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三殿下嫁人。


    不再是皇子之尊。


    隻是那些個宮人,還是想要伺候在蘭夫郎身邊,不肯迴宮。


    太上皇準。


    蘭渝把蕭寶寶娶迴了山莊,拜見了師父林殊。


    新婚大喜,蘭渝也沒有意識到許多,猴急地把自家新婚夫郎帶迴洞房,徹徹底底地品嚐了個夠。


    蘭渝雖粗魯了些,但好在蕭寶寶也不是讓自己委屈的人,沒讓蘭渝放肆太久。


    最後蘭渝是被新婚夫郎哭著踹下床,才收斂起來的。


    山莊內有溫泉池子,本來是蘭渝給她師父林殊打造的,結果林殊死活不願泡,就一直擺在那兒了。


    這會兒,倒是方便了蘭渝和蕭寶寶。


    “寶寶,我覺得你可以習一下武,能鍛煉身體的。”蘭渝一邊給蕭寶寶清洗長發,一邊勸道。


    “男子不能習武。”蕭寶寶有些昏昏入睡,他好累,好不舒服,為何這人精神這般足啊?


    唉,成親前他就該知道的,這不是個善茬兒。


    偏生她還發了誓不納側,以後有的他受的了。


    嗚,想悔婚了。


    “強身健體應該沒關係吧?紮紮馬步,早起跑圈什麽的。”蘭渝道。


    蕭寶寶抿抿唇,忽然一拍水麵,濺得蘭渝一臉。


    “你、你又發脾氣?”蘭渝嚇得往後一退,說好的沒事不對她發脾氣的呢?


    “你惹我生氣了我不發脾氣?你想得美!”蕭寶寶虎著臉,轉身看著她,“想讓我不發脾氣,你學聰明點啊!我不想要了,你就給我忍著!又不是沒喂你,幹嘛弄得好像我沒讓你碰似的?”


    “……也差不多了。”蘭渝歎氣,“以前我聽江湖朋友說她們,都是半宿的。”


    她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半宿?”蕭寶寶花容失色,“你不如一劍殺了我得了!”


    “那我也得給你殉情。”蘭渝咕噥。


    “你、你還真想殺我啊?”蕭寶寶瞬間氣紅了眼。


    蘭渝連忙把自己嘴巴捂住,該死的嘴,別說話不行嗎?


    她不敢說話,就用另一隻手把蕭寶寶抱住,往懷裏一塞。


    蕭寶寶想著新婚大喜,可不能哭。


    於是忍了一會兒,就轉移注意力,與蘭渝說起正事:“師父她老人家眼睛看不見,先前差點沒接到我敬的茶,你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或者你幫師父接茶啊?”


    “什麽師父眼睛看不見?”蘭渝愣了愣,“師父看得見啊。”


    蕭寶寶也愣了愣,隨後從蘭渝懷裏退開,看著她:“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啊,我從小就跟著師父的,師父眼睛一直好好的啊。”蘭渝認真說道。


    蕭寶寶自然知道蘭渝不會說謊,頓時遲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看錯了?不會啊……我的觀察力可好了,應該不會看錯啊……”


    蘭渝聽蕭寶寶這麽一說,忽然緊張了。


    “寶寶,我先送你迴房休息,我去看看師父。”蘭渝三兩下將蕭寶寶渾身擦了擦,用一旁的幹淨衣袍裹了就晃身迴到新房內,將蕭寶寶塞進了被子裏。


    路上抽空還替蕭寶寶把頭發用內力烘幹了。


    蕭寶寶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雖有些埋怨她還是新婚夜就丟下他跑了,但也有些甜蜜。


    她再擔心她師父,也還是將他照顧好了的,頭發都沒忘了幫他烘幹。


    卻說蘭渝匆匆來到林殊房門口,敲了門得到迴應便進去了。


    她進門之後,就仔細觀察了她師父的眼睛,這才發現——是真與往常不同!


    “師父,您眼睛怎麽迴事?”蘭渝實在想不通,她師父的眼睛是怎麽迴事。


    林殊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歎了口氣:“唉,半年前就開始模糊了,我沒當迴事兒,畢竟這人也老了嘛,何況當年受了那麽嚴重的傷,眼睛也是傷到了的。然後就越來越嚴重了,現在看東西特別模糊,估計……離失明不遠了。”


    失明!


    蘭渝眼眶一下子紅了,直挺挺跪下來,道:“聽說京城那位龍先生,醫術很是高明,徒兒去求她,求她來替師父醫治!”


    “不必了。”林殊淡淡一笑,“師父不願受那醫治之苦,你也知道,我很多年了,連藥都不吃。”


    “師父!”蘭渝叫道。


    “渝兒,你要明白,師父年歲大了,本來就是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如今你已經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家,師父沒什麽遺憾了。你不要去求別人,師父根本不想遭那罪。再說師父隻是眼睛看不見,又不是得了重病快死了。”


    林殊說著,笑道:“師父會好好活著,等著你有後,我也好抱抱我的小徒孫女呢!”


    蘭渝內心糾結萬分。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聽師父的。


    於是林殊又說了一些道理,最後堅決地表明,自己是絕對不會接受任何醫治的,並趕蘭渝迴去陪新婚夫郎,說她累了要睡了。


    蘭渝隻能起身告退。


    ……


    皇宮。


    蕭慎摩挲著手指,聽了皇家暗衛的稟報,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個林殊……


    當真是個果決之人。


    可惜了。


    餘家不仁。


    她忽然想去見見這個林殊。


    蕭慎帶了幾名皇家暗衛,便去林殊所在的山莊了。


    蘭渝與蕭寶寶出去玩了,是林殊命令蘭渝的——說是新婚就得出去走走,別跟她個老人一樣悶在山莊裏。


    蘭渝自然是聽師父話的,就帶蕭寶寶去了。


    太上皇蕭慎的到來,並沒有讓林殊有什麽意外。


    她早就知道,她和蘭渝都活在皇家人的視線之中。


    有任何風吹草動,皇家都會知曉。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這麽做。


    “太上皇恕罪,草民如今眼瞎身殘,不能向太上皇行禮了。”林殊歉然拱手,說道。


    蕭慎站在林殊麵前,看了林殊一會兒,緩緩開口:“我蕭慎,並非氣量狹窄之人,你何必如此?”


    林殊聽言,笑了:“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太上皇。”


    微頓,林殊一歎:“草民,隻是不希望給太上皇添堵。”


    她與宜貴君當年的事,太上皇是早就查清過的。


    如今渝兒娶了三殿下,而三殿下又是宜貴君之子,相貌像極了宜貴君,她又怎麽能日日對著三殿下那張臉呢?


    所以,她必須失明。


    橫豎都殘廢了,再失個明,也沒什麽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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