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亥一行人貓著腰,從壩上泄洪道入口進去,有個17層的長石板階梯。近乎垂直。


    袁維禹緊跟在葉亥身後,邊走邊解釋:“建築物的數字,都很有講究。階梯不管是直梯還是雙折,都是單數。”


    葉亥聽著,心裏有數;“不就是暗示起步為單,最後成雙嗎。”


    袁維禹叨叨不停:“但最後一層,一定不能是十八。意思不吉利。下樓梯就感覺下十八層地獄。”葉亥禁不住笑了。也不表態。他這種戰場死亡堆裏爬出來的,還怕鬼嗎!


    到底層,往右拐繼續走,光線就漸漸變黑了。


    袁維禹繼續叨著:“這個通道上麵是用石頭切成梯形狀。再把下底雕鑿呈弧形。反方向一塊塊壘為拱形頂,這種結構能夠承受大的重量和壓力,不會讓壩體有空洞的感覺。而且洞頂切成拱狀,不但減輕大壩路麵的壓力,會更牢固。不會潰堤。我就是用水平推力和支座反力作用,減少荷載的合力。“


    他喋喋不休,也是為自己設計的建築自豪。無形中增加了大家的見識。大家聽著。


    葉亥接口了:


    “是的。隋朝大業元年趙縣李春建造的安濟橋(也就是聞名世界的趙州橋),運用彎曲力學和拱形合力的道理,建造安濟橋,二十丈長、寬將近九一丈,隻有一個跨度。至今300多年,依然雄偉壯觀屹立著,跨越在汶河上,造福百姓。”


    袁維禹無語了,你連這個也懂。更看重葉亥,有點老丈人看女婿的興頭。心想,要鼓勵女兒主動些。


    隨後會意,葉亥在說他,要把這個本領用來造福百姓更好。就開始安靜了。


    通道好像穿過了壩體、拐入北岸山體下。變得黑暗了,看不到任何東西加上袁維禹突然閉口,又有一些恐怖和嚴肅的氣氛。


    小金蟒看到大家走慢了,很聰明。知道是黑了看不到路。它吐出蟒珠,舌信卷著,就像指路明燈。這個通道變得溫馨的光亮。不刺眼,很柔和。大家快步往前走。


    進入山體地道,就不是拱形了,因為這條通道,是不在工程圖上標注的,沒辦法進入成本核算。是袁維禹自己掏腰包的。橫豎他有錢。


    大約一裏路,路口封閉了。


    這時候,袁維禹很激動,這20多年前,自己親自關閉的機關,就要再現了。那時候都是石頭結構,不會生鏽。


    袁維禹不擔心打不開。他往左邊一個葵花形狀的磨盤,左轉轉,右轉轉,嘴裏念著數字,最後又倒轉過來,那巨大的石門,就像卷簾門拉上去,大約4尺高,大家彎著腰進去。又是另一個驚奇。是一條通道,這條就是一邊通向水底洞天,另一邊通向西漢古墓。


    進入這裏,袁維禹輕車熟路,直接衝向水底洞天方向。


    這時,水底洞天裏水位已經漫到千金的胸部,水在蕩漾著。


    天棚上的兩個惡人,饒石和另一男人,正看得心花怒放。


    這另一個男的,就是渡口那個擺渡人,也就是喜船的艄公。


    他原來就是饒石的部將。姓向名叫馬超,身手了得,很受重視。他經常吹噓,他就是像馬超。說父母盼她他英雄。起名馬超。他常說自己是將門之後,蜀國中都督向寵的後裔。


    後來饒石接受使命,翻山越嶺跟蹤休儀來到閩荒。他也同時從水路了來到武榮州,協助饒石。


    向馬超為了能長期在這裏執行任務,既要隱蔽身份。又能公開露麵,他選擇了渡口當擺渡人,是苦差事,不會引起人猜疑。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既可以熟悉鄉土人情,又可以打探消息。


    但是渡口原來的擺渡人還在擺渡。不可以去謀害他,必須名正言順去代替他。他先以過渡客夜間過渡,多給些銅錢,有時還給些碎銀。那個擺渡人很開心,就這樣常以過渡客的身份,晚上過渡,第二個晚上會再過來。有時是隔一兩天迴來。都是半夜過渡。


    後來,向馬超也會帶些酒菜,上船一起喝酒聊天,有時還在船上一起過夜。有時候還學擺渡的技巧,向馬超生在巢湖邊,從小玩水,熟悉水性,當擺渡人很合適,隻是他從來沒撐過船,適齡就被征兵了,所以才沒有擺渡人的生活習慣。但很快就學會了。


    殊不知向馬超在酒菜裏下了少許軟骨散,一個月之後,向馬超突然在白天來過渡,擺渡人也不張揚夜裏掙豐厚外快的事。向馬超算計了擺渡人軟骨散積累過量了,估計今天中途會癱下手腳落水。果然,船行至江中,擺渡人服用軟骨散發作了,掉到水中去了。一船的人嚇呆了,騷動引起船身搖晃。向馬超在大家緊張的時候,跳入水中把擺渡人救起來。


    擺渡人雖然不會嗆水,但已經胸悶氣喘,真的覺得四肢無力無法繼續撐船。船載人多,沒人掌舵,船身一直搖晃,隨時有f船的危險。


    這個擺渡人,很善良,他平時有教過向馬超行使船的經驗,知道讓他掌舵還算行吧。緊急之際,就請向馬超幫忙。向馬超也裝出一副不大會的樣子,勉強答應。一開始接過掌舵,還會搖晃,慢慢就穩妥了。大家安全過渡了。


    整船都很人感激他。可是對麵也要人過來,擺渡人也要迴南岸。在剛剛過去的整船過客舉薦下,向馬超也勉為其難地擔當掌舵,把那些過江客載過來。下船時親自攙扶著擺渡人迴家休息,擺渡人是個鰥夫,沒人照顧。因為有一個月一起喝酒的情誼,向馬超就留下照顧擺渡人。


    但每天都要有人過渡,擺渡人實在沒辦法行船了,勉強撐著去掌舵,就怕萬一出事,害了整船客。多麽善良的人。讓別的人來接班,水流湍急,沒經驗誰也不敢,擺渡人也不放心把船交給他別人,出了事故,他也是要承擔的責任。


    無可奈何,看著門前吵吵鬧鬧的過客,他隻好央求向馬超幫忙。


    那天擺渡人出事,向馬超奮不顧身救人,和幫忙掌舵的事跡,早就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神唿。鄉下人容易崇拜好人,就這樣給向馬超貼上好人標簽。


    大家都懇請他暫時代理擺渡人做事。尊稱他為渡伯。


    就這樣,向馬超邊擺渡邊照顧原來擺渡人,經常買些好東西招搖過市帶迴家。


    幾個月後,擺渡人還是恢複不了,就請來裏正,說他要告病迴家了。懇求向馬超頂替他當渡伯。把船和房子過戶給向馬超。


    向馬超目的達到了,畢竟是軍中悍將,也不想害死無關緊要的百姓。就好人做到底,在裏正和挑選兩個享有威的信老人,一齊公證下,讓裏正作價後,再高價把船和房子買下,立下文書為憑證。還當場送了一些碎銀讓擺渡人迴家養病。也不算是十惡不赦之人,隻是為了使命。


    過不久,向馬超造出輿論,說他喜歡安靜,新買來住房周邊太熱鬧,不適合他住,就低價盤給人家,買家得到好處,也不聲張。


    向馬超就到岸邊買個土坯房住下了,說是方便擺渡。


    這時候,千金已經被水泡的有氣無力。水位還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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