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跟著兩人的專車一路到碼頭,齊達內他們租了一艘七噸重的鐵皮漁船,又找了七八個水手準備出船。


    他們到的時候,一個跟阿關差不多波濤洶湧的女人正在跟船老大講價。


    無邪看見這一幕,心想這公司的老板肯定有什麽癖好,怎麽公司一個兩個的都是大胸美女。


    就連男人也是這種娘娘腔,他還真希望有機會見識一下這老板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馬上台風就要來了,船老大不願意出海。


    但那個女人在處理這樣的事情很有一套,在當著其他水手的麵把出船的費用提高到兩倍後。


    船老大不出也得出,因為利益會使得這些船員主動逼船老大出海。


    就算船老大不出,也自然會有其他人會出。


    “阿寧,你這怎麽還沒處理好啊。”


    齊達內賤兮兮的衝著阿寧走了過去,還沒走到阿寧身邊,就被阿寧冷臉瞪了一下,毫不客氣的罵了聲:“起開。”


    看見這一幕無邪不由的感慨,這世界上還是有正常人在的。


    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阿關一樣,對齊達內不僅視若無睹,甚至有時候還有好臉色的。


    你看看這阿寧,多正常啊。


    “阿寧,你這樣我可是很傷心的,這人我都接來了,這船我希望半個小時後就能出發,不然這台風可是不等人的。”


    齊達內賤兮兮的剛說完,便成功收獲了阿寧的死亡凝視。


    “放心吧,不勞你費心,老板的事,我還從來沒有辦砸過。”


    阿寧冷哼一聲,繼續跟船老大交涉。


    顯然是不想被齊達內看不起。


    無邪看著突然意識到,這個公司的內部也不是鐵桶一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越是大的公司越不例外。


    有這樣的對立在,無邪覺得自己這趟出海多少能安心點。


    船在半個小時後準時出發,剛上船的時候無邪還很興奮,但開海後不久便在船的顛簸下暈了起來。


    暈暈乎乎的他在這種狀態下隻能去船艙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無邪醒來的時候發現天都有些暗沉了,迷迷糊糊的剛一睜眼,就看見齊達內在他旁邊的床上閉眼假寐。


    見他睜眼,忙給他倒了水遞過來。


    “醒了,你這是第一次出海吧,暈船是很正常的,外麵馬上要變天了,你沒有對抗風暴的經曆,等下可不要害怕。”


    齊達內看著睡得一臉迷迷糊糊的無邪,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謝謝。”


    船艙裏彌漫著濃重的海腥味,與齊達內身上的香水味交織在一起,熏得無邪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腦子有點想吐。


    “那你待在這兒是準備等下躲避風暴嗎?”


    無邪默不作聲的離齊達內遠了一點,力求多唿吸到一點新鮮空氣。


    “不是,我是為了你來的,等下風暴會很厲害,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人家需要把你綁在床上固定好,防止你被甩飛出去呢。”


    齊達內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變出來了一捆繩子,一臉真誠的看著無邪。


    “靠,你他媽要幹嘛,不就是個風暴,正常扛過去不就好了,你們能扛我為什麽不能扛!”


    無邪看著齊達內手中的繩子臉色大變,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的武力值不怎麽行,一定會把眼前的齊達內給綁了,讓他跪下來叫爸爸。


    好讓他知道不是什麽玩笑都能開的。


    不管這個齊達內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哪怕是真的出於好意,無邪都覺得自己的菊花一陣發涼。


    畢竟怎麽看這花孔雀對他都不懷好意。


    “別急啊,人家這不是好心給你提醒嘛,不過風暴時間不怎麽確定,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手間解決下自己的生理需求,我在給你綁上~”


    齊達內無視了無邪想要自己一個人硬扛風暴的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顧自的給無邪建議著。


    無邪被齊達內的這個態度嚇得幾乎魂兒都沒了,在這個地方他孤立無援的,第一次深度感受到了自己菊花的危機。


    “不用了,我現在就出去。”


    無邪騰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也顧不得鞋還沒穿好,腳往裏一放,提拉著就往門外跑。


    跟急匆匆往船長室裏走的船老大撞了個正著。


    “哎呦!”


    “我說小同誌,你這麽急幹什麽?這風暴馬上就要來了,你不在船艙裏待著出來做什麽!”


    船老大指著遠處海平線上近乎詭異的黑線說道。


    那是天上的烏雲,黑壓壓的,將海水和天空都染成了它的顏色。


    看來齊達內沒騙人,但無邪此刻也不敢迴去,隻能牙一咬的對船老大說。


    “怎麽辦?我跟你一起過去,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搭把手。”


    反正這房間是不可能迴去了,無邪心想。


    “我們不能再繼續前進了,得把船開進礁盤裏避風才行,船上的那些貨也得固定,你可以去那裏幫忙。”


    風暴當前,船老大也不客氣,直接就給無邪指派了活計。


    無邪這會兒也不挑,直接一邊穿鞋一邊走,風浪越來越大,熱帶風暴從不跟人開玩笑。


    貨物剛剛固定好,船上的一台發動機就在熱帶風暴的影響下突然罷工,航速沒了這台發動機的推動直接降低,小船在風暴的漩渦裏隨波逐流。


    這是無邪第一次感受到自然的威力,他不會修發動機,隻能拉著船舷上的鐵環固定著身體,等待著發動機的修複。


    人和船此刻連成了一體,一樣的無助與被動,隻能被動的承受著風暴的肆虐。


    他的身體被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打濕,隨著船隻在大海上像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一樣的坐著雲霄飛車。


    整個人又冷又餓,手臂上漸漸沒了力氣。


    就在這個時候,無邪透過被水打濕的臉龐,在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人影,在巨浪翻滾中,一點點摸索著出現在他眼前,二話不說就把手裏的雨衣往他身上套。


    無邪下意識的鬆手想要將雨衣穿好。


    但船舶的顛簸一下子就將他半個身體給甩了出去。


    一隻有力的手臂拉住了他,把他往迴一帶,借助慣性讓無邪重新趴迴了船舷上。


    突然間,無邪覺得自己的手腕上一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眼前的的人就鬆開了手,繼續在風雨扶著船舷往其他地方走。


    齊達內這是冒著風暴來給自己送雨衣?


    難不成真的錯怪了他?


    無邪迷迷糊糊的想道。


    但在眼角的餘光看見自己手腕上,跟鐵環一起拷的結結實實的手銬時。


    先前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


    他娘的這花蝴蝶到底對綁他這件事有多大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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