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製住內心的喜悅,向晚晚小心翼翼的搬開附近的泥土。


    汗如雨下,總算將野山參的每一個根須都完整挖了出來。


    看著自己手裏的野山參,看年份少說也個七八十年,向晚晚喜不自勝,“還真是撿到寶了!”


    接下來,又順著附近找了找,像是得到了庇佑一般,又找到三棵。


    這三棵雖然年份比不上第一棵挖出來的野山參,但品相也都不錯。


    隻要把這些野山參賣了,家裏麵很快就有銀錢買米買肉了。


    摘了幾片樹葉,小心翼翼將野山參包裹好放進筐裏,向晚晚打道迴府。


    不知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這運氣真的變好了。


    走到半山腰能看到村子的地方,居然又被向晚晚遇上了一隻野雞,而且還是一隻腿腳受傷的野雞。


    想必這野雞應該是被村裏人布置的陷阱弄傷後,僥幸逃脫了。


    若有半分猶豫,都是對雞肉的不尊重!


    向晚晚腳步輕輕,瞄準時機,一個擒拿手直奔雞脖子!


    野雞反應過來撲棱幾下翅膀,意圖反抗,不料下一秒就被向晚晚扼住了命運的——雞脖子。


    “三斤多,還挺肥美。”掂量著手裏的雞,拍了拍雞屁股,向晚晚喃喃自語。


    怕路上這雞跑,向晚晚找來藤蔓,捆住它的雙腳,拎著迴家。


    瞧著野雞的眼神似乎帶著埋怨,向晚晚輕笑一聲,


    “小雞不好意思,你的幸運戛然而止了!誰讓你遇到了我呢?”


    想想自己這一天撿的菌子,不是鬆茸就是蘑菇,再不濟還有五指毛桃,每一樣和雞肉都是絕配!


    這隻野雞不抓迴去,怎麽看都天理難容!


    再說這野雞還受傷了,如果她抓迴去吃,沒準晚上這雞就得曝屍荒野。她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真是收獲滿滿的一天呐!”手裏筐裏都有貨,向晚晚內心滿足,情不自禁的感慨。


    “迴去以後裴青山他們怕是要驚掉下巴?誰能想到這個家我是最強打野?”


    越想越期待裴家三兄妹的反應,下山的步伐都不由自主的邁大了一些。


    *


    早上向晚晚熬的粥還剩了一些,為了省糧食,中午裴家三兄妹吃的就是那僅剩不多的的粥。


    向晚晚到家的時候,已是下午,晚霞都散滿了天。


    天氣好,村裏的小土路上都是嬉笑打鬧孩子,還有做完農活迴來的女人。


    路上遇到村裏和原主還算認識的幾個小媳婦,瞧見向晚晚背著竹筐從山上下來,眼神裏充滿了詫異,片刻後幾人眼底又有些幸災樂禍。


    雖然裴青山是個殘疾,可怎麽說模樣也是出類拔萃,加上原主嫁過來以後裴青山的祖母待她極好,幾乎沒讓她做過什麽重活。


    裴青山祖母去了以後,裴家更是什麽都由原主做主,村裏有不少小媳婦還偷偷羨慕原主不用被婆母磋磨。


    村子大也小,裴青山畫畫換錢的事兒在村裏不是什麽秘密。


    村裏人自給自足,沒什麽收入,裴青山畫畫每個月還能換錢,在村裏人看來那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作為同時期嫁進來的小媳婦,原主的日子在她們看來那是真不錯了,有點錢很清閑。


    煩人窮,怕人富。


    如今難得看到向晚晚這麽懶的婆娘也要出門幹活,看來裴家日子也不好過了,她們怎能不幸災樂禍。


    “青山媳婦兒,這是上山幹活去了?”一位身穿靛藍色布衣的女人,上前問道。


    向晚晚禮貌迴應,“嗯。嬸子,你們幹活迴來了。”


    沒想到向晚晚態度這麽坦然,在場的幾人都有些意外,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麽。


    “怎麽不讓小河小雨跟著你去幹活?嫁過來這麽久不見你下地幹活,一個人幹得了嗎?”有人故意臊她。


    “怎麽幹不了,從前沒嫁來咱們村的時候,我聽說裴家媳婦也是日日幹活,這點兒活計還是做得的,是吧裴家的。”


    “對啊,不能說嫁到咱們村她就不會幹活了吧?這村裏誰不幹活啊?誰家過日子這麽享受啊。”另一個人也加入話題。


    向晚晚嘴角忍不住直抽抽,這是明裏暗裏故意貶她呢。


    還沒來得及反嘴,迎麵又又來一個湊熱鬧的女人,四十上下的年紀。


    來人正是裴家三兄妹的親嬸嬸——李花,見向晚晚背著竹筐迴去,耷拉的三角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用手指剃了剃牙,李花眼神熱情的上前,眼神直直的落在向晚晚身後的竹筐裏:


    “喲,這不是青山媳婦兒嗎?你這筐裏裝的什麽呀?瞧著還挺多的。”


    在原主的印象裏,裴青山的嬸嬸可不是什麽好人,不僅愛貪圖小便宜,還特別勢利眼!


    裴青山病了以後,裴家兩小隻和她們借銀子,哪一次不是被趕出來的。


    有意無意躲開她的觸碰,向晚晚訕笑一聲:“嬸子。沒什麽,這不家裏頭沒吃的,挖了一些野菜填填肚子。”


    李花一撇嘴角,不相信向晚晚的說辭,眼睛一直打量著竹筐,:


    “若真是野菜你拿葉子蓋著幹嘛呢?給我看看裝的什麽,我又不要你的。”


    李花一邊說,一邊嬉笑著上前,意圖掀開掩蓋竹筐的葉子。


    眼看著她就要伸手掀開葉子,向晚晚一個閃躲挪到一旁,“有啥好看的,都是些野菜罷了。”


    野雞還在筐裏放著,久了估計會露餡,向晚晚立刻繞開眾人迴去,“嬸子你們聊,我就先迴了。”


    李花看著向晚晚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你們看看青山媳婦兒那樣,好吃懶做的,也就我那侄子瞧得上她!”


    拉踩向晚晚的時候,李花也沒忘記在村裏人麵前詆毀裴青山。


    說來整個村裏,李花最恨裴青山。


    她恨裴青山的娘,同樣是裴家人,她李花生的兒子天資愚鈍,讀書差了裴青山一大截,什麽風光都被裴青山搶了去。


    說她李花兒子,比不上裴青山一根手指,她次次都咬牙切齒。


    實不相瞞,聽到裴青山腿廢了的那個晚上,李花差點兒笑出聲來,以後再也沒人敢說她兒子比不上裴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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