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堯這邊說的那叫一個起勁,卻沒注意到蔣瑜嶺的臉色越發難看。


    “你...怎麽了?”


    蔣瑜嶺隻是微微搖頭,終於是笑了起來,“好,都聽你的。”


    “你....你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曲堯覺得自己有可能辦了一件蠢事,那就是他根本就沒有問醫生這件事蔣瑜嶺到底知不知道。


    起初他是覺得這樣問醫生的話是有點不太好的,就像是在質問人家為什麽不保密一樣。


    畢竟病人是有知情權的。


    蔣瑜嶺伸手摸了摸曲堯的腦袋笑起來,“現在知道了,所以你....你要是還想離開,沒關係,我沒關係的。”


    曲堯傻愣愣的站著由他抱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作何反應。


    【宿主,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呢?】


    【曲堯:話是這麽想的,但我現在很慌亂,他接受態度這麽好,我這段時間到底在躲什麽?】


    他走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自以為這樣是為對方好。


    實際呢?


    過了好幾個世界他還沒明白這個道理,兩人共同經曆肯定是比一個人死死抗住隱瞞要好的多。


    “蔣瑜嶺,對不起。”曲堯沒繃住,那眼淚轟然噴湧而出,跟不要錢的珍珠似得往外砸,全數砸在蔣瑜嶺的心上。


    “沒關係的。”蔣瑜嶺輕輕抱著他,一個騰空將人抱到了床上,擁入懷裏輕輕拍著背,像是不熟練第一次當爸爸一樣。


    輕輕的拍著,安慰著。


    “蔣瑜嶺,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包容?”


    “因為我愛你。”


    這一夜,曲堯把什麽都拋在腦後了,什麽醫院裏不可以,通通都是借口,豪華單間病房之所以貴。


    肯定有貴的道理,比如特別隔音,比如整個樓層都很安靜,比如衛浴特別方便,再比如蔣瑜嶺發熱的時候,感覺真的完全不同。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總之就是,很溫暖。


    “標記的傷口有點疼。”曲堯不是自然醒來的,他是被後脖子的刺痛喚醒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蔣瑜嶺正在穿衣服,聞言衣服也不穿了。


    渾身的曖昧痕跡也不遮了,就那麽大喇喇的敞開著。


    “我看看。”他從曲堯的身上翻了個身,來到了他的身後,從被子裏薅出了人,又給曲堯掖好了被子,隻留了脖子在外麵。


    淡淡的腺體,足以證明裏麵的信息素已經被吸食幹淨,外麵的傷口看起來也是被alpha處理過的,不過有些紅腫。


    “我再給你修複一下。”


    蔣瑜嶺其實是有些愧疚的,昨晚實在是.....頭腦不清醒,他們瘋狂的坐,瘋狂又貪婪的要對方,信息素到現在還充斥在房間裏。


    每一處都在告訴別人,這裏昨晚經曆多大的事情。


    所以到現在蔣瑜嶺都沒按唿叫鈴,本來是打算穿衣服出去趙醫生的。


    “有點點痛,但能忍。”曲堯給他寬心,“你先去找醫生看看今天需不需要掛水吧。”


    曲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執著,他又不敢當著蔣瑜嶺的麵打開,萬一是曲亦那邊說老家夥開口了。


    被蔣瑜嶺看到的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


    抓了人家的老子,雖然出發點是為了他。


    作為一個正常的人,大概是不會跟自己的老子計較的。


    “二哥。”果然是曲亦那邊一直在打電話,他趕緊迴了過去,還時不時的往病房外瞅,生怕蔣瑜嶺出現。


    曲亦那邊一陣慌忙後才出了聲,“有人問我要人。”


    “什麽?”


    “對方開高價,高到離譜,要把蔣致遠買過去。”


    曲亦的聲音很小,傳達的信息卻很驚人,這是要救人還是要買過去折磨?


    “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主要是老家夥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完全沒有頭緒。”曲亦嘖了一聲,“不過現在能確定的是,對方是仇家。”


    “不是為了營救。”


    要是營救,他們大可以直接找人來當說客。


    曲堯光著腳走到病房門口,隻穿著一件很大很寬鬆的襯衣,他抱著胳膊看著蔣瑜嶺會出現的方向,沉聲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雖然沒有錯。”


    “可我的事情還沒完成。”


    “哥,你問問看能不能再等等呢?”


    曲亦:“.....弟弟,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那不然呢?”曲堯覺得腳底板有些涼,雖然醫院裏開著地暖,但這個時節光著腳還是有些涼意的,白皙的腳背上還有吻痕。


    他低頭視線落在上麵,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來。


    “那怎麽辦?都恨他的話,憑什麽就我們出氣呢?”曲堯收起笑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涼薄,“這樣的禍害,希望他的餘生都體驗一下之前犯下的罪孽。”


    腳步聲由遠及近,曲堯快速的跟曲亦說了一聲,掛斷電話。


    自己就被人拎了起來,蔣瑜嶺嚴肅的斥責他,“穿這麽薄就站在這裏?還不穿鞋?昨晚本來就有點著涼,你也想跟我一起住院?”


    曲堯被他拎袋子一樣拎在手裏,可憐巴巴的衣服都縮了上去,白皙的雙腿一覽無餘,上麵除了吻痕,就是手指印,昨晚的戰況不用分析就知道十分激烈。


    相反看蔣瑜嶺,除了嘴唇紅一點,曖昧都在看不見的地方。


    “我現在不是跟你在住嗎?”曲堯還敢跟人嗆聲,他被蔣瑜嶺再次塞進了被窩裏,這次他還掀開被子鑽了進來,用自己的溫度給曲堯暖身子。


    “冰的。”曲堯有些抗拒,他這一個大好人怎麽能讓病人給他暖身子呢?


    蔣瑜嶺沒搭理他,“醫生都說今天可以出院了,昨天吐血是因為氣急攻心,一晚上已經休息好了。”


    “啊?一天就好了?醫生沒說實話吧?”吐那麽多血,一晚上就精力恢複了?


    難道是醫生想讓命不久矣的人迴到家裏養身體?多出去走走?


    蔣瑜嶺看他的眼神就笑了,“沒你想的那麽壞,醫生說我這毒吧,確實很毒,但在關鍵時刻疏導一下,不讓它一直活躍在身體裏,就會好一點。”


    曲堯聽的雲裏霧裏的。


    就聽見蔣瑜嶺又直白道:“偶爾的新婚燕爾,更助於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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