你最大的侄子都三十多歲了,我二叔家的長子才二十周歲。”季相和弟弟都是先立業,後成家,所以膝下的孩子要比與他們同齡的人小很多。季相的長子,雪朧的哥哥,不過也才雙旬之年。


    先帝多子,雖然善終的沒有幾個,但是孫子輩的人數也不少,先帝長子去世多年,襲爵的世子,今年都已經三十二歲了。比容以蓮都大。


    “你這簡直就是睜的眼睛說瞎話,本王今年才二十六歲,那裏是老大爺了。”容以蓮非常反感雪朧說他是老大爺這件事,所以橫著脖子要跟雪朧爭個四六。


    “重點是你侄子三十多歲了”雪朧一句話,堵的容以蓮啞口無言。


    “不過你確實說對了,這個玉冠不適合我爹,還是包上吧,我要送給我大哥。我大哥快迴來了”雪朧想到季清風要迴來,就十分的開心。


    “這個玉冠,本王要了”容以蓮也十分喜歡這隻玉冠。上麵的花紋樸素內斂,可是接著紫色貓眼石的光芒,瞬間就大放異彩,容以蓮喜歡這樣的感覺。


    “王爺,總要有個先來後到,這玉冠可是我先選好的。”雪朧對容以蓮突然的橫刀很不滿。


    “今天可是在為本王挑選衣飾。”


    “蓮公子,您看這托盤裏,有的是好看的玉冠。您隨便挑。”宋敢感覺兩個人誰都不讓誰的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


    “侯小姐,您久等了。您吩咐完啊,小人就讓人把小店最好的成衣拿來了,不過,還是先給這位公子量個體……”因為是衣服,一套套的,確實要比飾品麻煩多了,曲煉好不容易把最好的挑選好,誌得意滿的上樓,剛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火藥味。


    “你們,先出去,玲瓏你也是。”雪朧一揮手,玲瓏,宋敢拉著不明就裏的曲煉出去了。剛剛關上門,就聽見一直溫聲細語,大氣都不喘的雪朧,大喊的聲音。


    “容以蓮,你對我是不是很有優越感?我每次見到你,你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那個玉冠,你也肯定沒有真心想要,不過是想看一出好戲罷了,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反正我把你領進韶華閣了,你就不用謝,因為我可以看到韶華閣最好的東西了,那個玉冠,我今天就要帶走。告辭。”雪朧忍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喊了幾聲覺得不過癮,於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從第一眼見到容以蓮,他就好像一個看客,低著眉頭,拿別人取樂。雪朧很不喜歡這種人,現在覺得跟這種人在一起一秒鍾都是煎熬。


    “你知道賀大人,為什麽不讓你弟弟去西麵嗎?”雪朧一隻手都放在了門把上,容以蓮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房間裏的溫度,突然低了下來。


    “因為西麵的人,麵對的是地獄,身後的處境,也跟地獄沒什麽差別。”說到地獄,容以蓮眼睛中的血色,才是地獄的顏色。他的聲音,怎麽可以陰鬱到這樣,剛才一笑如同花開的,好像是另一個人“現在是本王,用一隻胳膊,拉住了你弟弟,你要我鬆手嗎?我鬆開手,先不說,你那個嬌貴到連西麵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就敢去的弟弟,能不能在西麵活下去,就說那個賀大人,他那麽不願意讓人看到,由他一手造就的地獄全貌,他能讓你弟弟,大搖大擺的迴來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母親說,賀大人是難得的清……”


    “笑話,如果不是本王現在,並不想看你弟弟落下地獄的好戲,那麽本王還真的很想鬆開手。季雪朧,你應該為本王對你的好戲感興趣,而鬆一口氣。高高在上?還不是你先低頭了,本王才可以高高在上。”那雙漂亮的眼睛裏,血色彌漫,有血的味道,那麽濃。


    “我誤會你了”但是雪朧卻不害怕,剛才喊過以後,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那片血色後麵,有一絲受傷的裂縫。他說著狠心的話,那條裂縫,越擴越大。


    “你說什麽?”容以蓮眼睛中的血色有些後退。


    “我說我誤會你了。你不是想看戲,隻是純粹的想等在那裏,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助。你對我弟弟,伸出的不僅僅是你的胳膊,你是想把他拉出來。然後徹底掩平你說的那個地獄。對於我,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善意”


    “本王看你是嚇傻了?不過害怕也好,害怕就會想到,本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沒有害怕,我和容愉的事情,你沒有說出去,就證明了我的觀點,你眼中血色那麽濃,其實那不是別人的血,那是你的心上的傷口,散出來的血氣,你的那把軟劍很漂亮,可是沒有練過五年以上劍術的人,隻拿在手裏,都有可能受傷。這個玉冠上的貓眼石太紮眼,皇宮裏都沒有,如果被有心人看到,我們季家肯定又難逃在陛下麵前被挑撥離間。別人都說你是戰神,你是大聖最厲害的王爺,那我就說,你是個跟我弟弟沒什麽區別,內心柔軟,不願意別人難過的少…”


    容以蓮是個瘋子,雪朧雖然很了解他了,但依然又始料未及的地方,因為,他強吻了季雪朧。


    容以蓮猛的靠近雪朧,兩個人都筆挺的鼻子憋屈的碰在一起,雪朧下意識的閉眼,憑感覺,他可以感覺到容以蓮的嘴,近在咫尺。


    “哈哈哈哈,看你這個樣子,可是很期待本王親你啊。”容以蓮絕絕對對是個瘋子,他的唇停在了雪朧唇間隻有一指的地方。然後退了迴去,哈哈大笑起來“那你什麽都知道,覺得本王說什麽都是對的,那麽你說說,本王剛才為什麽突然親你,又為什麽,突然,不,親,了,呢?”


    “瘋子”雪朧臉頰通紅,心快要跳出胸口,但是手卻不慢,啪就給了容以蓮一巴掌,然後轉身開門。


    容以蓮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他的胳膊修長有力,啪嗒一聲,死死的按住了雪朧準備打開的門。


    雪朧轉身,額頭卻貼在了容以蓮堅硬的胸口上。容以蓮,壁咚了雪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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