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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玲玉也沒多做什麽說明,為雪朧整理披風的帶子。


    “來人。”容恪也醒來,他翻身,胳膊搭在光滑的玉枕頭上,他睜眼,昨日千辛萬苦娶來的新娘子,不見了蹤影。隔著紗幔,可見一人倩影。


    “奴婢在。”兩個小丫頭一人掛起一邊的幔帳,一左一右的跪在玉床邊。


    “更衣。”容恪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敞開的衣服,那兩個小宮女立刻要為容恪套上了鞋襪。


    “起來吧。”容恪很不習慣,他接過鞋襪,自己穿了起來。


    “侯女,今日要帶哪套首飾?”玲玉打開了首飾盒子,雪朧伸出纖手,扒拉了幾下。


    “這套紫玉的吧。”雪朧指著薛之遙送她的這套紫玉霞金冠說道。


    “這霞金冠色彩豔麗,但是款式,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玲玉覺得這套霞金冠很漂亮,但是至有巴掌大鳳仙花,花瓣上細細的鑲了紫色的穗鑽,兩邊的流蘇也不夠長,自家侯女入宮覲見皇上皇後和各宮娘娘,會不會撐不住場麵。


    “那,配上這隻玉屏吧,四周簪一些絨花就好。不用太麻煩。”雪朧又從盒子裏,拿出一隻胭脂魚模樣的玉屏,遞給玲玉,玲玉這才拿起梳子,為雪朧梳妝。


    墜月鬢懶懶的攀著一朵紫色的鳳仙花,與腦後的魚兒好像在說著什麽貼心的悄悄話。幾朵絲絨做的頭花栩栩如生。


    “太子。。”鏡中不止雪朧一人,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銅鏡中,四玲跪下請安,雪朧欲起,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纖細的肩膀。


    “住的可還習慣?”手的主人,吐氣如蘭,聲音仿佛出自幽穀。


    “還好。”雪朧懷裏好像揣入了一隻小兔。她不知道太子這樣寓意何在。


    “習慣就好。”那隻手並不隻停在雪朧的肩膀上,而是越過雪朧,伸入半敞著的首飾盒裏,兩向一挑,在盒子裏挑出了一隻碧玉做尾的步搖,彎腰揮袖,擦拭著碧玉步搖上的灰塵。


    “這麽精致的步搖,又是禦賜,為什麽放在盒子中讓它生塵呢?”一邊擦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他翻過步搖,流蘇墜頭,印著一個小小的“禦”字,明顯的就是禦賜之物。


    “以前母親給的。”雪朧心中冷笑,那個盒子裏少說也有十多隻步搖簪子,隻有這隻步搖,是禦賜之物。


    以前總是放在妝台邊上做裝飾,借此表達對禦賜之物的尊重。


    一般不會戴在頭上,久而久之也不會有人在意,整日擦拭。


    太子這一來,就是想給她套個不尊禦賜之物的名頭啊。


    “母親說要好好地收著,妾身就把它放在盒子裏,好好地收著了。”


    雪朧透過鏡子,窺得鏡外之外的真容。


    太子其人,身條勻稱,肩寬腰窄,常年外訓,膚色卻透著蒼白,好像身體不怎麽的樣子,長發及腰,現在肆意的散著,眉色如墨,眸色入魔,現在正微微的眯著,上鉤的眼尾,幾乎要刺入眉中,高挺的鼻子下麵,是一張薄薄的嘴。


    祖母說,薄唇的男子,最是寡幸,他們的心裏,隻有他們自己,沒有別人,也容不下別人。


    雪朧瞧著這張驚心動魄的臉,勾唇一笑,紅唇齊妖,應算百媚千嬌。


    “這隻步搖放在盒子裏太過可惜,我看配你今天這個發髻,最是相得益彰。”


    語罷,修長如竹,骨節分明的手。就伸到了雪朧的發鬢中,把這隻碧玉步搖插在了雪朧的綴發裏。


    另一隻手依然按著雪朧的肩膀,讓她那隻胳膊動彈不得。


    然後他再不做其他,直起身子,轉身“快些,本宮不喜歡等人。”


    說罷,轉身走出了屋子。


    雲紋攀池的錦衣,隨著他,消失在門後。


    ...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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