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大殿裏沒人。


    隻有三具海猴子的屍體。


    出事了!


    小哥放下阿寧和關根迅速開始查看四周的打鬥痕跡和海猴子的屍體。


    “小哥,這裏麵有兩隻海猴子是被人兩槍擊中了兩個眼睛,用槍打死的。”


    “初步判斷應該是黑瞎子幹的,他槍法好,而且這種打眼睛的行為很符合他的手段。”


    “剩下的一隻是被刀還有重物襲擊的,初步判斷應該是小孩和胖子兩人合力,用鏡子腿或者是其他東西打死的。”


    關根查看完屍體後對小哥說著自己發現的信息和推論。


    “但還有一個壞消息。”


    關根將海猴子的手舉起,指著指甲裏紅色的血跡道。


    “這隻海猴子明顯傷了人,雖然我不知道傷的是誰,但根據他的指甲浸染鮮血的程度來看,可能有人傷的很重。”


    關根的神色異常凝重,他的兩根手指不自覺的揉搓著,企圖緩解沒有香煙思考問題時帶來的焦慮感。


    “七隻。”


    小哥在仔細研究了四周的打鬥痕跡後開口道。


    “這個洞。”


    小哥看著一塊被搬開的石板,指著之前被石板遮擋物的那個洞道。


    關根看了一眼,氣的隻想罵娘。


    那是一個盜洞,那個盜洞他還很熟悉。


    他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對人可謂是費盡心力讓他走了這個盜洞,看到了裏麵留下來的信息。


    也是三叔做了那麽大的局,最想給他傳遞的信息。


    [無三省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天地為鑒——謝連環。]


    雖然他後麵知道這是無三省和謝連環一起為了引起他的好奇心,繼續查下去,故意引他去看的東西。


    但關根一想到小孩也要被這些東西誤導,就氣的恨不得現在迴去把無三省那個老狐狸給揍一頓。


    當時在局裏的時候還不覺得。


    現在重新迴顧起來再走一次,真是,看著哪哪都來氣。


    關根覺得自己現在的脾氣真的不是很好。


    小哥還在身邊,他就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戾氣。


    關根盡可能的深唿吸,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好好思索等下該怎麽跟小孩解釋。


    “進去吧,這是個盜洞,你也可以叫它——無三省的坑。”


    關根撿了個鏡子腿,扯下來幾條身上的布料,做了個簡易的火把出來。


    “黑驢蹄子不知道被我什麽時候弄丟了,這裏麵有禁婆,那東西怕火,給個火折子。”


    “你也知道,現在小孩管我抽煙。我打火機就他的身上。”


    關根衝著小哥笑笑,毫不客氣的伸手就要。


    火折子這種東西是小哥下鬥時的必備。


    盡管現在各式各樣的打火機和火柴已經層出不窮。


    但小哥這個從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走過來的人,下鬥的時候還是喜歡用火折子這種東西。


    這些火折子關根注意過,都是小哥自己做的。


    不僅在一定程度上防水,而且很容易點著,一根能用上好久。


    實在是居家旅行,下鬥佳品。


    小哥摸了一個遞給關根,關根把火折子收好,率先進入了盜洞中。


    這個盜洞很窄,隻能一點點的往下爬,上麵還全部都是磚頭渣子,紮的膝蓋滾燙滾燙的。


    關把拿手電咬在嘴裏,看著前方明顯有人經過的痕跡,咬著牙開始繼續往裏爬。


    這個地方海猴子的體型是進不來,但也沒讓他們往前跑。


    他們難道學不會在洞口等著,等海猴子過去再出來?


    黑瞎子究竟是怎麽想的,小孩和胖子腦子秀逗了,他腦子也秀逗了?


    關根一邊爬一邊在心裏罵著,讓心裏憋著的這場火氣作為他前進的動力,迅速的向前走著。


    尤其是在看到通道內時不時撒下來的鮮血時,關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發蒙,也不管自己現在還剩下多少體力。


    隻顧悶頭往前爬,前麵的人不管傷了誰,都需要及時處理。


    關根拚命的迴想著腦子裏的記憶,企圖將他們一個小時之前的記憶給刷新出來。


    關根想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


    怎麽就一個小時的工夫,人還能他娘的失蹤了!


    還一失蹤就是三個,要不是關根清楚的知道人不能在死後變成海猴子。


    他還真以為他們三個體質出了什麽問題,在這裏表演活人大變海猴子,來收取他們的門票錢。


    通道突然間變得濕潤且陰冷。


    關根反應極快的用火折子將手中的火把引燃,火光剛一亮起來,關根就發現自己的小腿肚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黑色頭發給纏繞了起來。


    “小哥,禁婆,快點火!”


    關根說著便拿著火把往禁婆的頭發上探,火把還沒到,禁婆便吃痛的迅速鬆開了纏繞著關根的腿。


    關根剛想繼續前進,餘光卻發現小哥的身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黑色頭發。


    關根見狀連忙用火把幫他把禁婆趕走,二話不說的把火把遞給小哥,讓他用來防身。


    “小哥,你的火折子呢?”


    關根手裏拿著點燃的火折子,聲音有些發抖的問道。


    “丟了。”


    小哥舉著火把,把身上最後一點禁婆頭發趕走迴道。


    “那你還敢把最後一個火折子給我!我明明說了這裏麵有禁婆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禁婆纏住了我的手,我沒有把火折子拿出來。”


    “我們兩個是不是都要死在這!”


    關根質問道,他突然間想起了先前在長白山的時候。


    小哥跳下三十米高的懸崖來救他,那時候甩斷了手。


    卻騙他說是原本就有傷。


    現在這個火折子也是,明明小哥手裏隻剩下了最後一個,甚至在他說了前方會有什麽東西的時候,卻仍舊一聲不吭的把這個火折子給了他。


    “張啟靈,你聽著,沒人讓你奉獻。你不需要在團隊中通過奉獻自己來去尋求那一點認同感。”


    “你就是你,你隻要站在這兒就一直是我們團隊中必不可少的一員。”


    “算我求你了,在你想對別人好的時候,能不能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危?”


    關根盯著小哥的眼睛,眼眶發紅的看著他。


    在火把的火光下,小哥垂下了眼眸,不與關根對視,隻給關根留下了一個看不見眼神頭頂。


    “先救人。”


    關根看了一會兒,突然間泄了氣,對著小哥道。


    扭頭用火折子照明著往前繼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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