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賦靈大會?明年春天?”


    “是。”達斯文點頭,見衛羅煙對這個感興趣,就多說了些:“據說許家那位長老臉麵掛不住,應戰了。兩人不僅要簡單較量一番,還要把各家子弟安排到擂台上,一對一的打擂。”


    打擂?


    一對一?


    衛羅煙直覺不好,因為這種情況下打擂其實是最為危險的比試方式。擂台陣法一旦開啟,旁人根本無法插手,除非一方認輸或者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但是先不說衛氏和許氏兩派針鋒相對多年,衛氏子弟大多性子執拗,若真是遭了算計怕是寧願死在擂台上都不願認輸。隻說想要阻止一個人認輸就有無數的法子,倘若許氏偏要趕盡殺絕,徹底撕破臉,衛家子弟實在危險。


    達斯文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忍不住搖頭:“衛家這位二長老也太衝動了!”


    衝動?


    衛羅煙不信。


    二長老確實一直正直剛毅,全心為衛氏一族考慮,看起來毫無私心。


    但是衛羅煙誰都不信,一再遭到算計的無力感已經幾乎讓她草木皆兵。


    第二天早上,彤娜終於醒來了。


    從彤娜口中,衛羅煙和霸王傭兵團一同聽到了令人心驚的真相。


    “道氏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種煉化他人法靈,用屍骨煉製血肉丹來換取更好天賦的法子。”


    “道暮雲有個妹妹,傳聞體弱多病從不見人,實則是看上了我的天賦,想要換給他道氏的嫡女!”


    “我要揭露他們!”


    彤娜掙紮著坐起來:“我要讓散修聯盟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知道我父親和諸位叔父死於道氏的私心,更要讓天下人知道他們喪良心的惡行!”


    道氏?


    道氏有這個能耐?


    衛羅煙還是不能苟同。


    是,她衛氏宗女淪落到如此境地固然有不太防備衛氏親族的原因,但究其原因也是許氏足夠強大。


    若是再給她幾年時間成長,或者她不僅僅是個宗女而是繼承人,那麽即使拂砧長老當年不在身邊,許家也不可能在衛氏的族地上害她到如今地步!


    “這之中,有沒有其他家族插手的痕跡?比如陳氏,許氏?”


    達斯文疑惑地看著衛羅煙:“你認為這些事情之中有所聯係?怎麽可能!”


    “許氏是和衛氏的世仇……”


    “那麽那個突然被許氏主家長老收走的陳氏嫡女,既然天賦這麽好,為什麽之前籍籍無名?”


    “那是因為……”達斯文皺眉思索:“法靈變異?或者悟性高?”


    “不論是什麽原因,這個陳靜詩從前也太過於沉寂了吧?”衛羅煙挑著眉毛,神情似笑非笑,眼底冰冷虛無:“陳家又不是毫無底蘊,多年前能出一個陳詩靈,現下倒是保不住一個陳靜詩了?”


    “那我還真要好好瞧瞧,一個原本毫不起眼的法靈,是如何異變成二等世家都留不住的金鳳凰的!”衛羅煙笑容譏諷:“也不知道被煉化了法靈的倒黴蛋是哪個?操作的當了說不定還能好好利用一番。”


    華湘忍不住皺眉:“衛羅煙,你過了。”


    僅此一句,如同警鍾,把衛羅煙從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下敲醒。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莫名的對一個素未謀麵的姑娘心生惡意。


    華湘神情嚴肅,不讚同地搖著頭:“事無定論,不要看別人帶上偏見,殺錯人是小,錯過了真正的仇人是大!”


    “當然。”華湘頓了頓繼續說:“若是你有一天認定了仇人,哪怕沒有十足的證據,盡管通知我一聲。”


    衛羅煙不自在的扭過臉去,她實在是適應不了華湘過於坦蕩認真的眼神,好像隻要她說了,就一定是對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衛羅煙裝作毫不在意地看向一群傭兵:“既然如此,就此別過吧。我要盡快趕迴流月城,看一看情況再做打算。”


    “華湘?”


    華湘翻身從樹上跳下來:“我懂,冰帝城,賦靈大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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