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許意覺得,傅肆妄恐怕是生她的氣了,所以不願意理會她了。


    那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上趕子。


    隻是,她真的很好奇,那個過世的女生是誰,怎麽天底下竟然會有人長得與她一模一樣呢?


    晚飯期間,南許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南言之察覺到了,他放下筷子,詢問道:“意意,你在想些什麽呢,這麽出神。”


    南許意迴過神來,怕父親擔心她與傅肆妄聯係,畢竟父親對傅肆妄的印象很差,於是便否認道:“沒什麽,在想一幅設計稿。”


    “也別那麽有壓力,你是極有天賦的,素意剛上市就非常成功,足以證明你的能力。”南言之安慰她。


    素意這個品牌的名字,是南言之取的。


    許素月的素,南許意的意。


    這兩個女人,是對他最重要的存在。


    “爸,雖然現在很成功,但我也很怕江郎才盡,後續要是沒有更出色的產品問世,顧客們也會對素意失望的。”南許意說著心裏話,她其實心底是有壓力的。


    隻不過,剛剛她走神並不是因為素意的原因罷了。


    “我相信我的女兒,可以做得最好。”南言之握住她的手,眼底都是欣慰。


    不過,南言之突然想到什麽,連忙問道:“那個傅肆妄,沒有再來騷擾你吧?”


    南許意的手突然一抖,筷子就落在了地上,她趕緊低頭撿起筷子,一旁的傭人接過,忙去幫她換了一雙。


    “沒有。”南許意搖了搖頭,有些心虛,又問道:“傅肆妄真的如傳說中那麽可怕嗎?他真的殺過人?”


    “我聽說,他前妻去世和他脫不了幹係。”南言之並不希望南許意執著於傅肆妄的事情,以免她想到些什麽,便立刻轉移話題:“小月的婚事定了。”


    “我知道,小月有些不高興,我昨天和她去見過霍經年。”南許意點點頭。


    昨晚蕭家帶著南月去和霍家人吃飯,南月晚上還給她打了個電話,意思是這婚事恐怕退不了了,霍家那邊已經連婚禮場地都定下來了。


    最主要的是,霍家主母,也就是霍經年的母親,對小月特別的好,搞得小月連退婚兩個字都不敢說出口了。


    “你覺得怎麽樣?”南言之問她,臉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不是小月醉酒糊塗,我也確實不讚成她與霍經年結婚。”


    南言之知道,霍經年與傅肆妄是關係極好的兄弟。


    一旦南月與霍經年結婚,那必然意意一定會和傅肆妄再有接觸。


    南言之擔心的是這個。


    不過,他已經打算在自己六十壽宴那天,就公開意意的身份,他總不能一輩子讓意意藏在南家。


    到時候若是熟人認出來,但意意已經全然不記得以往的事情,他這一年來一直灌輸她在南家長大的記憶,隻要意意想不起來從前的事情,那別人就隻會認為自己是認錯人了。


    “是啊,小月這迴真的是被趕鴨子上架了,她也沒想到她看上的帥哥,剛好就是霍經年。”南許意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或許,這就是小月的命運吧。”


    “也或許,他們是有緣分呢。”南許意又微微笑了起來:“希望霍經年能對小月好一些。”


    ……


    南許意晚飯後陪父親南言之散了一會兒步,便迴房了。


    泡完澡後,她突然接到了南月的電話:“姐,你把傅肆妄怎麽了?”


    “什麽?”南許意不明白。


    “霍經年跟我說,傅肆妄被你害得進醫院了,我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你和他之間有什麽矛盾啊?”南月好奇萬分。


    “傅肆妄進醫院了?他在哪個醫院?”南許意突然一陣心慌,焦急地脫口而出。


    “在瑞恩醫院,我也在路上,霍經年非讓我陪他一起過來探望,還說我是他的未婚妻,以後有什麽事我得跟著他一起出麵。”南月一邊瞪著霍經年,一邊朝著南許意抱怨。


    “我沒有對傅肆妄做什麽,那我也過來一趟吧。”南許意急急忙忙地掛了電話,換了一身衣服就往外走。


    今天一整天傅肆妄都沒有迴複消息,竟然是住院了。


    可是,霍經年對南月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她害得傅肆妄進醫院了?


    她什麽都沒有做,而且,宋清當時也隻是打了他一拳,肯定早就沒事了。


    不可能後遺症到今天才複發吧。


    反正小月和霍經年也過去了,她過去看一看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


    她要確認一下傅肆妄的情況,以免霍經年把責任推卸到她的身上。


    ……


    半小時後,南許意到了瑞恩醫院,便給南月打了電話。


    南月正在大廳等她。


    見她過來,南月迎了上來:“姐,我剛去過病房了,我帶你去。”


    “傅肆妄怎麽樣了?霍經年為什麽說是我害的?”南許意立刻問道。


    “我也不知道,霍經年說是你害得,我還想問你的。”南月也一臉驚訝,又道:“傅肆妄看上去臉色很差,整個人很虛弱的模樣,有點病入膏肓的樣子。”


    “啊?這麽嚴重?”南許意嚇了一跳,心髒跳得很快,好像是緊張和擔憂的情緒混雜著。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病房。


    南許意走進去的時候,傅肆妄正靠在床背上,與霍經年在閑談什麽。


    他的臉色很憔悴,有些蒼白,雙眼紅腫無神,尤其是嘴唇,毫無血色,與她第一次在拍賣會見到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像是換了一個人。


    “傅先生,您這是怎麽了?”南許意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心髒有些刺痛,一抽一抽地疼,眼睛也泛酸,好像有點想哭。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她是在同情傅肆妄嗎?


    好像又不是,不是同情。


    是一種難過,但又不僅僅是難過。


    對這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她為什麽會有這種複雜和焦急的情緒?


    “沒事。”


    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道出這兩個字。


    似乎對他而言,她隻是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南許意心裏的那種刺痛感,仿佛變得更加強烈了。


    “南小姐,昨晚下大雨,阿妄淋了一夜的雨,這才病倒了。”霍經年開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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