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天上飛的那是什麽啊,跟著我們飛了好久了。兄弟們開槍也打不下來啊!”鄭海定對著師長馬英門說道。“我們從昨天早上出發,他就跟著了。會不會給敵人通風報信啊!”


    “你見他飛走過麽?他不是一直在天上麽,隻要我們能及時趕到前線,他報不報信都無所謂了。而且就算敵人提前幾天知道我們到了又怎麽樣?他們有幾個師?我們到得晚不要緊,洪海的人到得早,他們肯定能纏住陳軍的,陳軍不想被追擊潰兵,肯定不會輕易撤的。”馬英門唾了口唾沫,說道:“先停止行軍,架設電台,看看別的部隊有沒有什麽消息傳過來。讓弟兄們歇下來,這都急行軍走了三天了,馬上就到大利山口了,天黑了就不進去休息了,就在這邊紮營了。累死了。老子都多久沒騎過這麽長時間馬了!”


    馬英門是偽秦三十三師的師長,鄭海定是副師長,二人在路邊鋪了塊布,坐下來休息,順便讓師部的士兵們架設司令部帳篷。三天下來急行軍走了九十公裏,人都快累麻了。後麵兩個師看到33師停下來休息,也跟著休息了。要知道從洛海到欽柔河邊有二百公裏的距離。還早呢!


    “不知道孫原定那孫子到哪兒了,這會兒應該在渡海了吧!”馬英門想到34師,38師和39師三萬多人渡海攻擊陳軍後方,不知道運力能不能支撐這次行動。


    偽秦的水師實力他也是清楚的,除了一艘老式鐵甲艦外,剩下的連個像樣的都沒有,趙賽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十來艘木質戰船,船上的炮還是更加老式的前裝炮,實心彈丸,說個難聽的,離得遠點兒,真的隻能聽個響,炮彈飛哪兒去都不知道。


    這時如正如馬英門所料,孫原定和38師師長趙孫哲,39師師長李定光忙碌了一天,才把士兵們都安排上了船,這次偽秦水師一共調集了客輪10艘,民船186艘,鐵甲艦1艘,木質戰船12艘。浩浩蕩蕩的出發。


    客輪是那種跟外國購買的小火輪,一艘船上擠滿了人,難聽點就是人肉罐頭,轉個身都困難。安排上船的軍官粗略估計一下,一艘客輪上起碼硬塞了一千人,民船每艘塞了一百多人,木製戰船每艘也帶了二百多人,鐵甲艦也額外帶了三百多人。


    這種情況下,別說作戰了,技術不好的,船質量再差點,能開到一半給你沉下去。所以孫原定等人內心祈禱別碰上陳軍的水師,這段水路一共120公裏,6個小時就肯定能到岸邊了。


    不要在這短短的6小時內遇到問題就好。但是吧,這東西往往是想什麽來什麽。


    艦隊出發前,就一直有架飛機在天上盤旋,前座的負責開,後座的拿著電台向基地發送電報,匯報港定這邊的敵軍狀況,全程監控。


    偽秦現在也知道陳軍有飛機,但是知道了又如何,看得到打不到,反正趙賽已經跟西羅國打招唿要飛機了,西羅國暫時還沒有答複,因為在西羅國人看來,飛機的作用無非就是偵查,真正要上戰場的,還得是飛艇攻勢,那種遮天蔽日的景象,不經曆一下,是不會理解那種恐懼的。


    現在西羅國和趙賽普遍的對陳同安的軍事實力估算錯誤,戰爭中,情報往往是最重要的,情報到位,以弱勝強都是有機會的。


    “司令員,空軍發來電報,敵軍船隊已經出發,目前在港定港以東10公裏處。”副司令看了下空軍的電報,對著海圖上指出了偽秦軍的船隊所在位置。“我們現在出發,前往這個位置,就能堵截到他們。空軍消息確認敵軍隻有一艘鐵甲炮艦,十二艘木質大帆戰船,剩下的都是運兵船和民船。”


    李俊說:“讓空軍繼續配合監視,我們現在出發。”


    這話是這樣講的,電文也是這樣傳的,然後空軍那邊就有意見額,憑什麽都是你們陸軍和海軍立功啊,我們空軍就得遠遠地在天上看著?


    空軍司令柳誌航和副司令高禦空二人,吩咐地勤大爺們掏出了幾根大寶貝,這大寶貝都是死皮賴臉從陳甲那兒求過來的。


    大名鼎鼎的九一式航空魚雷試驗型!簡單來說,就是還沒有定型投產,目前隻是拿到空軍這邊來試驗一下,因為航空魚雷比普通魚雷設計難度更大,並不是會造魚雷就可以造航空魚雷的。


    從技術上來說,航空魚雷比艦用魚雷難度更大,因為使用的技術要求和使用條件要求更加苛刻一點。和普通的魚雷不同的是,航空魚雷是從高速飛行的飛機上投射下去的,從數米到數十米不等的高度投入海中,不光要考慮魚雷在水中的航行技術,還得兼顧魚雷在空中的飛行姿態,不然丟下去歪七扭八的,這魚雷機還有什麽意義呢?


    玩過跳水的人都知道,猛烈入水的一瞬間,慣性和重力帶來的衝擊力有多大,而且砸下去也深,受到的水壓也更大一點。


    水壓大,那麽對結構的要求就更大,那麽又要兼顧結構強度,又要兼顧水中航行姿態,保證射出去是一條直線,能按照飛行員的要求投射到正確的方向。所以需要解決的技術難題很多,所以目前隻是實驗性的魚雷,本來要在測驗場試驗的,被柳誌航和高禦空死皮賴臉的要了幾個過來。美其名曰:空軍的新東西空軍自己來試用!


    “安排地勤人員,緊急給轟炸機改裝一下,我要掛載這五顆魚雷,我親自開飛機去投放魚雷進行試驗!”柳誌航下命令道。


    高禦空趕忙阻止,說道:“司令,這不合規矩吧!”


    柳誌航揮揮手打斷了高禦空,說道:“新時代第一艘敵軍軍艦擊沉的戰績,我們空軍要拿下來。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不用說了,你在後方指揮,我相信你!”


    高禦空趕忙壓壓手,說道:“司令,錯了錯了,這榮譽我們空軍肯定要拿,但是你親自去太危險了,不如這樣,你在基地指揮,我帶人去炸軍艦怎麽樣!”


    “你小子,想搶我業績?不行,我去!”柳誌航瞪眼。


    高禦空絲毫不慌,淡淡的說道:“那我就要向上級反映一下作戰室主官不在司令部待著的事情了。”


    “你!你威脅我?”柳誌航有點蛋疼,陳同安規定的作戰期間,主官必須和自己的指揮部在一起,不允許親自上一線,不然會記大過處分一次!


    “老高,這樣吧,咱兩一起去,我在前麵飛,你負責投彈?如何?”柳誌航想打個商量。


    “甚好甚好!就這樣定了!”高禦空也是表示讚成,二人相識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旁邊的空軍參謀長蛋疼了,你們兩個主官親自上前線,真不怕被擊落了?就留我一個參謀長在地上?


    “柳司令,高司令,二位這不合規矩吧!”參謀長馮海藍說道。他要阻止二人這種行為。


    “對啊,司令,哪有主官親自上一線的啊!”下麵空軍中隊隊長趕忙阻止長官的作死行為。


    “老馮,你坐2號機,咱們一起去!”柳誌航親切的拉著馮海藍走向二號機......


    馮參謀長此時一句話沒有了,帶我一起去那就沒毛病了。在地勤大爺的辛苦下,一小時時間,魚雷已經掛載完畢。轟炸機中隊隊長內心無比崩潰,這要是出點而啥事兒,空軍司令部就成了空殼子了。


    好在柳誌航和高禦空,甚至馮海藍,都是空軍飛行員出身,技術嫻熟,不存在技術爛的情況,五架掛載魚雷的轟炸機,12架掛載炸彈的轟炸機陸續起飛,空中編隊之後,向欽柔灣方向駛去,預計兩小時後就可以到達船隊上空。


    有驚無險的航行了兩個半小時,沒有見到陳軍水師,雖然有無比讓人煩的蒼蠅在天上盯著,但是他們隻能盯著卻無能為力。


    因為民船航行速度低,加上每艘船上都載滿了人,所以他們的時速一般隻能達到13節,一整個船隊又不能誰先到誰後到,那隻能一起到,所以稍快一點的小火輪和木製戰船以及鐵甲艦都隻能維持在十二三節的速度。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航行了60公裏,路程以及過半了。隻要接下來兩個多小時能平安無事,上了岸,這三萬人就能化身蝗軍,把隨西洗得幹幹淨淨。


    事與願違,隨著一聲尖叫這份僥幸被打破!


    “統帶大人!一大批鐵鳥過來了!看那邊!”了望手指著東方向,現在是下午,太陽在西邊,看東邊天空的黑點是一清二楚,一點也不刺眼。


    螺旋槳嗡嗡聲傳到統帶劉士材耳朵裏,劉士材有些奇怪,這鐵鳥又沒辦法攻擊他們,來這麽一大批鐵鳥幹啥?


    運兵船上的士兵們紛紛眺望飛機,甚至出現了民船重心不穩,船翻了的情況。引起了周圍的一陣慌亂。


    飛機上,轟炸機是配備小型步話機的,可以和周圍5公裏範圍內的友軍進行通話。柳誌航下令:“已發現平南號鐵甲炮艦,位於船隊南方五百米處,單獨成列。各機確認是否發現目標!”


    隨著五架魚雷轟炸機確認了目標,柳誌航一個俯衝,帶著四架飛機一起撲向了平南號。“2號機跟著我,雷擊正麵,3號機,4號機從南邊雷擊,5號機伺機投射魚雷!”


    劉士材頓時感覺不妙,預感到這批飛機衝下來肯定會造成重大威脅,大喊:“組織全體士兵,對著鐵鳥射擊,不要讓他們靠近我們!”


    船隻上想起了稀稀疏疏的槍聲,沒幾個海軍士兵有對空射擊的經驗,甚至絕大多數士兵都不知道要打提前量,這年頭沒有防空經驗就是這樣,亂打一氣。


    前世的防空經驗也是付出了無數血的教訓才總結出來的,打交叉啊,隱藏火力點設伏啊,根據飛機不同設定提前量什麽的。


    但是成百上千人開槍,總有那麽一兩個人運氣好,能擊中的,好在陳同安給轟炸機的主體發動機和成員部分都蒙的鐵皮,分別的位置即使被擊中也沒有多大問題。不影響飛行,都是小口徑子彈,也不會說擊中了就是一個大洞。


    隨著正前方的鐵甲艦在視野中越來越大,柳誌航估算了距離,大喊道:“老高,放!”


    明顯感覺到飛機機身一輕,柳誌航急忙拉起飛機,在空中向左打彎,脫離接觸。劉士材看到飛機機腹下麵扔下來一個長棍,心中大駭,向著指揮室大喊:“向左轉,方向舵打死!”


    舵手反應也很迅速,一個大舵,差點把站在船邊的人全甩出去。那個魚雷在水下冒著細小的密集的氣泡,以極快的速度向鐵甲艦奔來,雖然方向舵打死,但是無濟於事,因為之前平南號一直是以十三節的航速在航行,艦體大,速度慢,轉彎半徑又大。


    這顆雷吃定了,無非就是從用船頭吃變成右後的船屁股吃這發魚雷。而且小日子的魚雷重點就突出一個威力大。


    “咚~砰~”兩聲聲響,都不打,都是悶響,但是明顯感覺到艦體一震。然後速度驟降。


    劉士材抓著欄杆大喊:“快下去看看!怎麽迴事兒!”


    士兵們正要下去,船上的傳聲管傳來聲音!


    艦體破裂!目前已經封閉兩個隔水艙!鍋爐進水一個!引擎停止轉動一個!


    劉士材第一反應是:完了!腿斷了!


    第二反應就是:完蛋了,後麵還有魚雷就鐵定躲不開了。


    果然如他所願,2號機的魚雷也從右前方投射了下來,3號機和4號機也從右後方投射了魚雷。


    現在平南號就是個瘸子,方向舵還能用,但是引擎隻有一個能用,能開出7節的航速就不錯了。所以咚~,咚~咚~連續三聲相聲,平南號右側破開了四個大洞,水密艙已經不管用了,艦體開始明顯傾斜了。


    劉士材心知完了,這船肯定保不住了,這一分鍾,船就傾斜了10度不止,不出十分鍾,這船得沉,於是下達命令:“全員棄船!”


    這鐵甲艦,如同豆腐一般,被輕易切開了。


    周圍的船看著他們唯一的軍艦鎮東號慢慢的傾斜下沉,都紛紛加速前進,隻有木製戰船靠過來搶救水兵上船。


    但是空中待命的十二架轟炸機可不會坐視機會流逝。紛紛開始客串一把俯衝轟炸機,一顆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彈砸到船上,爆炸的火花覆蓋了整個艦體上半部分。一艘戰船被炸彈命中後,直接炸成了兩截。著了火的木材四散飛濺。


    劉士材很倒黴,被一根木製戰船的粗木頭從空中飛過來砸中了腦袋,一個咕嚕就進了水,再也沒有上來。


    十二架轟炸機炸完之後,隻剩5艘木製戰船完好無損,還有兩艘被炸了個半殘。剩下的都沉了或者在燒著。


    屋漏偏逢連夜雨,副統帶宋天平看著遠處的細小的煙柱,心道:“這次死定了,陳軍的水師來了。”


    而且能冒煙的,大概率也是鐵甲艦,即使不是重型鐵甲艦,也最少是輕型鐵甲艦,還不止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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