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查不出的病症,她摸脈便清楚知道。


    有些時候連他爹都治不好的病,都會來找大師姐,大師姐都有辦法。


    年紀輕輕名號便響徹江湖,跟醫毒雙煞齊名,可厲害了。


    山下的名門望族都想要求神醫治病,但師姐從不下山。


    治病救人,全憑心情喜好。


    池霧知道師姐下山是為了找到當年的仇人,為親人報仇,關切的問:


    “那師姐,找到當年這人了嗎?”


    慕厄搖頭,“沒有。”


    看著池霧還想說什麽,慕厄手動讓他閉嘴,用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說漏,


    “你肯定累了,我帶你迴去休息。”


    池霧一頭霧水的被帶走。


    “我不累啊。”


    “不,你累了。”


    寧安樂看著兩人神神秘秘的講悄悄話,也不敢偷聽。


    無聊的把玩著手指頭上的戒指。


    迴去時,寧安樂用鈔能力,叫來了兩輛豪華大馬車。


    馬車全金黃色,鑲金邊的車輪,連駕馬車的人,衣服都是金黃色的。


    池霧看著就差把馬也刷成金色的馬車,嘴抽了抽,看向驕傲的寧安樂。


    “這是有多喜歡金色呀,就差把馬也弄成金黃色了吧?”


    寧安樂欣賞著這華而不俗的馬車,越看越喜歡,聽到他的話,以為池霧也喜歡,高興的說:“神醫師弟,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輛。”


    池霧聽著他別口的稱唿,看著在太陽下反光的馬車,連忙搖頭,生怕慢了就有這造型獨特的馬車了,“不用了。”


    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收,寧安樂揮揮手非常豪氣。


    “不用和我客氣,我家是這寧城裏最有錢的,我娘說了,神醫是我們家的恩人,必須要有禮相待,區區馬車而已。”


    池霧盡量委婉:“不用了,這馬車太獨特了,我太平庸了不適合。”


    “沒事,你雖然沒有本少爺的美貌但你是慕神醫的師弟,醜點也沒事,本少爺照樣送你。”


    池霧聽到有人說他,咬緊後槽牙,這輩子從來沒有人敢那麽大膽,竟敢說他是醜。


    他醜???


    要是他醜,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


    看著無比醜,巨醜特土的馬車,池霧麵無表情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好醜的馬車。”


    寧安樂揮手的手僵住,臉上的表情崩了,樂嗬嗬的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圓圓的臉氣成個包子。


    要不是這人是神醫的師弟,他可能就要讓家丁動手了。


    完全忘記他娘的交代,不能得罪神醫。


    “你說什麽?”


    “你竟然說這馬車醜?”


    “明明城中的百姓都誇我的馬車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馬車。”


    “虧你還是神醫的師弟,一點眼光都沒有。”


    說完,不想理會這兩個沒有品味的人,氣鼓鼓的拎著金燦燦的衣擺上馬車。


    池霧把人氣走了,絲毫沒有愧疚,活該,竟敢說他醜。


    上馬車後,他確認除了駕車的人,周圍沒有人偷聽後。


    他放低聲音,悄悄問:“師姐,這個寧安樂是不是有問題?”


    慕厄詫異的挑眉,變聰明了,“你怎麽知道?”


    池霧雙手環胸,一臉勝券在握,“他有病,我能感覺到。”


    “雖然我在藥醫穀沒有學好,隻學會了用毒,但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身體不好,有病。”


    不僅有病,眼睛還瞎。


    慕厄嘴角的笑容淡淡的,點頭,“你說的確實沒錯,他確實有病。”


    池霧:“所以他娘請你來不是為了給自己治病的,而是為了給他兒子治病嗎?”


    慕厄詫異的看著小師弟,什麽時候變聰明了呀,竟然能夠想到這麽多。


    池霧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眼神啊,看傻子一樣的。”


    “我學醫笨,但是麵對其他事情我可不笨。”


    要不然在下山的路上他就被人騙了。


    “行行行,我家小師弟最聰明了。”


    池霧不解,“不過好奇怪啊,他雖然有病,但卻讓人感覺他很健康。”


    明明內裏已經虛空,但外在健碩,甚至比正常人還要胖。


    慕厄眼眸黑沉,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聲音卻滿是寒意,“因為他用了藥,我家的密藥。”


    池霧手指一顫,聞言抿唇。


    當年的事情他還小,但在場,他清楚的知道那群人有多可惡,慕家山莊的三十六口人,全都死於那場大火。


    僅僅就是為了一件,人們連見都未曾見過的武功秘籍。


    傳聞此功法與任意功法融合,可增長百倍,就被江湖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手中寶。


    還有那密藥, 傳聞能活死人肉白骨,隻要服下,死人都能救活。


    就因為江湖傳聞,江湖中人連見都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就盲目的相信。


    寧安樂能夠活到現在是用了密藥,那就說明,他的母親一定參與過那場屠殺。


    想到師姐的仇人就在眼前,池霧將身上所有毒掏出來,全都擺放在桌上,真誠的提議:


    “要不要我直接下毒殺了他們。”


    慕厄修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小藥瓶,這是她親手燒製的,隻有拇指大小,非常小巧方便攜帶。


    當年,池霧人還小,藥瓶放在身上根本不方便,容易摔了或丟了。


    每次摔了丟了,都會哭著來找她,沒辦法,她隻能下山去找燒製瓷瓶的師傅學著燒製。


    沒想到學了一個月,竟然還真的學會了。


    看著瓶裏的毒藥都已經快空了。


    慕厄將瓶子還給他,唇角勾著一抹笑容說,“藥都快完了吧,迴頭我再給你練點。”


    “還有,這些人不值得浪費你的毒藥。”


    池霧將小藥瓶子收起來。


    “師姐,那就不殺了他們嗎?”


    慕厄搖頭,“殺,但是就讓他們這麽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一場大火,三十六口人。


    這滔天的罪孽,就該讓他們懺悔贖罪了。


    池霧不懂。


    “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在這好好的玩幾天就迴去,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池霧對於她所說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的不耐煩了,就用手捂住耳朵。


    “師姐,你不要說了,我不會迴去的。”


    慕厄看著他用手捂住耳朵,啞然失笑,“行。”


    “我再給你練點毒去,保護好自己。”


    ……


    寧家。


    寧安樂氣衝衝的迴家,就看見自家娘親早已等著他。


    乖乖的喊了一聲娘後,靜靜的站在一旁,默默低頭,不敢說話。


    寧采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問:“神醫呢?”


    寧安樂麵對娘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畏頭畏尾的不敢說謊,如實的說,“在後麵,我先迴來了。”


    低著他,準備找借口偷溜,就聽見她娘說:“你感覺慕神醫人怎麽樣?”


    寧安樂低著頭思索片刻,“嗯,神醫,人挺好的,就是有點兇。”


    “兇?”


    “嗯,她嫌棄我吵。”


    寧采香將茶盞放在桌上,聲音溫婉,“你和神醫好好相處,切莫得罪。”


    寧安樂點頭,“知道了娘。”


    對於他娘,他向來是有些膽怯的。


    畢竟在外人看來,采寧山莊莊主,溫和有禮,待人親善。


    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娘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淡淡的恨,對他也並不親近。


    兩人明明是天底下最為親近的,卻比陌生人還要客氣疏離。


    每次和他說話就像是對下屬交代事情一樣。


    “娘,那我先下去了。”


    寧采香看著穿的如同一個暴發戶般,眉頭緊鎖,點頭,“去吧,把書房裏的書全看了,還有我把你身上這身亂七八糟的衣服給我換了。”


    “哦。”


    寧安樂委屈巴巴的點頭,覺得這衣服那麽好看為什麽娘他們都不喜歡,蔫頭巴腦的迴房。


    慕厄坐著馬車剛到寧家,就聽見下人說,莊主在等她。


    池霧擔憂的拉著她的手。


    “師姐,她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


    “會不會對你出手,要不要我現在就下毒弄死她?”


    慕厄將他從腰上掏出來的毒藥塞迴去,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笑著說:


    “小孩子家家的,別整日牽腸掛肚的,放心,她沒發現,找我不過就是為了治他兒子的病罷了。”


    池霧這才鬆口氣。


    “那就好。”


    但還是不放心,臨進門前謹慎的告訴交代慕厄說:


    “如果她要是敢動手,你就大喊一聲,我掏出毒藥就把他們毒死。”


    “行。”


    寧采香,采寧莊莊主,女子之身擔任莊主之位,毫不遜色於男兒,短短十五年時間,將山莊發展壯大成為寧城的首富。


    山莊以絲綢陶瓷,賭場酒樓青樓,交易往來為生意。


    慕厄打了聲招唿。


    “寧莊主。”


    寧采香看著陌生的小公子,詢問道:“慕神醫,這位是?”


    “這是我師弟,下山遊曆,途經此處剛好遇到我。”


    寧采香的目光落在池霧的身上,笑著說,“原來是慕神醫的師弟。”


    對於師姐的仇人,池霧根本不想理會,要不是怕壞了師姐的計劃,甚至想直接下毒將人弄死。


    直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扭過頭看向別處。


    慕厄看著池霧的為她抱不平的樣子,眼裏劃過一絲笑意。


    “我師弟年紀較小,望莊主見諒。”


    嘴上說著見諒,但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寧采香嘴角的笑容凝滯了,片刻又恢複自如,笑著,“沒事。”


    “慕神醫,此次請你前來是有事相求。”


    慕厄雖然早已明白是何事,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莊主有何事?”


    “不瞞神醫,此次想要治病的人並不是我,是我想請你為兒治病。”


    慕厄嘴角的笑容弧度都沒有變,但眼神裏的冰冷,卻讓人不可忽視。


    在寧采香轉身看向慕厄時,她眼眸裏的冰冷消失,換上了溫文爾雅的樣子。


    “莊主,當初你請我下山,可沒說治病的人不是你。”


    “抱歉,此事是我欠缺考慮,但是,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所以請神醫見諒。”


    她寧氏一族,天生有缺。


    從娘胎裏出來的時候,就注定活不過四十歲,而她的兒子更甚,在出生時大夫就斷言這孩子長不大。


    如若家族斷了血脈,那些虎視眈眈的看著寧家家產的豺狼虎豹便會群攻而上。


    為了不讓寧家斷送在她的手裏,為了讓孩子平安長大,她不惜手染鮮血,也要為孩子續命。


    “隻要神醫出手,我寧家必定重謝。”


    慕厄看著她這副愛子心切的樣子,眼裏閃過諷刺。


    “好啊,我可以出手。”


    寧采香喜悅的抬頭,“多謝神醫醫者仁心。”


    “別急著謝,我有要求,你兒子我替他摸過脈,將死之人,莊主可否告訴我,他是靠什麽吊著那條命的。”


    寧采香不愧是掌管家族的莊主,眼神絲毫沒有慌亂。


    “是家族中為我兒尋找到的秘藥。”


    慕厄眼神晦暗,放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是嗎?”


    池霧是個藏不住事的,眼神中的憤怒藏都藏不住,要不是害怕破壞計劃,直接要衝上去打人了。


    臉皮可真厚啊,明明偷了人家的東西,還說是家族秘藥。


    寧采香看著池霧,不明白她哪裏得罪這位小公子了,為什麽看她的眼神如此憤恨。


    慕厄掩藏住眼底的殺意,笑著說:


    “那可真是好藥啊。”


    “莊主,既然如此神奇,可以使人起死迴生那為何不繼續用呢。”


    “哎,不瞞著神醫,這秘藥已經用完了,隻剩下殘存的藥方。”


    在將藥給寧安樂服下後,她天真的以為擁有藥方可以做出第二份藥。


    她還有時間,可以先給寧安樂,讓他活著,家族有繼承人,那些不同意的人就會閉嘴,她就可以坐穩莊主之位。


    沒想到,集齊江湖中眾多的醫者,十五年都沒能夠將秘藥的配方研究明白。


    而她所剩時間不多了。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聽說藥醫穀新出了一位天才,醫毒雙煞解決不了的她就行。


    抱著試一試的心,她千辛萬苦的將人從山上請下來。


    現在她的時間不多了。


    要是再配不出秘藥,她辛苦謀劃的一切都要付之一炬。


    但她不能讓外人知道,是莊主快不行了,但要是想治病,就必須有人有相似的病症。


    所以,寧安樂就是最好的辦法。


    “慕神醫,我兒的病就交給你了,我家族中尋到的秘藥,我會讓人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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