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虹寧那邊打的熱火朝天,陳同安對羅武府虎視眈眈,作為羅武府的州防禦使,馬步展有點憂桑,現在南邊冀西有陳同安的兩個師,朝歌有趙賽的兩個師,自己手裏是一點兵都沒有,你要問趙賽有幾個師,趙賽現在也沒幾個師。


    馬步展去年下半年可是去陳同安的地盤遊學過的,自然是清楚陳同安治下什麽樣的。


    趙賽向京畿地區擴張的時候,跟提比利斯聯盟幹了一架,部隊被打沒了一個師,然後就縮迴去了,整個京畿地區被提比利斯聯盟盡收入囊中。


    現在趙賽在坯城放了兩個師,通泉和德如各兩個師,蜜義一個師,防備提比利斯聯盟。因為提比裏斯聯盟在秘密的接觸中南三州,想另立秦王,以對抗西羅國。


    虹寧前線十二個師,朝歌兩個師,平東兩個師,這十六個師是防禦陳同安的。


    棱文兩個師,鬆綏坨兩個師,龍豐一個師,防備馬宇飛。


    加上休整中的和訓練中的五個師,一共33個師的部隊。


    這33個師的部隊,水平參差不齊,有些順風仗都打不好的,有些在西羅國軍官團的調教下,還有些戰鬥力。趙賽也明白,得抱緊西羅國的大腿,現在對西羅國根本不設防的,還拚了命的買槍買炮的。至於西羅國的槍炮呢,一言難盡。


    西羅國的工業實力怎麽說呢,勉強算一流強國的末等,武器製造比較粗獷,很多年以前,和巴諾特福王國還是一個大帝國,然後因為理念不同,加上跟西方的夷人攛掇,巴諾特福王國獨立了,曾經西羅國也想要統一,開啟了和巴諾特福王國的戰爭,引來了西方幹涉聯軍的一頓胖揍,國都被攻陷不說,國王還被俘虜了,得虧是和西方國家沾親帶故的,沒被嘎了,但是南部國土被劃分了一塊給巴諾特福王國,並且兩國必須保持無條件的一百年和平,否則西方國家還會繼續幹涉。


    而西羅國最大的工業區和礦產資源區都在南方那一塊土地上,都給了巴諾特福王國,所以西羅國的武器製造業,不是很好,同樣的一把步槍,比如提比利斯聯盟和西羅國一起打造,提比利斯聯盟造完了全槍重3.5公斤,那麽西羅國造出來肯定得4公斤往上。


    槍的壽命能有提國的一半還不炸膛,就不錯了,至於炮鋼,也是如此,一根炮管提國發射1000發才磨光膛線,西羅國600發就行,然後兩個造價還差不多,甚至西羅國的貴一點。


    可以理解為提國的武器物美價廉,西羅國的物不美價不廉。


    但是對於沒有工業基礎的偽王趙賽來說,這槍打得響就是好槍,能發射的炮就是好炮。反正人命不值錢,抓到壯丁就往前線送,反正也打不了幾槍,射不了幾炮,命就沒了。


    前線一直在吃敗仗,後方一直在抓壯丁。現在後方也開始鬧武裝反抗了,至於指導這些人武裝反抗的,自然肯定不會是陳同安的人了。反正陳同安肯定不會承認,陳同安隻會說自愧不如這些反抗暴政的義士。


    羅武府的府城在梅寧,這會兒城外麵的山地和林區各盤踞著一夥兒強人,對外宣稱救國軍,要打倒偽王趙賽,迎接德王後裔登基。德王的後裔還在不在人世馬步展不知道,反正現在他出不來城市真的,現在城內治安全靠這二百多名巡警,至於出城剿匪,這二百巡警出了城門就能少一半,到了城外小樹林能剩5個人就不錯了,更別說剿匪了。


    “老爺,城外又來了一夥人,自稱是鎮東節度使的人,要求見見老爺。老爺這個要不要趕他們走?”師爺來跟馬步展匯報了。


    “見!為什麽不見!”馬步展也豁出去了,他可是去前線見識過的,陳同安的部隊軍容嚴整,訓練有素,即使是撤下來休整的部隊,也不像那種殘兵敗將。


    如果說雙方誰能贏,馬步展覺得極大概率是陳同安贏,現在明顯是陳同安在藏拙,陪趙賽打著玩的,並不是陳同安沒有實力平推。


    馬步展也看出來了,陳同安這是不想過早的和西羅國對上,在苟著發育呢,既然陳同安想見麵,那就見見,而且在羅武府,趙賽的控製力可沒那麽強。


    馬宇飛為北方三州防禦使,手握重兵,馬步展是馬宇飛族弟,掌管羅武府。如果說能拿下羅武府,馬宇飛那邊的希望就更大一點。


    使者在師爺的帶領下,來到了州防禦使府邸,一進大門,使者便大聲喊道:“馬步展!老子來看你了!”


    馬步展在客廳正要發作,卻發覺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這不是發小馬仁芳麽?


    “馬仁芳!你小子這些年去哪兒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馬步展當上了州防禦使,自然是雞犬升天,可惜小時候的發小,前些年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你小子是本人麽?你還記得小時候7歲的時候幹了啥麽?”


    “別咋唿我,老子七歲去了龍昌,九歲才迴來,迴來就跟你去偷看你三嬸洗澡了。”馬仁芳似乎一切都很熟悉。


    馬步展一時語塞,看來馬仁芳是本人沒錯,就是當眾揭短有些蛋疼。“你小子去哪兒了,幾年沒看到你了。”


    “我去南方做生意的,前兩年趕上艾賊入侵,投了鄉練隊伍,後麵跟了陳總理,小有軍工,現在是6師325步兵團團長,現在6師正在前線討伐偽王趙賽,我這是聽說了你小子現在當羅武府的州防禦使了。所以來看看你。”馬仁芳說道。


    “原來你投了陳大帥啊,沒想到你現在混得還不錯啊,我聽說陳同安那邊一個團手底下三千號人呢,比趙賽這邊的兩個團都多。”馬步展話語中並沒有透露出對趙賽的尊敬,要知道趙賽這一年不到的時候,在羅武府抓了多少丁。


    “你來為了啥我大概心裏也清楚,但是你也知道,我馬家這麽多號人,改弦更張不是說辦就能辦的,得看陳大帥的誠意。”馬步展也是說出了顧慮,這話說得也對,你叫我投靠你,總該有些好處吧。


    馬仁芳想了想,說道:“我們鎮東節度使治下沒有特權階層,但是我們對投資工商業的家族是有扶持的,做不了特權階層,但是可以在我們完善的法律保護下成為民族商人,合法的賺錢,延續家族。”


    馬仁芳頓了頓,繼續說道:“老子嘴笨,老子就知道趕著陳總理,建立一個沒有特權,沒有欺壓,人人平等的社會,再想開曆史的倒車,肯定是不行的。


    現在陳總理對於工商業的商人扶持力度還是很大的,可以說現在東部各州處處是機會,隻要想掙錢,肯定是能掙到的,當然,前提是掙良心錢。如果馬家按照法律行事,陳總理特批民族商人金匾,可以享受稅收優惠一成。並且馬家子弟可以參加百姓代表大會,走上仕途。


    兄弟我也不知道該多說什麽,我隻能說,想要家族顯赫,還有一條路,從軍,你們梅寧馬家人數眾多,都去參軍,就不信全部都是泯然眾人的。我們天池馬家,是從梅寧馬家遷出去的分支,現在除了我做到團長之位外,還有個表弟也已經成為海軍驅逐艦艦長了,隻要有膽子,建功立業不在話下。”


    前麵是的官話,後麵的才是真心話。現在在陳同安的地盤上搞特權實在是太難了,在城裏搞特權,仗勢欺人,內衛部看到喜笑顏開。在鄉下當惡霸,你今天早上7點搶了個誰,8點警備所開到你家,抓不住?9點軍隊到你家。看你有幾條命能吃幾顆槍子兒。


    “陳總理愛惜士兵的生命,不願意窮兵黷武,不然趙賽就這點實力,分分鍾給他碾壓了。可以說,不出十年,陳總理一定能光複秦國舊土,到時候即使陳總理自己不願意,下麵這幫人也會幫助陳總理王冠加身的。


    所以現在陳總理願意談,想要和平解放,機會難得,真的不容錯過。


    而且你就這樣想,新朝開創,受益者有誰?當然是老人啊,早點跟著陳總理,才會在總理心中留下印象。”馬仁芳說出的其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心理,甚至可以說現在東部各州享受到陳同安政策的人,都是很願意陳同安來當這個國王的。


    馬步展內心也是進行著激烈的鬥爭的,現在其實明眼人是能看出來趙賽如同秋後螞蚱,全靠西羅國輸血才能維持前線的攻勢的,但是就擔心自己賣不出好價錢,於是便對馬仁芳說:“兄弟,這樣,我迴去跟族老商量一下,畢竟這麽大家族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馬仁芳絲毫不介意,表示隨意,他就在城裏麵隨意逛逛,明日再來。


    馬步展也是匆忙的趕迴家,命令仆人將族老們統統請過來議事,生死存亡的家族大事。


    等到家族的大部分決策性人物都到了之後,馬步展先說:“陳同安那邊派人來接觸了,就是遷到天池的馬家分支,馬一渠的兒子。他們希望羅武府能夠和平解放,隻不過....”


    馬步展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其中一個族老馬克奎說道:“隻不過什麽?出不起價錢?那還談個屁?”


    其餘人暫時沒說話,都盯著馬步展,馬步展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說:“陳大帥兵強馬壯,我親眼看到過,如果不是陳大帥韜光養晦,這會兒趙賽已經沒了。不要覺得我在胡說什麽,人家有這個實力,我們馬家如果現在投靠陳大帥,經營工商業,得到陳大帥特批,還能讓馬家子弟走上仕途。而且陳大帥治下確實不存在特權階級,人人平等,沒有什麽士農工商的說法,每個人的孩子都可以上學,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考試做官。”


    馬步展說完了這段話後,喝了口茶,緊接著一段話:“如果馬家看不清形式,陳大帥打過來了,小心咱們馬家就成為批鬥大會的主角了。各位的子弟有沒有幹過什麽髒事兒,欺男霸女的,心裏都清楚,這在陳大帥手裏,可活不過第二天的。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各位長輩好好考慮,反正我也把話說到這兒了,你們商量吧。”


    馬步展感覺自己一時間都成為了陳同安的粉絲了,也生怕這些族老看不清形勢,做出錯誤的選擇。


    族老們一片亂哄哄的商量,一開始不同意直到慢慢的想,覺得不太對,後麵覺得馬步展說的有道理,陳同安連艾爾旦斯人都幹趴下了,沒道理打不過趙賽啊。


    吵鬧了半天,最終大長老馬克人一錘定音,說道:“步展,你去聯係馬仁芳,就告訴陳大帥,我們馬家唯一的顧慮便是朝歌的兩個趙賽的軍隊,如果他們七天內解決這兩個師,我們馬家將會帶著羅武府一起投靠陳大帥,陳大帥所圖肯定不止一個羅武府,東北的宇飛,肯定也是他們想爭取的吧,就讓我們馬家看看陳大帥的戰鬥力吧。總該有點東西才能夠說服我們吧。”


    馬步展表示沒問題,他現在就去找馬仁芳。


    就在晚上,馬步展穿過宵禁的長街,找到了客棧的馬仁芳。


    “咚咚~”馬步展輕敲馬仁芳的房間門,馬仁芳此時也沒睡,這時候能來的也隻有馬步展了。


    “想通了?”馬仁芳問道,有些好奇


    馬步展也不扭捏,直言道:“族老實在是難以說服,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族老才同意我的方案,但是族老們提出了一個要求,需要你們七天時間解決朝歌的兩萬人,解決掉這兩個師,也就是你們秀一秀肌肉,給馬家看一看陳大帥的力量,他們才能放心的投靠過來。而且願意去聯係馬宇飛,做這中間的紐帶。”


    “我還以為什麽事,放心吧,我連夜就走,七天時間你就能聽到朝歌被攻陷的消息。我們6師打頭陣,不過我不建議你們派人去觀看,小心戰場上刀槍無眼,誤傷了就不好了。”


    雙方告別,馬仁芳也得迴去趕緊傳達一下馬家的意思。


    其實本來陳乙就打算解決掉朝歌的兩個師的,這會兒三個師的部隊已經運動過了河,向北方的朝歌運動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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