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羅煙可不會覺得旁人都是傻子,站著不動任她當靶子練準頭的那種。


    沒有實力再多心思都是白瞎!


    算計來算計去,不是把自己賠進去就是給旁人做了嫁衣!


    “你別說!我不聽!我什麽都不知道!”


    衛羅煙感覺自己玩兒大發了,這事兒她該不該告訴衛羅蘭?


    衛羅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小腦袋瓜子已經在追著陳靜水屁股後麵跑。


    更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在設身處地地為大長老一脈著想了。


    衛羅煙不想聽,陳靜水卻偏偏來了勁兒!


    小丫頭說聽就聽,說不聽就不聽,豈不是搞得自己很沒麵子?


    “這事兒呢,我感覺衛家可能摻了一手,所以病急亂投醫,我這不是懷疑衛家的……?”


    “哎衛羅煙!你講不講理?“


    衛羅煙快氣哭了,麵目猙獰地拔劍就砍。


    陳靜水怕嗎?


    陳靜水當然不怕!


    小少年靈活的一躍而起,隨手拔出鐵劍“鏘——“的一聲接住了劍招。


    一人砍,一人接,衛羅煙漸漸失了章法。反觀陳靜水一邊接劍招一邊那張嘴巴巴地說個不停,不一會兒就倒豆子一樣地巴巴完了。


    完。


    說都說了,聽都聽了,衛羅煙也懶得再打,很是憋屈的把劍插迴了劍鞘。


    總結來說,陳靜水有一個孤獨又無助的童年……


    不對,陳靜水的童年關她何事?


    小少年笑著往她麵前一湊:“我發天刑誓,絕對不會做任何不利於衛家的事,尤其是大長老一脈的人,我絕對不碰!“


    衛羅煙咬牙切齒的瞪了一臉無辜的陳靜水一眼,收了陣盤抬腿就走。


    陳靜水呆愣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衛羅煙這是放過他了。


    “壞心眼兒的小丫頭,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了?“


    陳靜水走了嗎?


    陳靜水當然沒走!


    陳靜水膽子大的沒邊兒,把衛府女眷的院子進了個遍,衛羅煙憑著神識感應到他上躥下跳,一直持續到半夜,幾乎把衛府後院的地皮都踩熟了,隻感覺氣得心口發疼。


    直到陳靜水直朝著衛柄的書房方向摸了過去,衛羅煙咬牙切齒:“小冰!給我把他轟出去!“


    於是,毫無準備的陳靜水被小冰一翅膀風雪給扇出了衛府。


    然而,轟走了陳靜水,衛羅煙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她一閉上眼,就仿佛可以看到縮小的陳靜水,被一群孩子圍在牆角,問:“你到底是不是小野種?”


    就像主家的那些孩子,將她圍起來問:“衛羅煙,你是不是傻子?”


    “衛羅煙,你娘是不是不喜歡你,不想要你了?”


    “衛羅煙,聽說你是個廢物,要被扔出主家的!”


    陳靜水沒有任何關於四歲之前的記憶,四歲之後的某一天,醒來後就被告知名字是陳靜水,因為在族學裏不小心摔破了頭而失去了記憶。


    陳靜水的父親是一個很善良、很老實的普通人,一直都在告訴孩子,是家主救了全小靜水,還願意收小靜水做記名弟子,叮囑小靜水要乖,要聽家主的話。


    可是,陳家主對小靜水並不好,他活得不像個弟子,而像個仆人。


    或許,有時候連個仆人都算不上。


    小靜水從最初的疑惑不解,到一步步讓陳家主看到他的用處,才擺脫了“小野種”的綽號,活成了大家眼中的陳靜水。


    更可笑的是,陳靜水在昨天看到衛柄帶著衛琳介紹給自己的故交時,終於大徹大悟,自己在陳家主的心裏或許並不是弟子。


    於是,他決定到母親嘴裏的“衛家”來看看。


    而且迫不及待。


    直覺告訴陳靜水,根植著他心裏的陰暗問題,從母親嘴裏無意間聽到的“衛家”會找到他要的答案。


    然而,陳靜水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衛羅煙一直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才堪堪睡著,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咚!”的一聲巨響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衛羅煙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裹上披風走出去。


    “發生了什麽?”


    “就是她!”刺耳的聲音嚇跑了最後一絲困意。


    衛羅煙定睛一看,滿頭金簪的雞叉骨……


    不好意思,是滿頭金簪拿著魔法棒的衛瑙,又來了。


    “衛羅煙!你有本事就和我大哥大姐打,不然算什麽本事!”


    衛羅煙:“……?”


    少女,你的邏輯是真的強大!


    這麽想著,衛羅煙朝著門外看去,就看見一對姐弟並肩走來。


    隻一眼,衛羅煙的整顆心就沉了下去——


    這是兩個法師階強者!


    “衛羅煙,你不是挺能耐嗎?”


    衛瑙昂著她那高傲的頭顱:“讓我瞧瞧,沒有衛羅蘭他們幫你,你還能有多大能耐!”


    哦,聽懂了。


    簡單來說就是衛羅蘭等人不在,衛瑙又找到機會來晃悠了。


    衛羅煙再一次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


    現在的她,還真是狼狽啊!


    男子的身後出現了一隻棕色的巨大的癩蛤蟆虛影,長舌頭卷動,虎視眈眈的盯著衛羅煙。


    土係泥漿蛤蟆,黃階中品法靈。


    衛羅煙握緊了手裏的劍,她感覺掌心濕漉漉的,沾滿了汗水。


    小冰的翅膀開始積蓄冰雪,顯然也是嚴陣以待。


    隻要不被再次廢掉丹田和筋脈,再重的傷都無所謂了。


    隻要能活下來。


    隻要可以重新開始修煉。


    “怎麽,不放出你的法靈?你是瞧不起我吧!”


    衛瑙聽了哥哥的話發出“咯咯”的笑聲:“大哥你說什麽糊塗話呢?我不是剛說了嗎?衛大小姐’是被人廢掉了丹田,來流月城養傷的!”


    “養傷?”男人嗤笑一聲:“丹田廢了養養就能好?哈哈哈這是誰說得?我也讓那群手下敗將去養養!”


    他旁邊的女子“撲哧”一笑:“丹田哪裏能養的好?廢了就是廢了,一輩子都是個廢物!”


    “一個廢物也配當冰淩蝶的主人?沒得髒了這冰清玉潔的物件兒!”


    衛瑙似是找到了知音,兩眼發亮:“就是!大姐,這冰淩蝶讓她用就是髒了!”


    衛瑙似乎是覺得有人撐腰,脖子抬得比往常還要高,拿兩個黑洞洞的鼻孔對著別人。


    “大姐,快!快幫我毀了那冰淩蝶!這麽髒的東西,我衛家才不留!”


    女子微微一笑:“那是自然!瑙兒的話,姐姐什麽時候不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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