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喊的嗓子都沙啞了也沒人迴應,心裏越發的傾向那個他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汗水混著雨水流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讓人看不出那個是汗水。


    怕向晚晚暈倒在草叢深處,他甚至還從某個角落裏找來一根木棍,幾乎每個草垛都要扒拉扒拉。


    “沒有,真的沒有,應該是真的走了吧?”秦漢摸著自己的胸口好似在勸說自己。


    無意間瞥了一眼遠處的一個山洞,那個山洞他也待過,以前打獵時在那歇過好幾次腳。


    想到向晚晚可能會進去歇腳,他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雖然隻是一種猜想但是他還是要試試。


    大腳一邁,無視兩邊的雜草,直奔那個山洞。


    越是靠近,他的心跳越來越快,拿著木棍的指尖攥的發白。


    向晚晚看著洞口站立著如小山一般魁梧的男人,鼻頭一酸。


    說到底這個男人是她在這個位麵最大的依靠和心理寄托。


    此時女人的眼淚終於如同珍珠一般落下來,想張口說話喉嚨卻如同哽住一般說不出來。


    男人看著向晚晚原本應該盛滿笑意的桃花眼都是眼淚,鼻頭也哭的紅紅。


    整個人小小一團縮在角落,好看的衣裙也弄的都是汙漬,好不可憐。


    原本想要批評她的心立刻就軟了,隻恨不得快點抱起她來好好哄一哄。


    他確實也這麽做了。


    秦漢剛想上前去,向晚晚淚眼迷離的衝他搖頭,示意他別過來。


    男人低頭才發現有幾條蛇在洞口盤臥,手裏的木棍此時變成了武器,三下五除二打在它們的七寸上,全部去了西天。


    總算安全了,向晚晚鬆了一口氣。


    眼淚卻掉的更厲害了,想要衝過去抱住秦漢,剛一站起來就被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秦漢這才看到向晚晚的腳踝腫的厲害,趕緊跑過去蹲下,握住她細細的腳踝,取下腳上褶皺不堪的白襪,這樣看腫的更厲害了。


    秦漢的手心裏帶著厚厚一層老繭,握著腳踝上的肌膚向晚晚總感覺癢癢的,同時還有些羞澀,於是暗暗的掙紮,想掙脫秦漢的手。


    秦漢握著腳踝的手輕輕一扯,“別亂動,我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向晚晚腳踝附近按了幾下,疼的她直流眼淚,“好疼,你別動了。”


    “幸好沒傷到骨頭。”秦漢語氣有些慶幸,說著把襪子又給向晚晚拉上去。


    此時雨也懂事般的變小,雷電也停了,烏雲漸漸散去。


    秦漢俯身抱起向晚晚,害怕摔倒向晚晚的手環住他的脖頸。


    見秦漢抱著自己就要出去,向晚晚著急的說道:“咱們的小背簍和角鋤還沒拿!”


    見她這般秦漢又好氣又好笑,語氣難得有些歡快,“現在還想這些?改天我再來拿就是了。”


    向晚晚乖乖點頭,臉靠在他的脖子旁嬌聲迴應:“嗯,知道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隻專注的走著路。


    突然一滴汗珠從秦漢的下頜角滴落在到向晚晚的手臂上,涼涼的一激靈,向晚晚側頭偷偷看向秦漢。


    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分明的下頜線,還有凸起的喉結一上一下嗎,再往上是他被雨打濕的頭發。


    仔細看小麥色的肌膚上還有一些不明顯的劃痕,應該是被荊棘劃破的。


    向晚晚這才發覺原來狼狽的不止是自己,秦漢來找自己更是不容易。


    心中對他的心疼和愧疚像水一樣溢出來,心裏酸酸澀澀的。


    忍不住撫上秦漢臉上的劃痕,“疼不疼?”說著眼圈忍不住又紅了,“都是我不好,你罵我吧。”


    秦漢抱著向晚晚的腳步頓了頓,吞了吞口水,他澀澀的說道,“一點都不疼,沒事的。”


    向晚晚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話,這種小小的劃痕最疼了,她比誰都清楚。


    “都是我不好,我不聽你的話,跑出來不僅沒挖到蚯蚓,還讓你出來找我。”向晚晚將臉伏在秦漢胸前,語氣很是自責。


    不知道怎樣安慰向晚晚,秦漢不知所措,口裏一直重複:“沒事的,迴來就好。”抱著她的手抓的更緊了。


    向晚晚知道秦漢想安慰自己,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嘴巴笨但是行動上從來都不比別人差。


    “秦漢,謝謝你。”向晚晚貼在男人胸口真誠的說道。


    兩人成親那麽久秦漢第一次聽到向晚晚說謝謝,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但最後都隻化作一句:“應該做的。”


    折騰了半天兩人終於迴到家。


    迴到家,秦漢安置好向晚晚又出門去請村裏的大夫。


    說是大夫,其實就是村裏的赤腳醫生,平時有個頭痛腦熱的小毛病大家都愛找他。


    大夫姓劉,大家又叫他劉伯。


    劉伯吃完晚飯正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見秦漢著急的找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


    拿著藥箱被秦漢半拉半推到了一看,原來是他的小媳婦腳崴了。


    就這?劉伯心裏暗暗的撇嘴,還以為是什麽大事。


    拿了一些治療跌打扭傷的藥酒,“平時盡量少走動,這藥酒一日塗三次,手法要重。”


    向晚晚接過藥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劉伯瞥眼看了看向晚晚,雖然現在有些狼狽但也不難看出有個好皮相。


    從前隻聽自己婆娘念叨秦家老大的媳婦模樣周正,現在看了看自己婆娘說的確實是實話。


    扭頭看了看秦家那小子,眼神全在那丫頭身上,不由得搖搖頭,“好了,沒事了。”


    “謝謝劉伯。”向晚晚笑著說,“這麽晚還打擾您真是麻煩了。”


    劉伯擺擺手,語氣有些調侃:“看秦家小子著急的樣,還以為你怎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向晚晚的臉彭的就紅了,笑的很是不好意思。


    秦漢咳嗽一聲,摸了摸鼻子,“劉伯,我送您迴去。”說著把劉伯“請”出去,同時把診金和藥錢拿給他。


    劉伯掂了掂診金,別說,這秦家小子還挺大方。


    “我啊就不用送了,你迴去看看侄媳婦吧”劉伯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一邊大笑著離開。


    既然如此,秦漢就不打算送了,轉身又迴了臥房。


    “我去廚房燒些水待會好洗漱。”秦漢看向晚晚目光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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